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這兩個狗賊替謝揚將軍和老侯爺報仇!”
“殺了都便宜他們!定要碎屍萬段!”
“把那兩個賊子抓住!”
曹文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出佩刀就朝那兩人衝過去,其中一人當即被一刀貫穿。
“曹叔叔!”
第二刀落下前,謝辭大喊製止,曹文持刀的手停在半空到底沒落下。
“留..活口咳咳咳咳....”
曹文盯著眼前的人,憤而收手,不甘地轉身朝謝辭跪下:“少主公!不殺他們意難平啊!”
“咳咳!”謝辭捂住胸口剛想說話又咳出一口血來。
“謝辭!軍醫怎麽還沒來!”斛律風一把抓住謝辭的手探了下脈,“你...”
謝辭輕微搖頭抽回了手腕,斛律風見狀蹙眉負手退出了人群。
“軍醫來了!”
“不必,退下。”謝辭推開竹越抓緊扶手坐穩道:“我死不了,都別圍在這。”
諸將心中擔憂,卻不得不聽命退回原處。
曹文看著倒在地上尚活著的那一個娿羅使者,不甘地繼續請求道:“主帥!就讓末將殺了他吧!此戰已然沒有回旋,如此重辱怎能忍受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阿辭,我好想你
“我有話,要他帶回去咳咳咳咳...”
“將軍?”
謝辭抬手示意自己沒事,撐著案角站起來,拔出劍架上的劍割下自己的衣袍鋪在案上,將謝揚的頭顱小心捧出來放到袍子上包裹好。
他拎起木盒,用袖子草草擦去唇邊血跡走到了娿羅使者身前。
即便抱了必死之心來,但面對真刀和鮮血,娿羅使者也沒了剛剛囂張的氣焰,身體因害怕而控制不住地發顫。
謝辭把盒子扔到對方身上,平淡的聲音中透著冰冷:“這個盒子,帶回去,交給及羅伽訶,告訴他,我與他...不死不休。”
他微微俯身緊盯對方的眼睛,給到足夠的壓迫感。
“還有,若他自己將項上人頭裝入送來,踏平娿羅那一日,我可以單賞他個碎屍萬段,否則,我會屠盡中都..每一個人。”
謝辭直起身子負手而立道:“把他送出軍營。”
“是。”
“就這麽放他走也太憋屈了!”曹文跪在地上,捂住額頭悲憤難擋,“末將...恨呐。”
“恨?若說恨,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恨,然沙場征戰本就九死一生,兵者詭道,技不如人,輸就是輸了,死就是死了,恨使人亂,行軍作戰最忌亂字。”
謝辭冷著臉看向曹文:“你不言所請,擅自斬殺來使,自去帳外領二十軍棍,以儆效尤。”
“是,末將領罰。”曹文拱手一拜,“您的傷...還是讓軍醫瞧瞧吧。”
謝辭壓下喉嚨內的血腥氣道:“不必,將死之人不足為懼,一場戲罷了。”
“原來如此,那末將便安心了。”曹文起身又行一禮離開大帳去領了軍棍。
聽得謝辭說是演戲,又見其氣定神閑、行走平穩,眾人懸著的心也都一一落下。
周霆看謝辭沒事問道:“現在是戰還是繼續掛你的免戰牌?”
“朝令夕改何以治軍?”
“這樣的羞辱你都受得住?你對得起故去的老侯爺嗎!”
謝辭瞬間騰起怒意:“我的對得起是攻入中都殲滅娿羅,而不是斬殺手無縛雞之力的使者來泄憤。”
“泄憤都不敢,還敢放言攻入中都?”
“周將軍,本帥自問對你一直敬重忍讓,從未苛責半分,你卻屢次以下犯上倚老賣老,若心中實在不服,便如都奚徹所言上奏陛下還鄉養老吧。”
“你!”周霆指著謝辭,氣得發抖,“陛下真是糊塗了!竟讓你這毫無血性、乳臭未乾的小子掛帥!老夫也不屑於與黃口小兒共謀!”
“周老將軍!”一人跟上攔了下,卻被周霆一把甩開。
“唉呀,若是沒有主帥我們怎麽能攻下忽布啊,老將軍也真是的...”
“周老將軍向來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啊,逮誰罵誰,昨天還臭罵我一頓呢,現在連主帥都不放在眼裡了。”
“但也是太想為老侯爺和謝揚將軍報仇了,不知道大仇什麽時候能得報,我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誰不是一天忍不下去?我現在就想把娿羅人全都殺乾淨。”
“都退下!”謝辭一聲令下,營帳內的討論聲瞬間消失。
氣氛凝結至冰點,眾人拱手行禮先後退出中軍帳,斛律風深深看了眼謝辭也跟著離開。
腳步聲消盡,營帳內恢復寂靜。
謝辭站在原地,再也壓不住地取出帕子捂住嘴咳嗽,雙腿咳得發軟撲通跪倒在地。
“將軍!”竹越跑過去扶住謝辭,眼睛登時愣住,帕子已然被鮮血浸濕。
“將軍!您不是說...”
“噤聲。”謝辭手搭到竹越肩上吩咐道:“內傷複發而已,莫要聲張,以免擾亂軍心。”
“是。”竹越苦著臉把人扶起來,“將軍,您的內傷一直沒好利索,這麽挺著可不行,還是叫軍醫來看看吧。”
“不必,軍醫來此必會透風,過幾日就好了。”
“那怎麽行啊,內傷怎麽能挺著啊。”
“你不聽我的了?”
竹越臉色更苦了,兩面糾結,最後還是低下了頭選擇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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