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越,你帶一隊人馬去長公主處,護公主與駙馬離開皇城地界。”
“不行,我不能離開將軍,萬一...”
“沒有萬一,節省時間必須兵分兩路,五殿下不會害我,去吧,這是命令。”
竹越猶豫少頃頷首道:“是。”
“萬事小心,駕!”謝辭攥緊韁繩,照雪沿著街道飛馳而去。
他還沒睚眥必報到要將皇后的所作所為遷怒到太子和長公主身上。
太子先前所為雖死不足惜,但...左右沾著親人二字,長公主還去了他侄兒的百日宴,落井下石和無動於衷他都做不到。
探探太子與長公主的安危於他來說不過舉手之勞,若真有萬一能護便護,護不住他盡了力也無愧於心。
以最快速度趕到太子府,謝辭勒馬而停,身後跟著侯府的護衛軍。
血腥氣鑽進靈敏的鼻子,使人瞬間警覺,然而走進太子府後所看到的場景還是令謝辭震驚了。
滿地屍首,血流成河。
周圍安靜得可怖,謝辭在已有準備的情況下走進護衛剛剛報過來的位置,視線一霎凝滯。
無頭男屍上懸著被割去手腳的女人,地上的一攤攤血跡已經凝固許久。
“怎麽會..”
李徐做的?
幾名護衛把梁上吊著女人放下來朝謝辭搖了搖頭,“稟侯爺,沒氣了。”
太子被割首,長公主被斷了手腳放血,他不敢相信這會是李徐能做出來的事。
李徐與太子公主是血親,同長於皇后膝下,這麽多年來一直要好,怎麽會....下此毒手?
眼前的一切根本聯系不到他所認識的李徐身上,完全是兩個人的作為。
走到兩具屍體身邊,腳踩著乾涸的鮮血,謝辭仍覺得恍惚。
“隻當你還了自己欠下的性命吧,表兄。”
事實已在眼前,此刻最讓他在意的並不是這兩條人命,而是兵符在李徐手上。
最讓他感到心亂的也不是屍體與死相,而是好像存在著一個他從未見過的李徐,他必須問個清楚才能安心。
“留幾個人在此收斂屍首,其余人隨我入宮。”
“是。”
快馬飛馳到宮門口,守衛已經換成生面孔,整座皇宮脫離了皇帝的掌控。
護衛下馬舉起令牌:“嘉良侯有要事入宮面見皇帝。”
“宮門下鑰,任何人不得進出。”
“看清楚了,這是先皇禦賜的通行令牌,還不速速開門放行。”
其中一個守衛看都沒看便拒絕道:“先皇禦賜?怎麽證明?趕緊回去,擅闖宮門可是重罪,小心掉一串腦袋。”
“你!”
“罷了,退下。”
“是。”護衛後撤將令牌還回。
謝辭翻身下馬走到守衛面前好言好語道:“你去稟報奉命守此門的將領,告知其今夜之事本官事先知曉,此來是為向五殿下複命,隻一人前往,望行個方便。”
“稟不了,卑職的任務裡沒有這項,說了不能進就不能進,趕緊走,再不走可就要....”
話未說完,劍光閃過,守衛捂住脖子汩汩濺出的血瞪著眼睛撲通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什麽東西,敢與我這樣說話。”謝辭擦擦劍上的血,將其收回劍鞘看向另一個守衛,“立刻去稟報,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是,是。”
等待不久,角門打開身著盔甲的中年男人迎了出來。
“卑職見過小侯爺,手下人失禮,卑職代其賠罪了。”男人行過禮朝身後的士兵招招手,“趕緊把這礙眼的拖走。”
幾個人立即上前將屍體挪離了謝辭的視線。
屍體處理走,男人又上前揖手:“小侯爺所言卑職皆已知曉,您在此稍候,卑職先去稟告一聲。”
“等不及,立刻開宮門。”
“這...怕是不妥,若貿然放小侯爺入宮,出了岔子,卑職擔待不起,還是勞小侯爺再多候一會,容卑職稟個信。”
“你現在就擔待得起?”謝辭拔劍架到男人脖子上。
“本侯已退步至一人入宮,還能掀起什麽波浪不成?今夜之事有本侯的支持,而本侯現在要去面見五殿下,等不及,聽得明白嗎?”
“卑職明白,但..”
劍身在脖子處劃出一道血痕,男人屏住呼吸沒敢再繼續說下去,卻也沒有放人。
“有意思,如今是什麽東西都配在我面前放肆了?”謝辭壓著火收起劍一把揪住對方的領子。
“既然如此,我便教你認認人,西林營、北郊大營、邕州、長門關...和北境的兵還姓著謝。”
謝辭抬手指向金鑾殿的方向:“換句話說,只要我想,那個位置隨時可以換一個人坐,哪怕是李家一歲的娃娃,而我現在隻想入宮去見李徐。”
“也別起什麽歪心思,若我今日命喪於此,天下換姓不過是看北境至皇城的路全速要走幾天而已。”他甩開手怒意已經快要壓製不住,“立刻開宮門,別惹我。”
沉默不多時,男人揖手低了頭:“是。”
宮門在指揮下打開,謝辭看向垂頭不語的男人:“五殿下現在何處?別說不清楚,今夜守住宮門是重任,你,一定不是小卒。”
男人猶豫半晌道:“此刻應在...坤寧宮。”
“好。”謝辭笑笑反手抽了對方一巴掌,“日後記住自己的身份,攔人前先問問配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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