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這方蘭亭是因為什麽想殺蘇大廚,不會一個兩個的理由都那麽離譜吧!”
不僅是他們好奇,蘇霽也十分好奇。
他恢復了些力氣,在楚照野擔憂的目光中,緩步走到了方蘭亭面前,楚照野不放心他,在後頭牽著他的手,跟他一起走了過去。
蘇霽問道:“我很好奇,你究竟恨我什麽?如果你能說出一個足夠說服我的理由,我就放了你。”
方蘭亭痛的腦子發懵,突然之間聽到這句話,仿佛找到了希望似的猛然抬頭,抖著聲音道:“理由…當然有理由!”
“你…你知不知道,我很早就喜歡辰心哥哥了,我放下矜持,放下臉面,只是為了和他在一起,可…可他對我的感情不聞不問,甚至看到我都躲著我走。”
“我長的這麽漂亮,還是宗主之女,有哪點配不上他?我不明白他為什麽總躲著我!”
蘇霽眯起眼睛,十分不理解這和他有什麽關系。
方蘭亭接著道:“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他…哈哈哈…他看不上我,竟然是因為…因為你曾經救過他的命,他一直記著你,心裡早就沒有了旁人的位置!”
“他喜歡你!所以我再怎麽示好,哪怕用盡了手段他都不看我,我不殺了你,怎麽讓他給我騰位置!”
她此時的表情與陶洺如出一轍,半是瘋癲半是恐懼,眼中的妒恨更是藏都藏不住。
方蘭亭的理由比起陶洺的似乎要正常些許,可另外兩個當事人顯然不這麽覺得。
元辰心隻覺得腦子快要炸了,因為方蘭亭逼走了蘇霽,加上對方對他所做的那些惡心的事,他幾乎從未給過方蘭亭好臉色。
就在剛剛,他還與所有人一樣疑惑方蘭亭究竟為何這麽想除掉蘇霽,誰知這人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竟然說出了這樣一條匪夷所思的理由。
他對蘇霽的愛慕從來都隻藏在心底,除了好兄弟安景丞外,元辰心從未對任何人說過,哪怕當初在宗門的時候,也隻敢在背後偷偷地望他。
元辰心原以為自己將這份感情藏得足夠嚴實,誰知道這戀慕是藏不住的,哪怕他嘴上不說,看向蘇霽的眼神也騙不了人。
可旁人哪裡會擅自揣測他的感情,唯有一直注視著他的方蘭亭,發現了這份尚未說出口的暗戀,甚至以此作為刺向蘇霽的刀,差點要了對方的性命。
在知道因為自己的愛慕,致使方蘭亭三番兩次的陷害蘇霽後,元辰心有點崩潰,又覺得太過荒唐。
他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恨不得立刻殺了方蘭亭。
他的心思驟然之間曝光,還成了方蘭亭害人的動機,元辰心此時雖然怒火中燒,卻始終不敢去看蘇霽的表情。
他說不出話,安景丞和一眾劍峰弟子卻忍不住了,指著方蘭亭便罵。
“你真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妒忌心這麽重,我看你別喜歡我們大師兄了,現在趕快去死!死了以後滾去和陶洺做一對冥府夫妻,他最配你!”
“就算大師兄喜歡蘇霽又怎麽了,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得不到便使盡手段騷擾,甚至還給大師兄下藥,我們整個劍峰就沒有不煩你的!”
“聽說宗門中只要是被你發現愛慕辰心的小弟子,基本都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我當時以為這只是風言風語,如今看來,恐怕就是你乾的!”
“要不是看你爹是宗主,我早把你打一頓踢出劍峰了!”
“我們大師兄孤獨終老都看不上你,呸!”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罵的飛起,一旁的劍峰峰主都不知道自己座下這群弟子嘴皮子比耍劍還溜。
但此事涉及元辰心,方蘭亭更是已經交代了事情起因,他護短的很,哪怕現在這群弟子罵的再難聽,他也沒有出聲阻止。
而方闕依舊被綁著,一張臉紅了又綠,綠了又紫,突然有些後悔來這裡了。
蘇霽擁有治療心魔能力的事,還是峰主們從妖族回來後和他說的,所有宗門裡只有他一個宗主沒有收到妖族的請帖,甚至妖王還因為方蘭亭那件事遷怒於他,讓他著實提心吊膽了好一陣。
這幾日他一直想著怎樣與蘇霽修複關系,還曾偷偷派弟子去靈谷山買過飯,一直到今天,他看到了從靈谷山傳來的求救信號,立刻帶頭禦劍衝了過來。
此番來此原本是想盡力救下蘇霽,以此緩和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並且與楚照野解釋清楚,可誰知關系未曾緩和,竟然還被破罐子破摔的黑袍人波及,傳承功法沒拿回來就算了,還被挖出了這樣一件驚天醜聞。
他堂堂塵心宗宗主,養出來的女兒竟然背著他將功法拱手送出,雇凶殺人之事還曝光在了這麽多人面前,理由也是如此兒戲,聽著讓人笑話,讓他以後的臉往哪兒擱!
一場劫殺,最後丟了兩個宗門的臉,讓魔族看了笑話,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方蘭亭曾經騷擾元辰心的事跡很快便被塵心宗弟子你一言我一語的傳了出去,議論之聲越來越大,方蘭亭卻顧不了那麽多,她死死看著蘇霽,似乎要將他的臉盯出一個洞來:“我說了,你要的理由我已經說了,現在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蘇霽輕輕吐出一口氣,而後在方蘭亭希冀的目光中緩緩搖頭。
方蘭亭表情一僵,強忍著肩上的疼痛,用另一隻手抓起地上的枯草,奮力爬向蘇霽。
“為什麽?為什麽?我已經跟你道歉了,你要的理由我也給了,你為什麽說話不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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