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需得皇帝旨意方可離開守地,是長門關有人拚命將消息送到了皇城,所以....還有一種情況,也是最壞的情況。”
謝辭說著神色也愈漸嚴肅:“戰事還沒有為姚紹知曉,這代表著臨嶺關還沒有來得及將消息傳往琢州,也代表著沒有逃難的百姓,娿羅人屠城了?”
聖旨被快速收回信筒,不好的預感已佔據心中一半,謝辭臉上不再有平日淡定無謂的模樣。
“來不及了,我即刻趕往臨嶺關。”
“阿辭。”李徐拉住謝辭的手臂,“我與你一同前往。”
“你開什麽玩笑?仗打起來就是你死我活,殿下應按原定計劃明日啟程返京。”
李徐拉著他死不放手,眼中堅定不容拒絕:“我要和你一起去。”
謝辭用力抽回手,走到門口一腳將門踹開。
“竹越!”
竹越聞聲跑過來:“在。”
“把五殿下綁起來扔馬車上。”
“啥?”竹越兩隻眼睛發直懷疑自己聽錯了。
謝辭過去踹了竹越一腳,而後迎上走過來的廖寧兩下將其撂倒狠狠來了計手刀。
眾人看著這一幕全都懵了。
他輕踢了腳被打昏的人看向竹越:“一起綁了扔馬車上,這個醒了不好弄,綁死結,立刻啟程回京,務必保護好殿下。”
周遭一片死寂....
謝辭抬腿照著竹越的屁股又來了一腳:“聾了?動手啊!”
“你敢。”李徐瞪向竹越施加了無形的壓力。
“啊,這...將軍啊,這這..”
“這什麽?你聽我的還是聽他的?”
竹越一臉苦相但還是聽謝辭的話朝李徐走過去。
一道細微的光亮閃過,發冠上的簪子被拔下來抵到脖子上,看到這一幕的護衛和驛卒齊齊跪地。
“殿下!”
“危險啊殿下!快放下吧!”
竹越傻了,不敢再近前。
謝辭也懵了一刹:“知津兄你..”
“我要跟你一起去。”李徐打斷他的話,一字一句又重複了遍。
注意到謝辭手上有動作,簪子被用力推了下,尖端劃破皮膚溢出鮮血。
“你幹什麽!”
“別輕舉妄動。”李徐定定看著謝辭,鐵了心要一起去,“不想我死在這,就讓我一起去。”
謝辭蹙眉看著他僵持不過幾息就妥協了:“那就一起去,把簪子放下,我答應的事從不反悔。”
得到允準,李徐拿下簪子用帕子將血擦淨重新插回了發冠上。
謝辭過去撫住他的脖子仔細檢查了下傷口,李徐並不克制笑意:“沒事,只是劃破了皮。”
脖子上的手離開並沒有回話,李徐稍有失望。
謝辭轉身不再理會朗聲道:“一盞茶的時間,收拾好行裝院中集合前往臨嶺關。”
他低頭看眼地上的廖寧滑過一絲抱歉,但僅僅是一絲且一閃而過。
“潑幾盆冷水或什麽的,弄醒他,誰遲了受二十軍棍,快去!”
“是。”
“是。”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已整隊待發,除了一個人...
“你們不去皇城了?”
“暫時回不去,你自行前往吧。”
都奚徹看著他,從剛剛或多或少聽到的內容來猜大概猜到了他們要去哪。
“你要去打仗了?”
謝辭沒回答,不確認也不否認。
都奚徹摘下指環扔過去,謝辭下意識接住。
“這個給你,在燕西用先人骨頭做成的指環可以保佑平安,希望你能平安回來我們再打過。”
“我不要。”謝辭頭回覺得自己手這麽欠,剛要扔回去,都奚徹卻先一步轉身跑了。
“哎!”謝辭拿著指環直接扔也不是,隻好先揣起來,“真有病。”
“啟程吧。”
“阿辭,路程太長,我帶我行嗎?”
為了加快速度,只能舍棄馬車,連著李徐也要一起騎馬。
謝辭想想朝李徐伸出手,兩隻手握緊,他用力將人從另一匹馬上拽到了自己身後共乘。
“出發!”
馬跑起來,李徐靠緊謝辭環緊了對方的腰。
“阿辭,為何要接那人的東西?”
“額..手太快。”有時候反應太快也不是好事啊。
“再見時還他?”
謝辭嗯了聲又道:“要不是聽到什麽先人的骨頭,我都要扔了。”
要真是先人骨頭做的他給扔掉,那就太不是東西了。
李徐終於露出笑,聽到身前人繼續說著,唇邊笑意也隨之加深。
“你脖子上的傷口不深,處理了過幾日應該就好了,真沒想到你也有腦子有問題的時候。”
帶著皇子去正戰亂之處,謝辭深感前路艱辛,主要是挨罵挨揍之路。
“唉,我感覺回皇城又要挨罵,知津兄,你只能待在臨嶺關內,一旦有變就要馬上撤回琢州城。”
“不行。”
“不行也得行啊,我的好殿下,你要是有三長兩短,陛下非摘了我腦袋不可。”
李徐又揀起愁容,他本應最知曉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結果衝動之下還是選擇了不該走的路,他跟著除了拖後腿沒什麽其他作用。
“阿辭,我擔心你。”
刀劍無眼,我害怕,每次送別你都怕是最後一面,晝夜難安,只有跟著才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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