龔梓把尚迢的手舉到羨諭面前:“快給他上藥,流了不少血。”
羨諭看了眼只剩下紅痕的傷口,又看了眼龔梓。
這麽小的傷口,上藥?
“龔梓,我說過,這種小傷口別來找我。”
龔梓皺眉:“這不是小傷口。”
衛霜戈伸頭看了眼:“你給他舔下不就行了。”
祝鬥山和陳修跪著悄悄往門口挪。
衛霜戈轉過頭來,兩人齊齊頓住,假裝無事發生。
“你們兩個。”
衛霜戈一開口。
兩人脖子一縮,眼睛滴溜溜亂轉。
“陳修你傳一個消息出去,有蠻人在虞朝賣一種叫做福酥膏的東西。”
他拿起桌子上的福酥膏給陳修看:“此物短時內可讓人飄飄欲仙,成癮性比虞朝禁藥還要強,長期用此物會傷及性命。”
陳修知道衛霜戈一派任務,就代表不追究了,高高興興的從地上爬起來。
祝鬥山期待的等著衛霜戈派活。
衛霜戈屈起食指敲了敲扶手:“你跟陳修一道,這件事情要在傳遍整個大虞。”
“好嘞!”
祝鬥山利落點爬起來,爬到一半愣住了,他和陳修異口同聲問:“整個大虞?”
兩個人頓時眼前一黑,大虞幅員遼闊,想把消息傳遍大虞……
祝鬥山呆呆的說:“完成這個任務,我的孩子都忘記我長什麽樣了吧。”
陳修倒是想得開:“說不定我能找個媳婦兒帶回來。”
衛霜戈想了下,祝鬥山出去時間長了,他媳婦兒帶著兩個孩子太累了。
“算了,豬頭三留在京城吧,我找個光棍陪陳修一道。”
說不定能各自領個媳婦兒回家。
祝鬥山感動不已:“頭兒,你是大虞最體恤下屬的頭兒!以後我再也不跟陳修後面亂傳你的消息了!”
陳修眼刀子“嗖嗖”的往祝鬥山身上飛。
衛霜戈壓根就不信祝鬥山的話,這貨也就在他媳婦和孩子面前說話能算話。
他嫌棄的擺擺手:“都散了吧。”
祝鬥山:“哎!好嘞!”
陳修把福酥膏放到桌子上,走到門口又退回來。
他掏出來一個帕子包裹的東西,遞給羨諭:“差點給忘了,岫兒讓我把這個交給你,看看是什麽東西。”
羨諭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個福酥膏。
“嗯?!陳修你給我回來!岫兒怎麽會有這個?”
陳修走到門口又折回來了:“應該是這次押鏢運送的貨物——咦,怎麽跟福酥膏長的一樣。”
他當時接過來沒打開看。
“送了整整一車去臨城呢!”
衛霜戈點點頭,抬腳往外走:“我進宮一趟,陳修你去問問岫兒委托押鏢的人是誰,盡量往詳細了問。”
“陛下,衛指揮使求見。”
“宣。”
皇帝把筆放到筆擱上揶揄道:“這離晚膳可還有些時間。”
衛霜戈沒有像往常那樣插科打諢:“陛下,有一車福酥膏從京城通過鏢局被運到了臨城,時間就在臣出京之後不久。”
皇帝面色一肅。
臨城水運發達,如果是到臨城售賣還好,如果通過水路運出去,想要追查就難了。
衛霜戈:“臣已經命人去打聽委托押送貨物的人是誰。”
京城守衛已經換了一批,對於進入的貨物嚴加查看,所以福酥膏的製作者應該就在京城。
皇帝想到了失蹤的伊斯麥樂。
他點點桌子。
“大虞已經有十五年沒有計民數了,正好借此機會挨家挨戶重新整理一遍戶籍人口,也有利於新政推行。”
對衛霜戈來說,只要事情別落在他頭上,那皇帝說什麽,他都會說:“陛下英明。”
皇帝拿起一本折子:“還有事沒?”
衛霜戈雙手背在身後,踢了踢地面:“臣這麽大一個消息……”
皇帝擺擺手:“行行行,有賞。”
衛霜戈高聲道:“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壓根不吃他這一套,有賞賜就是陛下萬歲,不賞就是微臣告退。
另一邊,陳修找到自家妹妹打聽清楚了。
這次的鏢原本是定嵐鏢局接的,接完了又嫌鏢禮少,就找到了陳雲岫。
“哥,你在這等我,我去串個門。”
陳雲岫帶上鞭子,翻身上馬去定嵐鏢局,正好鏢局外看見要找的人呢。
“褚無瀾!”
褚無瀾正要出去,看見陳雲岫便停下腳步:“雲岫妹妹怎麽來勢洶洶的?”
“你跟我過來。”
陳雲岫彎腰把褚無瀾抓上馬背,跑去一個無人的地方,才把人放下來,
褚無瀾摸著肚子,齜牙咧嘴道:“雲岫妹妹不會是想對我行不軌之事吧?這裡荒無人煙的。”
“你再鬼扯試試?”
陳雲岫揚了揚馬鞭,嚇唬褚無瀾。
褚無瀾拍拍胸口:“哎呀我好害怕。”
陳雲岫正色問:“我問你,這趟鏢委托人是誰,家住何方,長什麽樣?”
褚無瀾見狀,問道:“這趟鏢有問題?”
陳雲岫點頭:“有,那批貨物是害人性命的東西。”
“什麽?!”
褚無瀾大吃一驚:“那不是棗核碳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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