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擺著老谷的漁具,可惜他的人被徒弟叫走去工作了,沒空在這兒蹲守大魚。
天氣開始轉暖,周圍員工們種的菜地開始萌發出許多新芽。
學霸不理解中學知識有什麽難的,好奇地跳到玉錦的手腕上,看習題冊:“初中的數學題……你來得及參加6月份的高考嗎?”
玉錦本來就對理科不太行,被他這麽打斷,脾氣頓時就上來了,但一怒之下,也就是怒了一下。
他一個妖怪,能把神怎麽樣?
“我文科都搞定了。我這種藝考生,理科分數不重要。大不了我爭取文科滿分。”
“……你可以的。”小紅雞看了看自己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題目,很想直接填上去,但看了看冥思苦想的玉錦,還是飛回自己的小窩裡。
算了,他自己法術練習都沒個成果呢。
元素周期表他已經能搓熟練了,但還是連一粒草籽都搓不出來。
真正的神的領域,太難跨越了。
小雞仔輕輕啄了一下已經開始冒芽的蘆葦,試圖從中體悟出一點生命的真諦。
兩個在各自領域的菜雞菜魚,相互愁苦地渡過了一天。
還是老谷過來釣魚,他們才意識到下班了。
老谷也是無語:“你們下班了是真沒事情做啊,一點都不著急下班。”
兩個當老板的同時看著他。
當老板經驗更加豐富的玉錦把自己的課本練習冊收進一顆明珠一樣的法器中:“生意是我們自己的,沒有什麽上班下班的時間。什麽時候出了事情,都得當老板的處理,可不管白天黑夜。”看看自己的習題冊,他一臉愁苦,“當學生就更苦了。哪個學生回家不做作業,還沒錢。”
老谷被說得有些迷茫,好像確實是那麽一回事,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慢吞吞地把自己的漁具收起來。
烏雲也變回人形,問他:“你晚上不釣魚了?”
“釣啊。”老谷一臉理所當然,“這邊天氣還是太冷,我晚上飛去南面一點的地方釣魚。過年度假的時候發現了一片沒人的礁石,那地方魚情不錯。今天晚上過去試試手。”
三個人說著,有幾個不認識的人走過來,路過他們的時候,還笑嘻嘻地抬手招呼了一下。
翟夜下意識地跟著抬手揚了一下。
玉錦看得奇怪:“你認識?”
翟夜莫名:“不認識啊。”
“那你跟他們招呼什麽?”玉錦看他的眼神更奇怪。
三個人相互對視一樣,確定剛走過去的人都不認識。
然後在三個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幾個瞧著模樣大概二十啷當歲的年輕人,熟練地摘起地裡的菜。
他們還交流:“上次看到這邊有野菜,果然不少。”
雖然梁秋穎他們的種地水平確實不怎麽樣,但青菜、芹菜、菠菜哪裡野了?
本地常見的野菜現在能吃的就只有薺菜,長得像嗎?
有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掀開草莓棚,一邊摘草莓,一邊往嘴裡塞,語氣竟然還很不好意思:“哎呀,我們摘的不會是有人種的吧?這麽摘了不太好吧?”
帶頭的青年哈哈笑道:“我看過了。村裡的地遠著呢,這邊肯定是沒主人的。”
地主人翟夜忍不住開口:“……你們把我當死人?”敢不敢再明目張膽一點?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距離幾個青年有個十幾二十米。
青年們過來看到他們三個,以為就是普通的釣魚佬。
本地這種小河特別多,幾乎哪條河邊遇到幾個釣魚佬都正常。
按理說,他們不應該注意到翟夜說話的,但是在翟夜開口之後,他們全都停下動作,回頭看過來。
翟夜這時候站了起來:“這片地是我的,上面的菜是我的。你們打算怎麽處理?”
帶頭的小年輕一臉心虛,但還嘴硬:“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證據呢?”
“你們要證據啊,行啊,我們去派出所,我給你們證據,想要什麽證據都給你們。”翟夜看著已經快速禿了好大一片的菜地,覺得自己真的最近練法術練得腦子都麻了,反應速度明顯下降。
幾個小年輕一聽要去派出所,紛紛認慫:“兄弟,我們是真不知道這裡是有人的,真以為這裡沒人……”
“哦,地裡還能長出野生暖棚來。”說話的是把漁具收好的老谷。
老谷的面相那是一口一個小孩兒的凶惡,平時沒事的時候還好,現在對著人露出一絲惡意,直接把人看得腿發軟。
這群小年輕沒一個老實的,一邊七嘴八舌地狡辯,一邊眼睛咕嚕嚕得轉,試圖找出一個逃跑的方向。
嘖,幾顆菜而已,他們也沒拿走,就算去了派出所,能怎麽樣?
他們都已經道過歉了,不依不饒的凶個什麽?
翟夜的注意力放在他們偷走的菜的數量上:“你們偷這麽多菜幹嘛?拿去賣?”
眼前四個人,帶了五個編織袋,已經動作熟練地裝滿了兩個袋子,要說這點量是偷來自己吃的,顯然不對勁。
偏偏他們還真就繼續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們就是想摘點菜回去燙火鍋。”
“對啊對啊,菠菜放火鍋裡燙一燙,可好吃了。”
“青菜燙著酥酥的,也特別好吃。”
“那芹菜呢?”這下連玉錦都好奇了,他成精那麽多年,還沒見過火鍋裡放芹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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