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貓啊……這年頭遺棄貓狗的人越來越多了。”蔣飛皺了皺眉,心裡對那些沒有公德心的人發出譴責。
下一秒他跟貓水汪汪的眼珠子,他好似遭遇了一場暴擊,心跳快得有些紊亂,他下意識地拿出手機,“這、這貓……”
愛屋及烏,沒有人能拒絕這隻貓!
他心裡已經有了大膽的想法,唯恐不保險,忍不住問出聲:“這貓確定是流浪貓吧?”可別周圍哪戶人家丟了貓,去派出所報案查監控,最後發現是他們江州市公安局的人給扣了。
“應該是的,蔣哥你看這爪子。”因為天氣冷,貓咪下意識眯起眼睛農民揣,小警員抱起它,抬起貓咪的小爪子,換來貓咪一聲無助的喵喵叫。
蔣飛仔細看,這小貓毛發很髒,爪子也髒,身上還沾了灰塵和綠葉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可憐的孩子,沒有家了吧?
他心動了。
他們刑警隊可以養啊!
“蔣哥你不厚道,這是我們先發現的。”更何況你們刑警隊天天忙得腳不沾地,哪有時間養貓。
“哎呀放在警局裡,一起養一起養。”蔣飛深諳敷衍學。
局裡大山擺在那裡,想把貓留在局子裡,還得通過上級的點頭同意。這隻貓被送去寵物店清洗過後,一路送到了辦公室。
“把貓留在局子裡?”張局還沒說話,秦居烈先開口了,男人左手撐著額頭,抬起眼皮,案子沒破眉峰皺起,更顯眼窩很深,手掌心下是深邃的眉眼,他平和地說:“警局裡不能養寵物。”
怎麽就不行了?
哪條明文規定了?
蔣飛不服氣:“這不是一隻普通的貓,老秦,你看這裡。”那隻貓被騰空夾起,蔣飛笑道:“看吧,眼不眼熟,是不是很可愛?”
該怎麽形容這隻貓呢。
這隻貓很安靜,跟那些只會喵喵亂叫的小貓不一樣,黢黑的杏仁眼瞪大,看上去有些瘦弱,小眼神精致,連叫聲都透著幾分可憐兮兮。
哎喲這隻。
張局倒吸了一口涼氣。
秦居烈怔怔片刻,他眯起那雙眼眸,打量著這隻瘦骨嶙峋的黑貓。半晌收回視線,表情不變地解鎖了手機,確認了兩遍。發現不能說有幾分相似,應該說一模一樣,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湧上心頭。
treasure的頭像,似一團濃墨的顏色,點進去會發現是一隻顏色純正的黑貓。
他眼睛牢牢盯著貓,又望了一眼頭像兩秒,熾熱的眼神幾乎將其洞穿。
這年頭做貓也是挺不容易的,小黑貓眼睛驚恐,燈光從頭頂落下,它瞳孔裡照出眼前男人乾淨的深藍色襯衫和熠熠生輝的警徽。
對方把他抱起來,手指架著胳肢窩,這姿勢懸空小貓咪害怕地蹬了蹬腿,“貓叫什麽名字?多大了?”
“去寵物醫院看過了,說差不多四個月,沒名呢。蔣哥叫小江同學,我覺得……”
秦居烈想也不想打斷道:“換一個。”
又駁回了俗不可耐的咪咪。
男人掌心溫熱,動作也很輕柔,貓咪窩在他懷裡,顯然不敢吱聲,長長一條貓尾巴都夾在雙腿之間。
秦居烈看這副模樣,一眼仿佛看到了故人。
局長也有點驚喜:“這也太像了,這不是貓,這是祥瑞啊!找到主人前先留下吧,它既然跳進警局裡,說明也是一場緣分,不過改天得給它打個牌子,省得走丟了。”
掛了幾天尋貓啟事,沒人來認領,這貓名正言順地留在了警局。
牌子打好了,名字也取好了,叫江江。
奈何小貓咪不願意戴項圈,局長試了幾次隻好作罷,縱著同意了。
這隻貓從此在警局裡大搖大擺,一層樓走到三層樓,陽台辦公室桌子隨便睡,每天想睡哪輛警車就睡哪輛警車,每個人都和顏悅色。
蔣飛給它準備了一個飯盆,敲一敲就來了,“小江,過來吃飯了。”
!
吃飯了!吃飯了!
貓咪躥地就過去了。
“小江。”秦居烈沒事也會叫幾聲,這隻貓如今有人寵著不怕他了。它知道這個姓秦的鏟屎官,每一次都會給它擦爪子,它肆無忌憚也沒關系,警服西裝褲隨便踩。
不過這一次貓咪沒有過來,一道熟悉的疑惑的聲音響起,“秦警官,你叫我嗎?”
秦居烈倏地轉過臉,只見一個少年推著一輛黑色山地自行車翩翩而來。他似乎剛放下長腿,踏板還在轉呢。
少年氣質清越,宛若二月屋簷上殘留的雪,那雙眼睛清凌凌十分好奇,似乎想問,你明明背對著我,怎麽知道我來了?
這真是一場誤會。
平靜的日子如流水般過去,一眨眼就是半個月,並不是每天都有驚心動魄的事情發生。江雪律從穿兩件衣服到如今穿一件薄款短袖,這一天他接到了秦警官的電話,對方希望他有空來警局一趟。
江雪律回答今天就有空。電話那頭問需不需要派車來接,少年果斷拒絕了,如果警車駛入小區,他又上了車,站崗亭的保安一旦看見了,第二天流言蜚語就會飛滿整個小區,大家會以為他年紀輕輕就被抓了,性格低調的少年喜歡低調出行。
江雪律去了停車棚,騎自行車過來了。拐過幾個紅綠燈路口,十多分鍾就到了。
他並不知道局裡最近來了一個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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