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居烈沒有當回事,他翻過手裡的一頁紙。
“什麽案子?”
“一個網紅自稱在國外遭遇綁架……”小警員拍了一下腦袋,“哦對了這個案子還牽涉到了小江同學!”
某個人名一出現,男人冷峻的眉峰蹙起,放下手裡的檔案,“跟他有什麽關系?”
今天沒有外勤,辦公室裡坐了幾人,一聽這話紛紛湊過腦袋,是啊跟小江同學有什麽關系。
“這案子複雜又稀裡糊塗的呢!”小警員苦著臉,把單子教過去,“張局也沒有頭緒,李純哥在網上檢索消息。”李純就是網絡安全技術偵查員,精通互聯網技術,報警單一傳來,不等張局吩咐,他第一時間就上網衝浪,啊是提取案情關鍵詞。
“目前有點眉目了,張局想讓我們接手。”
什麽眉目,眾人好奇得心肝直撓,兩名小警員嘴上說“秦隊我們先看看,小案子我們就自己解決了”,一邊迫不及待接過報警單,看清楚報警人和敘述事件後,滿心的驚歎。
這起案件還真不一般,或者說這起案子撲朔迷離,還牽涉到了互聯網、當紅女主播和treasure。
他們必須得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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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薇莉亞家門外迎來了不下十名警察,來負責這起綁架案。不是市局人手閑出事了,而是事涉江雪律,品味著treasure的話,大家都感到這案子背後肯定不一般。
薇莉亞團隊見了人數,心中一驚,這不在他們意料之中。
不過演戲要到位,他們立馬歡迎了進門,只是經紀人在看向最後一人時,眼神下意識凝了兩秒。
該怎麽形容這個年輕人。
他就不像警察,他擁有漆黑的頭髮和眉眼,半張臉籠在白色口罩裡,只露出利落的側臉線條和一雙仿佛凝聚星辰般黑白分明的眼睛,氣質較為突出,年紀也過分輕了,與這支隊伍顯得格格不入。
坐在沙發上,秦居烈道:“鄧小姐,麻煩你把你遇害的前因後果告訴我們,從你出國那一日開始。”一旦報案,公民的真實姓名和身份證號就不是什麽秘密,薇莉亞是互聯網上的帳號,她的真名姓鄧。
薇莉亞顯然很少使用真名,恍惚了一瞬,聽清楚問題後,她流出眼淚:“事情是這樣的,上個月十五號,我去巴黎……”
經紀人一直在看那名小警察,他總感覺這名小警察不僅年齡太輕了,身份也很不一般。
現場有三處沙發椅子,兩處長條沙發,一處單人沙發。
那名小警察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他似乎人緣極好,一開始沙發數量不夠,幾個警察你推我我推你,“齊翎你馬上轉正了,你坐。”、“不行不行,我還是見習警,哥我還不夠格。”、“小江你一路熱不熱,熱壞了吧,來來來坐坐坐。”、“林曉你來!”、“我不,我不想跟秦隊坐一塊,給小江坐吧,我尊老愛幼……”、“也對,小江不坐說不過去。”
最後那名叫小江的戴口罩“小警察”被簇擁著坐下了。其余人順勢坐在他的扶手沙發邊緣,呈眾星拱衛之態。
經紀人幾次張口欲言,想說各位警官不用你推我讓了,我們樓上還有椅子!保證管夠!
發覺高中生被人一推搡,差點撞他身上來了。
這你推我擠的像什麽樣子?
秦居烈冰冷的視線,橫了這群不安分的下屬一眼,眾人紛紛低頭做筆錄。經紀人再一次注意到,那名“小警察”沒有拿出隨身筆記本,他沒有在做筆錄!
這是警察嗎?
很快,“小警察”也意識到自己這一舉動不太合群,他也拿出一個筆記本在記,經紀人仗著身高看了一眼,發現這個“小警察”居然掌握了糊弄學技巧。
筆尖幾乎寫得飛起,結果筆記本上極為乾淨。
一個標點符號也沒寫。
這真是警察?經紀人差點懷疑人生。
江雪律還真不是警察,他不知道筆錄應該怎麽記。每周末去江州市公安局上課,秦居烈還未教他到這裡,其次是他的金手指決定了,他與傳統刑偵不是一個賽道,隨著薇莉亞的講述,他腦子裡不斷浮現片段般浮光掠影的景象。
他只能佯裝記筆記,腦子裡不斷捕捉這些景象。
“我在巴黎遊玩,從背後遭遇襲擊,隨後捂住我口鼻……我不知道他是誰,我沒有懷疑目標……”
秦居烈:“對方是左撇子還是右撇子,用什麽武器襲擊你,你能描述凶器的大致形狀嗎?你醒來是在什麽地方?你跟綁匪在一個屋簷下一段時間,能否準確描述綁匪的樣貌?你一天進食多少次,綁匪不可能給你做飯,食品包裝袋上是否有地址?”
薇莉亞嗚嗚咽咽地哭訴:“我、不知道我在什麽地方,那個地方好黑好暗,那個男人全程蒙著臉,我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他長得很可怕,唔,非要說的話國字臉、鷹鉤鼻……”隊伍裡有人記這一張臉,準備後續回警局用模擬畫像技術把這張臉拚畫出來,當然了,前提是,這個世界上確實有這名“綁匪”存在。
聆聽過程中,秦居烈全程眼皮半闔,他時不時會問幾個問題,等到薇莉亞把事情講清楚了,他才緩慢地睜開眼,一雙眼很黑,眼神幽深平靜。
談話之余閑暇,他還能取過高中生手裡的筆記本看過一眼,似乎想說什麽,隨後發現這竟是一本“無字天書”,於是什麽都沒說,又遞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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