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根據我們從警察局得到的情報,海洋之路已經關停了,那個叫詹姆斯的殺手也早已落網,那個騙子說新殺手叫雷古勒斯,可殺手名單上根本沒有一個雷古勒斯。”
“我們這一期是半整蠱半教育節目,我們要讓愛德華意識到他被騙了,他不該聽信一個騙子的鬼話。具體計劃如下,明天我們節目組會派出一名‘殺手’,打碎玻璃,衝進別墅朝愛德華開槍,狠狠嚇愛德華一跳。然後在他的驚嚇中,槍裡發射出來的全是彩旗和絲帶,我們節目組的人再跳出來,哈哈大笑地告訴他,一切都是假的!”
“徹徹底底曝光這場騙局!”喬賽特口氣譏嘲。
“告訴他,實際上根本沒有殺手,一切都是那個叫treasure網友的謊言。大家跟我一起破口大罵這個騙子吧!也希望我的朋友明天能吸取這個教訓,以後不會再輕易上當了。”
“讓我們一起靜待明天吧!我們雇傭的‘殺手’明天就會到!只是可憐我的朋友,這一夜估計還要被那個騙子影響得徹夜難眠了。”
節目組拍了這段就切換鏡頭。
“沒錯,是我!”
接受“殺手”任務的群演跳了出來,臉上表情嬉皮笑臉,他也是一個真人秀觀眾都熟悉的老熟人了。對方朝鏡頭打了個招呼,“明天!我就要潛入別墅,朝愛德華開槍!嚇他一跳!”
說完,他還展示一下手中那幾乎以假亂真的玩具槍。發射了一枚彩彈,讓觀眾朋友感受一下效果。
證明這個玩具槍一點也不嚇人。
只見“砰”的一聲,彩彈發射出去,效果十分眩目,所有金閃閃的碎片和五顏六色的絲帶,如天女散花一般灑下來。場面唯美,更像是給小孩子過生日用的,一點殺傷力也沒有。
而另一邊,這一夜,雷古勒斯這名真正的殺手也在做著準備。
他從後車廂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工具:錘子、手套和武器等。
沉重又堅硬的錘子用來砸碎玻璃窗,手套是為了遮蓋減少硝煙反應,偽裝現場時也不留指紋,武器自然是為了一槍斃命。
他的詳細計劃:九點將車停在一處監控死角路口觀察,十點確定這個社區的人基本上都出門上班了,輕微動靜無法驚動後,他會快速抵達別墅,用工具錘砸開玻璃,將鎖擰開,直接進入室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雇主指定的受害者聽到動靜應該會下樓,而迎接對方的,是自己黑黢黢的槍口。
雷古勒斯作為一名職業殺手,又有雇主做內應,兩人互相討論了一下計劃,確認天衣無縫後,就決定這樣辦。
可等到第二天降臨,雷古勒斯闖入別墅後,萬萬沒有想到,他沒有撞見雇主指定的目標,直接撞上了一群人。
一群人見了他,又看了看他手裡的槍,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彼此腦袋似乎都呆滯空白了幾秒,片刻後,對方跟見了鬼一樣啊啊大叫。明明都是一群男人,尖叫聲卻直衝雲霄,足以刺穿人的耳膜。
而雷古勒斯見到這群人,他微微張口,表情也很震驚錯愕,伴隨著計劃被打亂的崩潰,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情況,什麽天衣無縫的計劃,瞬間灰飛煙滅……
他被迫扛起武器,在這迷宮一般的別墅裡,開啟了一場大逃殺。
這些鏡頭都被收入別墅裡的每一個攝像頭,和他那憤怒狂暴的面孔,每一幀都成了引爆收視率的名場面。
也許早從那個能看見罪犯的少年站出來時,橫插一腳時,一切命運的軌跡就改變了。
另一邊,一位美麗的金發女郎,正在別州一家五星酒店的露天陽台安安靜靜地待著。陽光透過昂貴的窗簾照進來時,她正慵懶地靠在躺椅上,手裡搖晃著紅酒杯,時不時輕輕抿一口,她在等待一個結果。正如她早已經迫不及待等著警察來通知她,她的丈夫死了。
想起愛德華,她那雙藍寶石般的美眸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她也不想的,可惜她的丈夫太完美了,一點過錯都沒有。最終還是心狠佔了上風,她抬起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她沒有閑下來。
因為明天還未到來,她有很多空閑時間來準備。
她準備了一條最樸素的裙子,未施任何粉黛,走到落地鏡面前,提前練習了起來。
鏡子照出她的所有反應,不需要眼藥水的輔助,想到後半輩子她就是坐擁億萬家產的年輕寡婦,她一個控制不住掩面哭了出來,纖細肩膀一抖一抖地顫抖,哭聲斷斷續續。
從鏡子裡發覺有一點不對,她自己糾正了一下。
再一次哭,她哭得更加真實,幾乎是泣不成聲。
這一次哭效果尚可,可是不夠美,她再一次調整。
她仰著一雙人見人愛的藍眼睛,眼裡盈著淚水,誰見了都我見猶憐。
這就是她跟殺手商議的結果,明天就是她要發揮演技的時候了,她要表現得悲痛欲絕,眼神震驚又破碎,仿佛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
面對通知她的警察,她要不斷尖聲質問,“你們是不是在騙我,我是不是聽錯了?你們再說一遍!”她要哭得撕心裂肺,淚水要一顆顆順著美麗的臉龐滑下,身體搖搖欲墜,幾乎站都站不穩。
她甚至可以裝作受不了這個刺激,當場暈了過去。
因為殺手經驗特別豐富地指點她:“如果你哭不出來,你就裝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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