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之前被烏雲救的下司犬飛飛。
飛飛作為一隻下司犬,卻從小在城市裡生活,回到山林裡之後雖然很興奮,但對打獵什麽的一竅不通,成天在村裡面追雞攆鴨。
而下司犬這種犬種,打獵的知識是不需要人來教的,而是有經驗的師傅犬來帶領。
“好啊。”師傅犬的聲音輕柔中帶著笑意,好像真的一點都不痛一樣。
第一百零九章 新生
靈氣能夠恢復健康,但是強壯得靠時間一點一點來滋養。
翟夜作為相關方面專業從業人員……好叭,他只需要從小黃的現成狗飯配方裡,挑選出適當的來加工就行了。
翟琮看著兒子在廚房裡乒乒乓乓:“長這麽大也沒給老子做過一頓飯,給狗做。”
翟夜吐槽:“我長這麽大,你也沒給我做過一頓飯。”
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
以前家裡的廚房就燒個開水用。
他從小到大的記憶裡,基本就是在申叔家的民宿或者酒店搭夥吃飯的。
也就是姚奇來了之後,才會用用家裡的廚房。
翟琮被懟得沒話說,看著兒子把各種水煮的蔬菜肉類擺成三盤,感覺也不是很想吃,端出去喂狗。
高度恰恰好的狗飯桌前,三條下司犬規矩端坐。
看到翟琮過來,狗狗們的尾巴搖得跟電風扇一樣,張著嘴露出傻笑的表情。
半大的那條下司被翟琮取名風風,最是著急,屁股已經沒法安在地板上,一副隨時準備彈射起步的樣子。
師傅犬有名字,叫苗六。
“我家姓苗,我是一窩裡的第六隻。”
苗六的故事很普通,獵戶家的師傅犬,年紀大了,家裡老人去世,晚輩們都在城裡工作,準備把她送養也送不掉,只能給村裡其他人一點錢,讓別人幫忙喂一下。
鄰居們幫忙喂養,但不會幫忙找走丟的狗。
“我自己跑山上去打獵,摔傷了,滾到了山下,遇見了這個小家夥。”
苗六是一條歲數很大的老狗了。
按理來說,這個年紀的獵犬是不會再去打獵的。
她會上山去,應該和她留在山村的理由一樣,都是想尋找老獵戶。
她以前不明白什麽是死亡,或許是明白的,但老獵戶的存在從她出生起就一直在,那麽理所當然。
老獵戶一直都這麽老,她記得自己小時候趴在老獵戶的腿上;大一點之後,能夠站起來搭在老獵戶的膝頭;等她成年後,就只能把爪子放在老獵戶的腳背上。
她喜歡下雨天,和老獵戶一起坐在屋簷下。
老獵戶編竹筐,她咬著一塊骨頭磨牙。
她不知道為什麽老獵戶突然就不見了,不明白那些人要把她帶走。
這裡是她家,為什麽要她離開自己家呢?
直到她在垃圾堆裡等死的時候,才突然之間意識到,原來這就是死亡啊。
老獵戶死了,她也要死了。
現在突然就有了新的家人,他們喜歡叫她“六六”。
翟琮約束放下碗就要撲的風風和飛飛,對三隻狗下達指令:“吃。”
風風和飛飛兩隻頓時就衝向自己的飯碗,化身食物粉碎機,實力演繹風卷殘雲,並且把胡蘿卜剩下。
“六六?可以吃了。”翟夜走過來,覺得年輕狗子們太鬧騰了,給六六把飯桌搬遠一點,招呼師傅犬過來。
苗六已經習慣於年老時候緩慢的行動力,慢慢跟著走到翟夜身邊。
飯桌擺放的位置能夠曬到太陽,陽光照在身上很暖和,把狗狗白色的毛發照得像透明的一樣。
病號餐的營養搭配比年輕狗們更講究。
苗六以前在家沒吃過這麽講究的飯菜,也很久沒感覺過食物的味道這麽鮮明地在口腔中迸發。
伴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她的各種感覺都在退化,現在卻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一樣樣重新變得新鮮有趣。
她不太了解什麽叫成精,也不知道什麽是妖怪,只知道這座大山是她的家。
她慢條斯理地把病號餐吃完,兩條年輕狗才剛勉強把胡蘿卜丁吃下去。
翟夜檢查了一下它們的嘴巴:“飛飛,把藏在嘴巴裡的胡蘿卜吃掉!”
以前在寵物培訓學校的時候,飛飛沒那麽多心眼,多老實一狗子,到村裡才多久啊,八百個心眼就長出來了。
飛飛本來是打算一會兒出去把不愛吃的胡蘿卜吐掉,現在只能像是塞牙一樣地把胡蘿卜吃下去了,眼睛都吃成了三角眼,一臉痛苦。
風風瞪圓了眼睛,震驚地看著飛飛的操作,滿臉寫著“還可以這樣”!
它是真的把胡蘿卜吃下去了!
翟夜拍狗頭:“不準學!”
風風還沒有成年,看樣子不是純種的下司犬,估計流浪了有一段時間了,非常瘦。
它和苗六站在一起的時候不覺得,畢竟苗六已經是一條皮包骨的老狗了;和飛飛站在一起的時候,比飛飛小了快一半。
翟夜覺得很有意思,變成小白狗站到它們身邊。
苗六歪了歪頭:“那麽小,不能帶上山打獵。”
經驗豐富的師傅犬表示,不同年紀的狗,學習的科目不一樣。
風風和飛飛被大變活狗嚇了一跳。
小白狗聽到苗六的話,甩了甩毛,一下就變成了大白狗:“汪?要不六六先教我狗語?”他汪得還沒六六說普通話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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