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會兒就不叫哥了。”姚奇站起來,對辦公桌底下的大黃狗招招手,“走吧,帶你去職工宿舍。”
翟夜跟在他們後面:“我們有職工宿舍?”
姚奇懶洋洋地隨口說道:“隨便收拾一間空房間就行,不行就住狗籠子。”
大黃狗選擇把一個大號鐵籠子搬進空屋。
一樓的空房間緊鄰洗手間,出門就是學校的戶外訓狗設施。
大黃狗對此表示很滿意:“這裡吃飯很方便。”玩也很方便。
翟夜蹙眉看著大黃狗,眼神落在旁邊的洗手間上:“你有異食癖?”
大黃狗看懂他的眼神,暴怒但不敢,耳朵尖都繃直了:“汪汪汪!我沒有!我吃肉,不吃sh……”
姚奇抬手就給了他腦袋一巴掌:“跟誰汪汪呢?”
大黃狗一秒變老實,變成人形:“我去打掃房子。”
這個空房間除了緊鄰洗手間外,更緊鄰的是廚房,原本是廚房的雜物間。
只不過現在學校裡沒多少人和狗,廚房也沒有必要存太多東西,雜物間就空了出來。
翟夜跟著姚奇重新回到辦公室裡,趴在窗台上看黃天天一會兒狗一會兒人地忙碌打掃。
姚奇倒是有些好奇了:“你不怕妖怪了?”
翟夜突然眯著眼睛很沒酷哥樣子的笑起來:“可是他好可愛~他還讓我摸摸頭~”
姚奇:“你就這點出息……”說著他突然感覺到脊背一涼,猛地朝一個方向看去。
翟夜跟著他的視線看向前面。
看什麽?
大白牆?
哦,學校的收入一直不太好,大白牆也不怎麽白了。
學校面積太大了,全屋刷一下得不少錢。
爸媽留給他的小金庫還有不少,要不先給房子化個妝?
咦?等等。
“阿奇?”
“又想到什麽了?”姚奇看不出什麽不對來,但不覺得是自己剛才的感覺錯了,表面上不動聲色,還是像往常一樣懶洋洋靠坐在辦公椅上。
培訓學校的規模不算小。
給訓犬師配置的辦公室裡,目前擺放著四張辦公桌,但實際面積擺上十張辦公桌都不是問題,顯得很空。
翟夜把腳邊被拉來拉去的椅子踢開,繞著姚奇上上下下打量:“剛才小黃說我們村全是妖怪?”
“嗯。”
“真的?”
“真的。”姚奇反而一臉奇怪地看著翟夜,“你怎麽一副今天剛知道的樣子?”
“我應該知道嗎?”
姚奇想想自己和這位所謂表弟的相處時間其實不多。
他來的時候,翟夜已經上初中了,課業很繁重,到了高中就更別提了。
小孩兒一天天的學校家裡兩頭跑。
他們村距離學校不算近,翟夜是自己騎自行車上下學,回到家就扎入無邊題海中,周末和晚上還得上各種眼花繚亂的補習班。
等翟夜上了大學。
他那個大學和南山村幾乎是H市的斜對角。
小孩兒自己也上進,本科就給自己找好了導師,成天混各種他看不懂的項目啊實驗啊,回家的時間都不多。
村子裡的人(?),平時要是不注意的話,就算是露出真身,也不一定會被當做妖怪。
就像大黃狗那樣,他要是不開口,誰知道他是個妖怪呢?
“你爸媽沒跟你說過?”這話一出,不等翟夜回答,姚奇自己先呲了一下牙,擺擺手,“算了。”
指望那兩個家夥養娃,純粹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翟琮和姚洲的養娃方式,就是別的孩子有的,他們家孩子也得有,剩下的就不管了。
就像夫妻倆給孩子是斥巨資買了一套市中心的學區房的,對口的是市內最好的幼兒園、小學、初中之一。
但買下來的時候,翟夜已經高三了,最後那套學區房被作為高中畢業的禮物掛到了翟夜的名下。
這不是他們夫妻沒錢,到了翟夜高三的時候才賺到買學區房的錢,而是他們在那時候才聽說有學區房這個事。
翟夜對此顯然不太關心,反而突然伸手扒拉一下姚奇的頭髮。
姚奇被摸得莫名其妙:“幹嘛?摸狗呢?”
“就是普通頭髮的感覺。”不是貓貓狗狗那種毛絨絨的手感,“你是什麽妖怪?有毛嗎?”
“呵。別把我當做那種低等動物!”姚奇神情倨傲又凶狠。
翟夜一點都不害怕:“所以你沒毛?禿的?現在的頭毛是妖法變出來的?你還會什麽妖法嗎?能把大白牆變白嗎?”
姚奇一瞬間體會到了養三歲小孩兒的暴躁,一伸手就把翟夜拽出辦公室,一腳從學校後門踹了出去:“滾!”
姚奇的力氣很大,翟夜差點被一腳踹到後面的菜地裡。
翟夜踉踉蹌蹌抬手抱住旁邊的一棵銀合歡,才把自己穩住,看姚奇已經把後門關上,站直了才嘟囔:“說中了吧?禿驢。”
牆裡面飛出一塊帶草的土塊,精準地砸在翟夜腦門上。
翟夜“哎喲”一聲,把腦門上的土坷垃拍掉,趕緊順著後門的土路走回家:“還說我是妖怪呢?什麽妖怪連塊土都躲不掉。”阿奇都不能變大白牆。
翟夜回到家,洗臉乾脆連著頭一起洗了,然後在書房開始寫寵物培訓學校的計劃書。
小黃說得對,在網上就算引流很成功,他們學校沒有接待能力也是白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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