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管家阿姨看他沒有特別的吩咐,就照著平常的準備好,讓人推著餐車送過去。
茶藝師過來剛開始煮茶,姚承望就到了。
這位還能稱之為青年企業家的男人,在對著外人的時候並沒有展現出一絲急切,對茶藝師做了個請讓開的手勢:“不麻煩,我來吧。”
知道他們的談話不方便被外人聽到,茶藝師馬上就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給他們帶上門。
等室內就剩下他們兩人,姚承望還真就接手了茶藝師的工作。
只是比起茶藝師的動作考究,他的動作更加隨意,就像是平時在島上的時候,吃過飯隨意擺開龍門陣的樣子。
“抱歉,明明是我約的您,沒想到還是讓您久等了。”他雙手給翟夜遞過來一杯茶,“以茶代酒,先給您賠個不是。”
“客氣了。”翟夜接過來,隨意喝了一口,表示不介意,“我們是老鄉,有什麽事情直說就可以了。”
姚承望的動作明顯停頓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我……大少爺既然這麽說了,我也就直說了。”
說完,翟夜見他一言不發,疑惑:說啊?
姚承望猛地站起來,把茶室對著院子的門關上,然後開始脫衣服。
翟夜:“!”
他對中年男人的身體沒有興趣,眼看著他還要脫褲子,趕緊製止:“你到底是想幹嘛?”總不見得是約他過來看痔瘡?
他這個獸醫,痔瘡……小動物們不生痔瘡。
痔瘡是人類直立行走的代價。
姚承望的臉上顯然有窘迫,臉色蒼白說話的語氣都帶著顫抖:“大少爺,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找誰才好。本來是想找姚洲姑姑,但聯系不到她。想來想去,就只能找您了。”
說話間,男人變成了一隻蔫頭耷腦的海鷗。
翟夜下意識看了看桌上的茶點,真看到了一根和薯條類似的芋頭條,遞過去給他。
海鷗下意識張嘴接過來吃了。
嗯,味道不錯。
“好像放了鹹蛋黃。”
翟夜自己也拿了一根吃了:“嗯。”好吃的,記下來回去讓夏景給他做。
海鷗等翟夜又給他喂了一根芋頭條,突然反應過來,猛地張開翅膀,焦躁地繞著翟夜團團轉:“大少爺!”
“嗯,怎麽了?”翟夜不太明白地看著海鷗,難道芋頭條不行,非得整點薯條?“你不是生意出了問題,找我投資?哪裡出了問題,要投多少錢?”
說正事啊,他下午還得回去上班呢。
不過小動物的主動表演確實很有趣。
張著翅膀的海鷗一下就把翅膀收了起來,也不轉圈了,腦袋明顯歪了一下,感覺自己變成海鷗之後,好像腦容量也變小了,思維不是很清晰的樣子。
海鷗就重新變回了人,拿起衣服一件件重新穿上,變得西裝革履,在翟夜對面端坐好之後,臉色倒是恢復了一些。
看見翟夜的茶杯空了,他趕緊添了一道茶,解釋:“唔,生意方面確實是出了點小問題,不過我還能解決。當然大少爺要是能投上個三五億的,我保證不會讓您失望。我著急找您的原因你也看到了,是我突然變成了一隻海鷗。我……我是妖怪嗎?我的意思是,我當了43年人,怎麽突然就成精了?但我一個人成精,不應該變成人精,怎麽會變成鳥呢?”
翟夜這才明白姚承望糾結的點,就像他第一次看到小黃的時候,聽見小黃開口說人話一樣世界觀崩塌。
“沒事沒事。你以前當人,以後就可以不當人了。”他也是這麽過來的,經驗豐富。
姚承望:“……”這要是他手下的員工,分分鍾開除了。怎麽說話的?
更多的,他心裡面是松了一口氣,起碼從翟夜的反應來看,翟夜是知道發生在他身上的這種情況的。
“你應該還記得島上的山神廟?”
“嗯。婚喪喜事都是去山神廟辦的。”
島上平地少,能夠供人大操大辦的平地更少。
哪怕現在島上的旅遊業辦得風生水起,山神廟依舊是不對外開放的。
當然現在的山神廟也不是空關著,當地島民經常用來晾曬一些海貨。
有空出來的場地,他們也會去打打球什麽的。
他們這些在島上出生長大的人,對山神廟幾乎就像是和家裡一樣熟悉。
“山神廟裡不是有一個海鷗的像?”
“有嗎?”他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一尊高高在上的山神娘娘塑像,身邊好像是有一些海浪啊、海裡的小動物之類的雕塑,那上面有海鷗嗎?
“有的啊。那是你老祖宗啊。”怎麽有人連自己老祖宗拜了那麽多年都沒印象?數典忘祖。
姚承望下意識反駁:“我老祖宗怎麽會是一隻海鷗?”說完,他自己也反應過來,指了指自己,“所以我本來就是個妖怪?”
“也不能這麽說吧。我記得我小時候還有歌。在那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小妖精,他們活潑又聰明……”
姚承望:“……那是我小時候改的藍精靈的歌。”他離開島去求學之後,島上的孩子們就沒點新鮮玩意兒了嗎?
“原來是你改的啊。”翟夜有些驚訝,“反正這個歌不是有個原版的傳說故事嘛。山神娘娘和一群小妖怪生活在島上,後來妖怪們和從海裡撿來的人類結婚生子。這些後代又繼續和人類生孩子,就有了漆吳島上的島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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