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跌跌撞撞地跑過來,雙目放光,神色激動地從背後抱住她,“梅迪妮,是你嗎?”
曲蔓枝不知道什麽情況,一個男人突然向她襲擊,嘴裡瘋狂喊著另一個女性的名字。
“啊!”
她目光驚恐地放大,好在一隻手解放了她,站在她身邊的江雪律一個過肩摔,將男人摔倒在地,並狠狠肘擊。男人悶哼一聲,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他仿佛被辜負了一般痛苦大喊:“梅迪妮!是我啊!”
少女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她嚇得連連往同學身後躲。
江雪律冷眼,伸手護住她:“你想對我同學做什麽?”
“我……”男人仿佛這才看清楚曲蔓枝的臉龐,他失魂落魄地低下了頭,“我以為她是我失蹤多年的女朋友梅迪妮,我找她找了整整十年了。”
“能讓我看看你的臉嗎?你真的跟她長得很像……”
男人從地上爬起來,不斷朝少女逼近。
“走開!我不認識你!”
少女連連搖頭,聲音像貓一樣尖細,江雪律皺了一下眉,攔在她面前,二話不說,又是一番強勢鎖喉,男人哀嚎大叫。
“報警!”江雪律衝周眠洋說,周眠洋連連點頭,掏出手機開始撥號。
“不要報警!”
男人淒慘的叫聲中,一陣腳步聲遠遠傳來,是一句中文。
好家夥,這欺負他們同學的男人居然還有親友?周眠洋憤怒了。
曲蔓枝攀附著江雪律,剛剛發生的事情讓她嚇壞了,她完全不知道怎麽辦。感受到耳畔溫熱的呼吸和抽泣,江雪律眼眸愈發幽冷,視線不自覺地瞥向那個襲擊者,沉聲道:“報警。”
“不要報警!賈達夫他不是故意的!”
那群人氣喘籲籲跑過來。
兩相一對視,互相都愣住了。
潮聲社團的人瞠目結舌地看著江雪律,江雪律也微微大睜眼睛望著他們。
這場異國重逢不在所有人意料之中。
孟冬臣落後一步,穿黑皮鞋跑步,他跑得心臟都快要爆開了,導致乍一見到江雪律,他以為自己出幻覺了,不禁眨了眨眼睛,脫口而出:“……你、你怎麽會在這裡?”
江雪律站在診所門口。
孟冬臣一看診所草藥招牌,又盯著江雪律口罩背後清晰的下頜線看了會兒,看出了端倪,喘勻了氣後,下意識大步一邁,關心道:“你怎麽在診所,你是受傷了?”
潮聲社團成員啞然失語,又驚又喜地大叫:“treasure你……”話還沒說完,就被同伴拽了,以免大庭廣眾之下喊出treasure的名字。
我的天啊,treasure怎麽會在M國?還跟他們恰好在街頭遇見了?
江雪律收起同樣愕然的心情,“這句話我才要說呢,孟哥你們怎麽在這裡?”
雙方除了久別重逢的驚喜,疑慮也如海浪般翻滾不休,衝擊著眾人的頭腦。
“這說來話長,我們……”孟冬臣還沒來得及回答。
“原來大家都是熟人,那太好了。”男人吃痛著爬起來,“都是一場誤會。”
“孟先生,你給他解釋一下,告訴他我不是有意冒犯這位小姐,我只是認錯人了……”
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知道我們潮聲志願者,經常會接手一些懸而未決的委托,基本是警察不受理,協助當事人一起破案……”孟冬臣介紹道,潮聲志願者們跟江雪律在擒夢追凶案中有過合作,江雪律自然知道這些。
孟冬臣花費這些口舌,主要是給其他人解釋。
眾人連連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
“我們來M國就是接受了一份互聯網委托,一個兄長尋找自己失蹤許久的妹妹,而這位賈達夫先生則跟我們目標一致,他在尋找自己的女友梅迪妮……”
潮聲志願者們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些過去的照片和資料,讓江雪律看,失蹤者是一名穿著白裙子的女孩。
“她是賈達夫先生的未婚妻,在十年前失蹤了,賈達夫先生為了找她,有點瘋魔,常常在大街上看到熟悉的背影就衝過去然後又崩潰大哭,請你們諒解,他不是有意冒犯你的同伴。”
周眠洋看了一眼照片,努力想看出“梅迪妮”跟“曲蔓枝”的相似度,半天只找出“都是女的”和“都穿白裙子”這個相似特征。
就因為同樣穿白裙子,這男人就應激成這樣?
像虎狼一般撲過來!?
他怎麽就不信呢。
“這麽多年都沒找到?你們就沒有報警或者想想怎麽找人嗎?”周眠洋口氣很不好。
潮聲志願者幫忙回答。
“有的,失蹤者家屬報過許多次警,把線索、梅迪妮失蹤前穿什麽衣服和梅迪妮的照片放在網上,請求網友們幫忙,可警察什麽都沒找到……”
“是的,梅迪妮她失蹤,那一天晚上她說要回家,獨自一個人,就再也沒回來了。”男人哭濕整張臉龐,“我每天晚上入睡都能夢到她,她像天使一般漂亮美麗,我期望她能回來,我把她的照片貼滿大街小巷,就希望有人看過她,能打電話給我。”
十年不變的深情,踏遍千山萬水尋找自己的女友,時常因為太想念了,他還生重病。縱使病了,一旦有人給他打電話說發現疑似梅迪妮的行蹤,他拖著病體也要奔向城市。
各地警察局,他都去過,在不少警局都留下過報警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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