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開機?”
大家的意思是,用這部手機報警。
眾人醍醐灌頂,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望。
“手機給我好嗎,我想打一通越洋電話,我實際身份是一名皇室授勳的子爵,我想給英國大公打電話。”好家夥,不顯山不露水的人群之中,又暴露了一個有錢人。
“我也要給美國大使館打電話,讓他們來救援我們。”一個容顏憔悴的女人也牽著一個藍眼珠子頭髮微卷的小男孩,急急走了過來。
這個卷毛小男孩被媽媽牽著,明顯刹不住腳,一頭撞進江雪律懷裡。
喬賽特和愛德華兩人更不用說,兩個美國人將手持電話的江雪律團團包圍,“我們要給美國警察打電話!告訴他們,我們陷在裡面了。”
這些人想必都是那名背後首領嘴裡提及的對象,心心念念的目標吧。
後廚一時有些吵鬧。
每個人都有幾百個打電話的理由。
江雪律也忍著自己想打電話給遠方人保平安的念想,於瘋狂中盡量用理智驅使自己的行為,他阻止道:“不行,遠水救不了近火,我們必須先給當地警察局打電話報警,不能給所有人打電話,沒有這麽奢侈的條件。”
大家也不是什麽無理取鬧之人,很快回過味來了:“這部手機還有多少費用?”
目前還不是未來,衛星電話的資費每一分鍾都極為昂貴的,沒吸毒那麽離譜但也不便宜。他們能打多長時間的電話,取決於這部電話還有多少費用。
希望那個幕後首領大方一點。
給這個電話衝過很多錢。
實際上並沒有,穆扎米爾一聽說手下被捉,早就停了費用。他之前從沒想過,會有這種事發生。
撥打電話,得到保證後,眾人如釋重負。
這個晚上,後廚人能睡著了,包括服務生在內,大家都很激動。
另一邊。
對後廚來說,這個晚上還能熬。
對貴賓室來說,這個晚上簡直是噩夢。
因為四名匪徒,他們在貴賓室休息。
這個時候,酒店裡維持了一種很微妙的平衡。暴徒外出狩獵時,貴賓室的人雖然提心吊膽,起碼沒有性命之憂。
奈何貴賓室裡什麽都有,更有一群俘虜,暴徒們完全把這個地方當根據地了。
狩獵持續一段時間後,他們就會回來。
被槍指著,貴賓室的俘虜們再度過上了心驚肉跳的生活。
尤其是地上還有三具新屍體。
沒錯,一段時間後,屍體新增數量3。
他們貴賓休息室的俘虜,錯誤估計了暴徒的數量,一開始進門時是兩個人,聽到暴徒跟人對話,大家猜測是三個人。
部長不知道,人群之中居然有本國硬漢策劃了襲擊。
他們一直躲在門邊,手裡拿著一個東西,支起耳朵聽腳步聲。
等門開啟,一個、兩個、三個人進來,他們高高抄起一個啤酒瓶,啤酒瓶還沒襲擊上後腦杓。
“砰砰砰”的聲響就響起,部長只聽到一聲女士的尖叫,隨後槍聲轟鳴,他陷入了短暫的耳鳴,溫熱的血噴到了臉上。
短短幾秒鍾,襲擊者就被鎮壓了。
歹徒原來是四個人啊!
眾人茫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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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最可怕的是什麽,是明媚刺眼的陽光?是看似爽朗實際一點也不涼快的風還是發狂的蟬鳴?不,實際上是連夜間都不低於三十度的高溫和大家體內快速蒸發的水分。
貴賓室全員俘虜。
睡都不敢睡,連水都喝不上一口。
不止如此,夏季高溫,讓屍變速度更快。
屍體一開始還好,隨著時間流逝,屍斑很快浮現在肌膚表面,後續傳出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部長晚上沒有吃東西。
跟屍體共處一室,見到屍體他於心不忍,但鼻腔裡聞到這種刺鼻的氣味,部長忍了很久,終於受不了了。
胃裡翻江倒海的惡心,他一個弓身,彎腰連連乾嘔。被他牽動,大家也開始嘔吐。他吐完,一臉的慘白。
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結束啊?
更氣人的是,他們饑腸轆轆、虛弱無力時,暴徒們開始吃東西了。本來他們被捆著無法行動已經很不愉快了,還要看別人在自己面前大吃大喝。
凌晨三四點了,你們還吃東西!是人嗎?啊?
貴賓休息室不是餐廳,只有少量的吃喝和煙酒。
“我第一次抽這種高級的煙,好酷好辣。”一名暴徒夾著煙連連咳嗽,把眼淚都咳出來了,對方早已經摘掉面具,露出一張青澀年輕的臉,給部長的感覺非常割裂。
面由心生。
在他的想象中,這種殺人不見血的襲擊者,應該長得十分醜陋猙獰,是彪形大漢。
結果面具一摘,僅僅比他兒子大上幾歲!
部長下意識看了仰天倒地、面色青紫的屍體,又看了看這群暴徒,心下微微駭然。
這種感覺詭異又奇妙。
部長豎起耳朵,從暴徒們的交流中,能暴露出不少信息:這種煙其實並不高級,價位是中檔,這沒抽過,他們是什麽家庭?
看他們洗到發白的衣著,似乎並不富裕,他們襲擊酒店、綁架賓客是為什麽?為了錢嗎?
如果能找到動機就好了。
後續三人也摘掉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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