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隻接到聖旨令他一路護送李徐,但尚未來得及細問。
李徐回道:“有一個琢州來的舞姬企圖刺殺你我。”
“怪不得。”
行刺皇子是大罪,陛下聽了肯定震怒,派別人去查哪有當事者親自去查效率高。
“哦還有!沒提到昭明兄和令牌的事吧?”
“自然沒有,我又不傻。”
“那就好那就好。”謝辭松口氣,覺得多余一問,要是提到了那些,他現在和計家上下應該都在大牢裡。
“阿辭,既有三皇兄參與進來,此行便多了危險,你明日回家去,我與父皇說換一人隨...”
謝辭打斷道:“知津兄信不過我?那我可要誇口一番,整個凌國還沒見誰打得過我呢。”
“但是..”
“哦!”謝辭又打斷對方的話,“廖寧,看到了嗎?這麽危險一定要好好準備,帶些伶俐的人,守門那兩個蠢貨可不能要。”
“卑職明白。”
李徐再難說什麽拒絕的話:“那便有勞小謝將軍了。”
“好說好說。”
第五十三章 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
翌日一早,竹越便將照雪牽來,一行二十人加一輛馬車離開了皇城,其中還有皇帝從禁軍中挑的五名好手來保護李徐。
琢州雖屬繁華之地但距離皇城不算近,趕了幾日的路,路程將半。
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不冷不熱行路還算舒適。
大路寬闊,正對面遠遠也來了一群隊伍,前面幾個人騎著馬,後面跟著兩排胯上別刀手中執短鞭江湖打扮的人。
兩排人之間是十幾個被麻繩拴成一豎排的人,有男有女,衣著各有不同,胡人服飾漢人服飾,衣服上有長途跋涉的塵土但沒有傷。
“押送的犯人嗎?”竹越問。
謝辭搖搖頭:“並非官兵打扮。”
馬車窗子推開,李徐聽到交談稍探出頭看了一眼:“似是販賣奴隸隊伍。”
“這買賣都敢走官道了?”謝辭語氣中不乏驚訝。
廖寧揖了下手道:“小謝將軍有所不知,這些奴隸都是賣給達官顯貴的,一般都是從窮苦的好人家買來的,背景乾淨。”
“男人會武的做護院,不會的做家丁,女人做丫鬟婢女,好看的或許能給富戶做個妾室,賣給達官顯貴,自然有達官顯貴護著,走官道也就不稀奇了。”
“哦。”謝辭想若真如此,對吃不飽穿不暖的人來說也勉強算是個好去處。
話說著兩邊隊伍碰上,各自都守規矩錯開你左我右兩不耽擱,那邊為首的人還朝這邊頷首致了下讓路的謝。
擦肩之時,謝辭忽然注意到被綁著的人中有一人很是不同。
看衣著打扮像是燕西人,手腳帶著鐐銬,頭髮散得亂蓬蓬全是土,身上的血跡幹了發黑,有幾處衣服被鞭子抽爛露出了裡面的傷痕。
怪了,其他人好好的,怎麽就這人挨打了?被強買強賣的?
謝辭心生好奇忍不住多看兩眼,沒看清臉卻莫名覺得眼熟。
兩個隊伍錯開繼續往各自的反方向前進,謝辭蹙著眉越是努力想越是想不起眼熟在哪。
奇怪,他也不認識幾個燕西人吧。
燕西人?
“等一下,停!”
謝辭叫停隊伍,回頭看向遠去的那群人。
“阿辭?”李徐從窗子內看向他,“怎麽了?”
“將軍可是發現了什麽異常?”
謝辭搖頭,視線死死鎖定在越走越遠的奴隸隊伍上:“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
“什麽人?”李徐面露疑惑。
“不可能..”謝辭攥緊韁繩,寧信其有不信其無,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駕!”
白馬轉身朝反方向追趕而去。
“阿辭!你去哪?”
謝辭策馬疾馳追到隊伍後方:“停下!”
見無人理他,隻好加快速度超越隊伍攔在最前面。
“停下!”
一行隊伍在領頭人的手勢下停住腳步。
“這位公子何故攔路啊?”
謝辭當沒聽到,著急地跳下馬衝過去將被拷住雙手雙腳的人揪住,凌亂的碎發撥開露出真容,他的雙目瞬間因震驚而縮緊。
“真是你!你怎麽在這!”
那人艱難地抬頭看向他,視線許久才堪堪聚焦:“謝....謝辭?謝辭!”
“謝辭!”沾滿血汙的雙手猛地攥住謝辭的手腕,“終於找到你了!終於找到你了!”
“發生什麽事?你怎麽會在這?怎麽這副模樣?”
旁邊手拿鞭子的人見狀不耐煩道:“嘛呢?小子,攔我們就算了,擱這演什麽認親戲?趕緊滾,要不不客氣了。”
啪嗒,一袋銀子扔到說話人的面前。
李徐揣起手慢慢走過來:“這人我們買了,要錢還是惹麻煩,你們可以隨意選。”
那人撿起錢袋子顛顛看眼為首那人,得到準許後露出奸笑:“得,有錢的是爺,給這小子松綁。”
手底下的人聽話過去把少年的手銬腳銬打開,為首那人折返過來將錢袋子奪過還給了李徐。
“兩位小公子,錢我們不收了,手底下都是不長眼的粗人抓了這位兄弟,也沒個輕重,還望你莫要怪罪記仇。”
謝辭冷言道:“我們沒仇,但若隨意抓人,怕你們這生意也難以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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