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身後,李徐盯著他露出了一抹淺笑。
“阿辭。”
“又怎麽了?”謝辭轉身看向李徐,把袖子穿好系上衣服。
在身體被衣物遮蓋前,李徐的視線經過了謝辭腹部留下的箭傷。
那是幼時謝辭為了保護他中的箭,當時謝辭差點沒命,太醫院幾乎搬到侯府,兩天兩夜才將人保住,疤痕一直留至今日。
也是那時....利用徹底變成了真情。
只不過那時他以為自己是特別的,後來才知至情至性之人可以為任何人出生入死。
房門叩響,客棧夥計將飯菜端進來擺到桌上,放眼望去都是謝辭喜歡吃的。
見了吃的,尷尬便拋諸腦後,謝辭走過去坐下拿起了筷子。
“知津兄,你不餓嗎?”
剛剛臉紅不理人,現在又一如往常,李徐略感無奈過去坐到謝辭身邊,想了想湊到謝辭耳邊輕聲道:“阿辭,我不會笑你。”
謝辭拿筷子的手僵了下,剛剛的尷尬又找回來,他挪挪椅子坐得離李徐遠了些。
“不許說出去,不然跟你絕交。”
“好,絕對不說。”李徐夾了一筷子菜放到謝辭碗中,“不是餓了嗎,快吃吧,躺著這好幾日都沒好好吃東西。”
謝辭確實是餓得厲害,埋頭吃飯不再想亂七八糟的,李徐就坐在一旁看著。
可飯沒下半碗菜也沒動幾口,謝辭就停了筷子。
“知津兄,你不吃嗎?”
“我吃過了。”
“哦。”謝辭放下筷子道:“我吃飽啦。”
“吃飽了?你不是說餓死了,怎麽又吃這麽點。”
謝辭嘿嘿一笑:“行軍時吃得太飽騎馬胃裡難受,所以就減餐,時間長了反而吃不下去什麽了。”
看著一桌子菜和只動了三分之一的飯,李徐心裡說不出的不舒服,明明好幾日沒正常吃東西了。
“現在又不是在打仗,總這樣怎麽行,何況你身上還有傷。”
“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麽,躺了幾天我感覺好多了。”
又是這句話,李徐心中氣惱,不算什麽不算什麽,旁人的心疼和自身的傷對這人來說總是不算什麽。
“罷了,你好好休息吧,今日不要再亂跑。”
說完李徐冷著臉起身離開,打開房門剛好碰到捧著東西回來的竹越,倆人差點兒撞上,竹越嚇得趕緊致歉行禮,結果話還沒說一半,李徐就像沒看到人一樣走了。
竹越捧著東西走進屋子:“將軍,我看五殿下好像不高興,你們吵架了?”
“沒有啊,怎麽會不高興了?看錯了吧你。”
謝辭剛剛並沒注意,隻當竹越看錯了,抬手招呼竹越過來。
“買了什麽?有沒有...”
“沒有。”竹越嚴辭提醒道:“您身上還有傷呢,不能飲酒。”
“切,什麽時候輪到你教訓我了,沒有就沒有,我還不稀罕呢。”
謝辭說完脫了鞋又回床上躺著了。
“將軍,您還要不要吃點心啊?”
“吃不下了,放著吧,晚些吃。”
“好吧..”竹越放下點心看了眼桌子上的菜,退出去關上了房門。
第六十九章 滿血復活
又過幾日,謝辭有所好轉算是可以行動自如。
遇襲折的人手太多,琢州刺史是寰王的人,廖寧不能離開李徐身邊,能派出去的加上竹櫟才五人而已,調查之路可謂舉步維艱,這種情況謝辭想躺都躺不住。
“知津兄?”
謝辭一出屋子剛好看到李徐下樓,趕緊將·人叫住追了上去。
“知津兄你去哪啊?”
“去見見琢州長史。”李徐看著他嗔怪道:“傷還沒好怎麽又胡跑?”
“你去見琢州長史幹什麽?”
“姚刺史被你打傷現在尚在臥床休養,琢州所有政務暫由州長史、司馬代理。”
“哦。”謝辭想想溫馨提示道:“他們都是一夥的,揍你怎麽辦啊?”
李徐略感無奈:“入了琢州城,我若出事琢州官員一個都逃脫不開責任,他們不敢亂來。”
“他們都不敢亂來了,你之前還罵我。”
“我何時罵你?”
“就是罵了。”
“強詞奪理。”
李徐不欲爭辯繼續往樓下走,他走謝辭也跟上去。
“你傷還沒好,別跟著,回去。”
“我不,我好了。”謝辭不僅跟上還超過李徐先走到了樓下,“我不跟著你,我要去找昭明兄,他還不知道我到了呢,先走啦。”
“等等,阿辭。”李徐望著對方的背影歎口氣,喊也喊不住,隻好先去辦自己的事。
謝辭呢身上有傷騎不了馬,竹櫟也不在,便跟客棧租了馬車獨自乘車前往。
琢州為上州,鏈接內陸又沿海岸,商貿通達繁華不輸皇城。
計昭明此人雖表面不著調,但也是堂堂正正考中進士才做的官,當初選擇去琢州是想著琢州富饒又天高皇帝遠,因而欣然前往。
“公子,到地方了。”
“多謝啦。”
謝辭走下馬車抬頭望向眼前的匾額,市舶提舉司。
這時辰計昭明得在官署吧。
......
車夫還沒將馬車停放好,謝辭就從提舉司走了出來。
“去計府,過一條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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