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會員能帶幾名客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些客人也多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花錢找樂子,口風很緊,不會隨便亂說,自然不會出事。
他的船就是潛伏在海下,冰山的八分之七!
除非有人開了天眼,或者抱著玉石俱焚的念頭,將他舉報,否則泰坦尼克號沉了,他這艘海上遊輪都沉不了!
夏明儉聽了這話放心了。
這裡果然是人間天堂,從他面前走過的男男女女,都像一組組時尚的廣告大片,他們身上也香氣撲鼻。
他坐在真皮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閑散慵懶地搖晃著酒杯裡醇香的液體,很快就在一群人中,選了一個最漂亮的女人。
那個女人塗著蜜色的唇彩,留著一頭大波浪卷發,動作嫵媚又妖嬈,連笑聲都十分動聽。周圍人的眼珠子都黏在對方身上,幾乎移不開。
許多公子哥都沒能討其一笑,夏明儉隨意點了兩杯最高檔的天價酒水,還給對方買了兩款名牌包,就成功拿下了,刷的自然是妻子的卡。
不過沒關系,一個月後,這張卡就永遠屬於他了。
氣氛抵達最頂點時,舞池裡俊男美女已經貼在一起,肆意地笑笑鬧鬧,不少人也陸陸續續選中了獵物。
夏明儉也準備享受這漫漫長夜。
他挑選了全場最性感的獵物,於是等到警方破門而入時,他也被迫屈辱地蹲在地上,雙手抱頭。
這一瞬間,他的腦袋完全是空白的。
一開始時,警方上了船艙,禮貌地敲門:“開門啊!”
離船艙最近的服務生給開了門,這一開門發現在舞池靡麗彩燈下,男人身上這套製服有點眼熟,是藍非藍,是黑非黑。
這彩燈太閃了,導致這衣服具體啥顏色看不清楚。
等定睛發現這套黑色製服上的警號後已經遲了,這名服務生瞬間如遭雷劈,短暫的愕然之後,差點咬掉舌頭,結結巴巴地說:“警……警察……”
大事不妙!警察怎麽會來這裡!
這人堵在門口礙事的很,秦居烈眉頭微皺,立刻一下子推開了他,掏出警官證亮了一下,“虧你還認識這身製服!速速讓開,江州市公安局來查治安。”說完,他大步走進船艙內,大部隊人馬也緊隨其後齊齊湧入。
天哪,真的是警察,所有人眼前一黑,感覺天要塌下來了!
“通通不許動!舉起手來!抱頭蹲下!”
隨著一群人高馬大、身穿製服的英俊警察走進來,整個喧鬧的舞池,轉眼鴉雀無聲,所有男男女女驚慌失措,第一個反應就是尖叫出聲。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警察闖入此地,警戒線拉上,控制住了現場,才按照吩咐抱頭蹲下,不過幾分鍾,所有的酒池肉林、放浪形骸都收斂了。
“啪”的一聲,蔣飛去關了彩燈。
眼前的景象登時一清二楚,人人暴露無遺,全場烏煙瘴氣,空氣中全是脂粉味,入目所及皆是滿地煙酒和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
整艘遊輪一片死寂。
新人警察第一次遇到這種仗勢,眼珠子都要瞪出去了。
唯有秦居烈波瀾不驚。
一名女子估計是腳麻,實在蹲不下去了,腳一崴就想往這位英俊警官身上貼。
“給我站好,衣服穿上。”
不解風情的秦警官,像抓麻袋一樣抓住對方,冷聲道,隨手從地上撿了一件不知道誰的外套丟了過去,後冷淡的目光一掃,頭也不抬地吩咐蔣飛和齊翎道:“喊他們掏身份證,挨個登記。”
此話一出,周遭氣壓頓時凝結成冰,集體都掉入了冰窟,所有人噤若寒蟬,同時臉色難看。
登記身份證!
一些人當場理不直氣也壯地喊冤:“我們是來玩的,什麽都沒乾,憑什麽要登記身份證。”
船主人心裡也咯噔一聲,立刻撥開人群走來,滿臉熱乎:“警官您誤會了,我們這是私人派對,不是那種性質的場所,大家都是來交朋友的!有些人樣子是誇張了點,可他們是情侶關系,您這樣隨隨便便抓人,他們以後出去還怎麽見人呢。”
船主人嘴上為自己辯駁,心裡卻十分恐慌:該死,消息到底是怎麽泄露的。他們的白金會員明明都十分守口如瓶。
船主人小心翼翼地賠著笑臉,秦居烈根本不吃這一套,他隨手抓了人群中一對男女出來,“這倆一個四五十了,一個模樣才剛成年,我一進來,這倆人摟摟抱抱,你跟我說這是情侶?是你眼瞎還是我眼瞎?”
秦居烈厲聲呵斥,隨後手像碰了什麽髒東西一般放開了。
眼尖地發現有人屏幕亮了,他又道:“所有人手機繳了,以防通風報信。”
齊翎立刻點頭,挨個去收手機。另一批警察檢查身份證。
船主人自知理虧,手裡還被賞了一對銀光熠熠的手銬,是秦居烈從後腰處掏出來的,頓時叫苦不迭。
夏明儉在烏泱泱的人群中,一張臉漲得通紅,羞恥得幾欲滴血。
自從和陳莎莎結婚後,他就成了人上人,有優渥的金錢出入這種場合,經驗不止一次兩次,只是從沒有警方破門而入。像他白天,一家公司的衣冠楚楚掌權者,這個晚上居然屈辱地蹲在地上,這種從天堂掉到地獄的落差他實在受不了。
當收手機和檢查身份證到他頭上時,他心頭恥辱至極,動了動嘴唇,忍不住就想為自己辯解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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