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他真是這麽說的。”謝辭倒真急著證明,“要不讓我三叔顯個靈親口告訴你。”
“胡鬧,這種事也能拿來調笑。”
謝辭拍拍李徐的肩:“安心啦,我三叔是不會介意的。”
“你呀,挨過的打一點都不冤枉。”
“切。”
河岸邊不少男男女女往這邊瞄,時不時露或羞怯或驚豔的表情,李徐注意到後扯了下謝辭的胳膊。
“阿辭,走吧,這邊人太多。”
“那回去吧,明日還要早起呢。”
“也好。”
第五十一章 不要與五殿下太過親近
遠離河岸人群聚集之處,兩人沿著街道慢慢往城郊走。
此行未帶護衛,沒有一群人跟著本應不引人注目,但半個皇城的人都認識謝辭,頻頻回頭的人仍是不少。
行至熙攘之外,無人道路上一駕馬車停在必經之處。
“那是侯府的馬車。”謝辭沒過腦子就躲到了李徐身後。
“為何要躲?”
“啊?對啊,我為什麽要躲?”謝辭“堂堂正正”地從李徐背後走出來,“哼,肯定是我爹看我要去琢州,舍不得我,服軟了。”
看到兩人走來,馬車旁的婢女貼近窗戶說了什麽,馬車門打開一位身著素衣的中年婦人被攙扶著走了下來。
“娘?怎麽是您啊?”
“為娘想你了還不能來看看你?”
沈玉秋走近朝李徐福身行禮:“妾身見過五殿下。”
“嘉良侯夫人不必多禮。”
“聽說阿辭一直借住在殿下的別院,定擾了殿下不少清淨,妾身替頑兒向殿下賠罪了。”
李徐連忙將沈玉秋扶起:“嘉良侯夫人太過言重,阿辭從不搗亂,很聽話。”
睜眼說完瞎話,說者不覺有他,聽者確是尷尬。
沈玉秋稍作沉默出言打破尷尬道:“殿下若不介意,妾身有些話想單獨對阿辭說。”
“夫人請便。”
李徐負手退開一段距離,沈玉秋將謝辭拉到身邊稍用些力氣打了下謝辭的胳膊。
“你父親若是不來找你,你想這輩子都不回家了?”
“娘您把我胳膊打腫了,完了,完了完了,動不了了。”
謝辭裝模作樣捂住胳膊,然後.....在下一個巴掌落下來前一把握住了那隻手。
“我錯了。”他晃晃胳膊臉上堆起笑,“好神奇呀,突然一點兒都不疼了。”
沈玉秋還是照著他胳膊來了一掌,但力道不重:“現在都敢戲弄你娘了,下次你闖禍挨打可沒人攔著了。”
“我錯了嘛娘,別生氣嘛。”謝辭做出了十分乖巧的表情。
沈玉秋到底因他笑了,笑過後又有擔憂。
“你明日去琢州千萬要小心,保護五殿下的同時也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受傷,在外面要好好吃飯,別總是空著肚子,還有,切記酒色誤事。”
若是沒有最後一句,謝辭就要感動得心裡發酸了。
“放心吧娘,我最靠譜了。”
“若真靠譜,娘也就不必這麽擔心了。”沈玉秋歎了口氣,“你父親早就不氣你做的那些事,只是氣你不肯服個軟回家,琢州事畢你就回家來,記住嗎?”
謝辭點點頭:“記住啦。”
“這些你拿著。”沈玉秋示意婢女將半個手掌大的布袋交到謝辭手上。
“什麽啊?”
布袋打開眼睛不由得一亮,裡面裝了十顆拇指指甲蓋大小的珍珠。
“哇!給我的?還是娘好!”
謝辭激動地給沈玉秋來了個大大的擁抱,沈玉秋趕緊拍著謝辭將人推開敲了敲自己的腰。
“娘都多大歲數了,經得住你撲上來?別毛毛躁躁的,你這樣娘不是更不放心了。”
“我是激動嘛。”謝辭將珍珠仔細收好,突然有錢了腦袋都暈乎乎的。
“你父親不許你去帳上提錢,在外面總要用到錢,住好些吃好些,千萬別受了苦,你若是不去那煙柳之地一擲千金,這些定夠你揮霍。”
謝辭剛高興起來又被這話引出尷尬:“我知道了,我沒有,我有公務在身的,還有啊娘,我已入朝為官,早不是三歲小孩,您囑咐得太多了吧。”
“你幾歲做到多大的官都是娘的孩子,娘還能坑你害你不成?”
又來了.....
謝辭搖搖頭,聽沈玉秋念了好半天。
“看你不耐煩的樣子,去給你三叔放河燈了?”
“嗯。”
沈玉秋這會兒才仔細去看他手中的花燈:“這盞燈倒很是好看,從哪家買的?想送哪個姑娘啊?”
“不是買的,也不送人,是五殿下做來送我的。”
沈玉秋一愣,下意識看向遠處的李徐,那人負手而立正安靜地望著這邊,望著....謝辭。
“你說五殿下親手給你做了盞花燈?而且在祈魂節送給你?”
“是啊。”謝辭提起手中的花燈輕輕撥動,“他說這個燈罩是用動物的皮磨薄了刻的花,是不是挺新奇的?”
沈玉秋收回視線,欲言又止臉白了幾分。
“娘?”謝辭抬手在沈玉秋眼前晃晃,“您想什麽呢?都愣神了。”
“沒什麽,希望...是娘想錯了。”
“娘你在說什麽呢?”
沈玉秋突然握住謝辭的胳膊:“你要切切記住你父親的話,五殿下是皇帝的兒子,你是臣子,莫要逾矩論親朋,更莫要太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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