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
愛德華腦子這才驟然驚起,連連後退,額頭滲出冷汗。
一個服務生怎麽可能有槍!
對方絕對不是服務生,那對方是誰?
等他反應過來時,他才發現,服務生不是等他反應的npc。生活如同一場滑塊遊戲,他遲遲沒回應,事情已經自動滑向了下一步。
服務生徑直走向361,他臉色慘白,壞了,他的好友今天晚上也點了餐!他們是一起喊的客房服務!
喬賽特不會開門吧。
接下來的短短幾分鍾,發生了很多事。
被人提醒後,愛德華沒有開門,住在361的住戶喬賽特就不一樣了。
有人喊客房服務,如70%的旅客一般,他從浴室裡走出時,毫不設防就給人開門了。
你前腳叫了客房服務,後腳服務生來了,這都是約定好的事情,你會去警惕他嗎?更甚者,誰能想到有冒名頂替這件事。
等他發現這名服務生不對時,心想對方手裡為什麽有槍時,他已經把門打開了,隻余一條金色的掛鎖。
‘終於有人給我開門了。’服務生勾起嘴角,心中大笑。
臥槽!服務生怎麽會有槍!他沒看錯的話,槍上還有消音裝置!
喬賽特嚇瘋了。
他也不完全發瘋,活在自由自在美利堅,連總統和高官政要都會死於刺殺,所以槍擊這種事你要說習以為常吧,可能有點;你要說沒有習慣吧,也不準確。
身體本能比腦子反應速度快,他開始奪門而逃。
這條門扉上細細的鎖鏈是擋不住子彈的,服務生滑動一聲上膛,輕輕的一聲悶響,鎖鏈斷成兩半。
“服務生”丟下餐車,推開門,殺了進去。
這個時候是21:50pm,白色柔軟的大床有些許凌亂,上邊還丟了兩件衣服,是人生活過的痕跡。
房間有電視、空調,正中央的花瓶放著一束凝結露珠的紅玫瑰,散發沁人的幽香。服務生壓低了嗓,聲音飄過來如鬼魂:“嘿寶貝,這麽大點空間你往哪裡躲呢?”
“如果你乖乖走出來,我不殺你。”
這是要殺人嗎!臥槽到底這是怎麽一回事!酒店的服務生為什麽要殺人!酒店報復社會嗎?怎麽想都搞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躲在窗簾後的喬賽特,耳邊心跳聲轟隆作響。
他彎著腰,小心翼翼朝後退去……服務生說的沒錯,這麽大點空間,他能去什麽地方,退無可退,他退到了陽台。
服務生是一名青年男子,他比自己被俘虜的同伴聰明,他似乎很擔心偷襲,左右巡視之下,腳步很慢地逼近了浴室。
喬賽特在去開門時,沒有關花灑,淅淅瀝瀝的淋浴聲在室內響起。
以為人在浴室裡,服務生眯起眼睛,朝浴室裡瘋狂開槍。
玻璃齊齊迸裂,浴室門簾也被打得千瘡百孔,一分鍾後,再怎麽說門簾也就一塊布,支撐不住了,往地上飄落,完整暴露出了浴室的場景——
小小的酒店浴室,空氣中飄揚洗浴的香氛,整浴缸裡的水都是香的,水面飄滿了玫瑰花瓣,仿佛能直接喝……
除此之外,一直在淌水的瓷磚上,並沒有鮮血冒出來……
換言之,浴室裡沒有人。
這讓服務生感到驚訝:原來他剛才發射的所有子彈,打的都是空氣。
人到哪裡去了?
服務生立馬回頭,重新在房間裡環顧了一圈沒找到人,心情開始暴怒:居然敢耍我!
就在這時,他發現陽台的玻璃門居然是開著的,窗簾被風吹起,似乎有一道影子一閃而過。
“是我搞錯了,原來你在陽台!”
服務生笑了起來,如嗜血的禿鷲一般,興奮地衝了過去。
不過他似乎遲了一步,在他殺到陽台前,他聽到一聲不同尋常的動靜,似重物落地聲。
第一反應,他腦子劃過一個場景:不會吧!這裡可是三樓!不死也要摔殘的!
服務生“騰”地一下掀開窗簾,推開玻璃窗,殺到陽台,往下探頭,發現夜色朦朧中,樓下的玫瑰花壇裡,確實倒著一個巨大的白色影子,無數草木根莖被壓塌。
居、居然是真的,他還沒動手呢,對方怕被殺,選擇了跳樓!
服務生心下驚濤駭浪。
他拔出槍,往白色影子上補了兩三槍,確保這個墜樓的人死透,才轉身離去。
夜色太過漆黑,服務生沒有看到,白色影子上出現好幾個散發黑色硝煙的槍洞,卻完全沒有血跡滲透。白天一目了然,奈何這個時候是晚上,夜色如同一層保護色,蒙蔽了他的雙眼。
再加上陽台就他一個人,他自然先入為主的以為361住戶墜樓了。
那麽真正361的住戶喬賽特在哪裡?
——他在樓上461!
喬賽特大汗淋漓,他確實躲在陽台,差一點,他就死了。如果不是樓上突然甩下東西,讓他抓住,他真的只剩下墜樓這個選擇了。
這種命懸一線的感覺,如同在過道上飆車一般,差點衝破柵欄般刺激,死亡近在咫尺,心跳都快飆出去。
爬樓時不是沒有危險,起碼從高處看,俯瞰整座酒店花園,就看了一眼,他差點腿軟。
他的想法跟服務生一致:從這裡摔下去,絕對不死也要殘兩條腿。
他剛沐浴過,手臂的汗毛有些濕滑,肌膚也缺少摩擦力,樓上的人差點拉不住他。這一抓,他差點失去重心,整個人往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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