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廚也不裝了,他撕下臉上和善的面具,元嬰初期的氣勢傾瀉而出,大多數弟子的實力只在金丹期,高了一個境界的威壓雖然不致命,卻也讓他們面色一白,被逼退了好幾步。
“少宗主,我尊你一聲少宗主,可就算你身份尊貴也不能帶頭破壞連朔峰的規矩!”
雲溪成也沒想到他一個地位不高的廚子也敢真的動手,抵禦威壓的同時心中暗驚。
若沒有二長老在身後,給林大廚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和他動手。
可他說到底也不過是二長老的一個親戚罷了,到底憑何認為二長老在這件事上也能保他?
恐怕他和二長老之間的聯系比他們想的還要深。
隨著林大廚的突然發難,場上氣氛劍拔虜張。
正有看不下去的弟子想要出手製止,一個溫和的結界卻突然出現,將弟子們和林大廚的威壓隔絕了開來。
眾人齊齊抬頭,便見那身著綠色長袍的青年脊背挺直,面色淡淡,一雙纖長的手在施完法後緩緩放下,整個人沒有一絲被壓製的狼狽。
雲澈也在這結界內,目睹了蘇霽施法的全過程,驚的合不攏嘴。
他不過金丹中期,修真界每一個境界都如同隔著一座大山,林大廚雖然困在元嬰初期數年不得精進,可境界之差如鴻溝,他方才也面色蒼白,抵禦的十分辛苦。
原本以為蘇霽只有築基期的修為,只是有法寶遮掩,讓他看不分明。
但現在,對方只是輕輕揮動了一個結界,便將元嬰期的威壓給盡數抵消了。
同時用靈力保護這麽多人,面上也沒有絲毫吃力的表情。
蘇霽絕對不是築基的實力!他真正的修為甚至不止元嬰!
想通了這一切的雲澈徹底驚呆了,蘇霽看著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卻已經將他們落下了一整個大境界。
這樣一個天才不僅無門無派,反而待在一個小飯堂裡賣飯菜!
你們天才都這麽任性嗎!
……
雲澈都能發現的事,在場有眼睛的人也都能看得出來。
那青綠色靈力所織成的結界溫和而富有生命力,不少修為較低的弟子衝著蘇霽投去感激的目光。
竊竊私語也多了起來。
“一隻手布置出這麽大的結界,還能如此輕松的對抗元嬰威壓,蘇大廚至少也得有元嬰大圓滿的修為吧!”
“太離譜了,我以為蘇大廚這個年紀會跑去做飯是因為天賦不高,結果人家一個手指頭就能打死我。”
“那個大胖子臉都綠了,哈哈哈哈!”
林大廚確實嚇了一跳,他來時特地探了幾人修為,除了雲溪成是金丹大圓滿外,其他人最多也就金丹中期。
而蘇霽的修為他看不透,卻並沒有當回事。
修真界裡能跑來做廚子的,不是卡在入門就是修行多年不得精進,不得已而為之。
蘇霽這個年紀當廚子,修為恐怕不盡如人意,只是他年紀輕,怕丟臉,用了法寶遮蓋。
所以林大廚才無所顧忌的動了手,以他元嬰初期的修為,製服這群金丹弟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誰知這最讓他輕視的人反而修為是最恐怖的那一個。
不是法寶遮掩,那便是已經高到以他的能力都無法探查的程度。
林大廚看著對方那張隱匿在陰影中清俊漂亮的臉,無聲的咽了口唾沫。
那分明是一張讓人見之便想親近的長相,此時這麽平淡的望著他,卻讓他無端的感受到了一絲恐懼。
可事已至此,不能露怯,他振聲道:“你違反連朔峰規定,還想與我動手不成?”
蘇霽掀起眼皮,清透的眸子無甚波動,將他蠻橫外表下的畏懼看的清清楚楚。
毀壞傳送陣、將低等靈植購入以次充好、收取門中弟子高額用餐費,甚至如同強盜般大鬧一通,滿嘴謊話。
這位林大廚身後的二長老究竟是有多大的能耐,能夠讓他如此囂張跋扈?
蘇霽剛要開口回答,便聽到圍觀的人群外頭傳來了幾身驚呼和越來越大聲的議論。
林大廚也心下一驚,以為對方還有什麽幫手,便見人群往兩邊分開,露出了來人的模樣。
林大廚當即笑開了花,彎下腰恭恭敬敬往那人身邊走,“二長老您來了,不是什麽大事,怎麽還驚動您老人家了呢。”
他說著抬頭看了一眼二長老身後唯唯諾諾的雜役,不由得在心中誇了一句,這小子倒機靈,知道審時度勢偷偷找二長蘿白老通風報信,否則今天還真不好收場。
讓林大廚恭恭敬敬對待的二長老穿的仙風道骨,手中拿著一道拂塵,端的是飄渺的仙人姿態,可仔細看,他的面相卻十分刻薄,一雙眼睛閃著精光,正上下打量著推車後的幾人。
幾番掃視下,他將目光鎖定在了蘇霽身上。
那視線如同泥沼中的蛇,滑膩陰毒,仿佛下一秒就要咬破他的喉嚨般。
蘇霽被他看的渾身不舒服。
半晌,二長老收回目光,悠悠問道:“出了什麽事啊,吵吵鬧鬧的?”
林大廚立刻答道:“二長老是這樣的,本來今晚飯堂已經做好了飯菜,就等弟子們來吃,可誰知道等了許久也沒見著有人來,以前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我心裡覺得奇怪便跑出來看了看。
誰知道竟然在這裡抓到了他們幾個在這裡擺攤,我只是提醒他們連朔峰規定不讓擺攤,結果他們不服氣居然要和我動手!還好您來了,否則我一個廚子哪裡是他們這麽多人的對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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