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起上學,封陽臉倏地紅了,風卷殘雲般吃乾淨了早餐。如果他趕得及,校門口還能偶遇一波。
他出門急切,拿起書包就想衝,誰料被母親叫住了。
封夫人一副語重心長的面孔,對他溫聲囑咐道:“陽兒你出門記得收斂一點,到底是鄰居,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些事咱揣在肚子裡,自己知道就好,別大聲嚷嚷,你小子別用異樣的眼光看人。”
她也得想想,該用什麽樣的演技,裝作消息不靈通、不知道這些事的樣子,維持住正常社交。
封夫人不說還好,一說封陽簡直被點醒了。
他大踏步出門,一出門就看到一個神色疲憊的男人,疑似被警方放回來,他目光冷冷,路過就呸一句:“怎麽還有臉回來。”
“不知道一句話麽——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
被他呸了一臉的人:“……”
第二十七章
陳莎莎在入睡前,想起了treasure的話,也許是臨睡前那杯紅酒的催化作用,酒氣慢慢湧上面孔,她心裡也想多了解丈夫幾分。
她鬼使神差地走向了丈夫的書房。
打開了丈夫的筆記本電腦,剛開機幾秒,映入眼簾的是如油畫般的外國風景登錄界面,中間是一小條細細長長的輸入框。
開啟這台電腦需要密碼。
陳莎莎愣了一下,嬌美的臉龐下意識地流露出羞澀的笑意,心想這密碼會是她的生日嗎?恰如她的銀行卡密碼,手機密鑰等一切密碼都與丈夫有關。
她懷著愉悅又輕快的心,試探著輸入自己的生日。
密碼錯誤。
這下她徹底怔住了,又換了自己農歷的生日,還是密碼錯誤……陳莎莎一時之間心臟微微加速,忍不住就想了,難道真如treasure所說,丈夫有另外一面,比起愛她,丈夫更愛自己?
她小心翼翼地輸入丈夫的生日、農歷生日。
均顯示輸入錯誤。
輸入次數隻最後一次了,再輸錯的話,電腦會強製報警,這會驚動丈夫。到時候她要怎麽解釋?
說自己聽了一名網友的胡言亂語,開始懷疑自己的丈夫?這時醉醺醺的酒氣下去了,陳莎莎忽然又後悔了,譴責起自己:我居然真的信了別人挑撥離間的鬼話!
她立刻合上電腦,回臥室休息。
她相信丈夫在加班,直到一道道急促的鈴聲,將她從睡夢中驚醒,是一名警察,對方的聲音沉穩有力,直言夏明儉因出入某種有傷風化的風月場所,被拘留在警局,詢問她這個夜晚有時間過來嗎?
那一刹那,陳莎莎整個人是蒙的,如同被人當空敲了一錘子神魂震蕩。片刻後她面露驚疑,整個人如墜迷夢,她第一反應是自己聽錯了或者做夢沒醒。
“你說的是我丈夫夏明儉?”
“是的沒錯,是您法律事實婚姻上的丈夫夏明儉。”警察冷靜告知,陳莎莎的腦子裡只剩下狂風驟雨的一句話,我在加班,今晚不回來。
加班,加什麽班,能直接加到警局?
怎麽掛斷電話的,陳莎莎已經想不起來了,她只能憶起自己攥著手機的指尖泛白。
她手腳虛軟地出了門,連妝都沒化,玄關處有鏡子,照出她披頭散發的樣子和一雙極為空洞的眼,瞳孔深處充斥著不敢自信、茫然和荒唐等情緒。
高跟鞋就擺在那裡,可她因為心亂如麻,好幾次都沒成功將腳踝穿進鞋跟。
凌晨三點,她抵達警局,看到滿臉憔悴疲憊的夏明儉,她終於知道,自己不能欺騙自己了——眼前這個人好陌生。
丈夫身邊還有兩個頹廢的男人,赫然是當年在婚禮現場大鬧的朋友。他們一起被抓,說明什麽?說明treasure沒說錯,丈夫跟這幫朋友關系極好,私底下從沒斷過聯系。
甚至親密無間,親密到能夠一起出入那些鶯歌燕舞的地方,還能好兄弟一起花天酒地,最後雙雙進了警局。
陳莎莎臉色煞白,心如刀絞,直接在警局裡崩潰大哭出來。
“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Treasure的話在她心尖上一閃而過。
“陳女士,你真的了解你的枕邊人嗎——不是他高雅的談吐、俊美的容貌、光鮮亮麗的履歷——是他真實的靈魂。”
當時她還反駁,結婚五六年了,她怎麽可能不了解自己的丈夫,她是這個世界最了解夏明儉的人,了解他正直的為人,了解他裡外如一美好的內在,還一度認為treasure這個網友在挑撥離間。
回憶起前兩日,她在論壇上的發言,陳莎莎整個人像是被扇了一巴掌,臉色又紅又白,心中淒風苦雨。
不好……
見到陳莎莎的樣子,夏明儉心裡暗叫一聲。該死的警察,竟要讓他多年苦心付之東流。
他立刻站起身,嗓音沙啞道:“莎莎,你聽我解釋,我是第一次出入那個地方……”
一聽這話,身邊的警察朝他投去一個異樣的目光。
無聲無息的眼神似乎在說,死渣男,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滿口謊言。刑警隊都說了,今天晚上是一條大魚,大魚是什麽意思,指的是聲色犬馬的銷金窟。
經初步調查,一張漁網下去,全軍覆沒,目前沒有一條魚是無辜的。
不過涉及家務事,值夜班的警察們人手一杯熱乎的苦咖啡,輕輕嘬了一口,不好說什麽。畢竟家屬交了罰款和保釋金,就能放人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