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驅鬼符化作暗淡火光,順著女鬼的頭髮極速蔓延,那女鬼吃痛,自斷長發以求生。
但只要在房間內,她根本就避不開驅鬼符,眼看火光直撲面門,沒時間細想,女鬼隻得放棄張子平的身軀,重新回到玉墜中躲起來。
第11章 醒來
“沈隱青?”
許薇立在房門外,陡然看到張子平身體癱軟下去,怔愣良久才反應過來,這是沈隱青把那女鬼從張子平的體內逼了出來。
聽到聲響,沈隱青回頭,“怎麽了?”
許薇擺擺手,“沒事。”
如女鬼所言,她此時佔據張子平的身體,雖能保證其不會被其他遊魂野鬼盯上,但畢竟不是萬全的法子,迫不得已之舉罷了。
“那你守好張子平,”思量片刻,許薇決定讓沈隱青擔起這個責任,“我剛才給陳主任打過電話了,他說張子平的魂就在附近。”
所以只等張父張母喚魂,就萬事大吉。
做好準備工作後,許薇讓張母將寫有張子平生辰八字的紅紙折疊,放在香爐之下,而後由她來焚香請神。
李平陽接過舒清涵手中的招魂棒,並插在裝有米的碗中,待招魂棒立穩,再放雞蛋在其頂端。
接下來,就到張父張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許薇和李平陽口中念念有詞,張父張母則大聲呼喊著他們兒子的名字,只要許薇不叫停,他們就得一直喊下去。
舒清涵悄然來到沈隱青身旁,輕聲問道:“你剛才幹了什麽?”
“嗯?”沈隱青眨了眨眼,不答反問,“你指哪方面?”
這種程度的裝傻對舒清涵來說沒用,她評價剛才沈隱青用到的符,“粗製亂造,甚至連那堆半成品都比不上。”
但其效果卻令人驚訝。
這就是舒清涵感到疑惑的地方,她略帶打量之意,將沈隱青從頭看到尾。
淺褐色的眼眸,在室內燈光的照耀之下,成了化不開的墨,深沉危險。
被這樣注視,沈隱青覺得渾身不自在,他側過身子,隔絕了舒清涵的視線。
“你怪嚇人的。”
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饋,舒清涵很是意外,“我只是單純好奇而已,你請的是何方鬼神?應該不會是祖師爺吧。”
沈隱青雙手插兜,垂眼盯著自己的鞋尖。
“抱歉,我不是天師,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不知為何,舒清涵從這人身上感知到了莫名的排斥,對她的排斥。
回想從開門迎接到現在,舒清涵自認沒有做過對沈隱青不利的事,連交談都甚少,為什麽會引起反感?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強硬,沈隱青再度開口:“我的意思是,我真不明白你說的請鬼神,抓鬼不就是念咒,然後用符和法器強硬鎮壓,請神幹什麽?”
沈隱青才不會說,他只是因為請神從來沒有成功過,所以就直接忽略了這一過程。
舒清涵拿出自己的法器三清鈴,“天師授籙,是代天在人間行法,惡鬼當道,理應誅殺鎮壓,但這是地府所管轄之事,我們能做的,只是將其送到陰差手中。”
天師亦是人,不可越俎代庖,除非是有“授權”。
舒清涵說得太複雜,沈隱青懶得動腦子,就讓她簡單總結一下。
“你應該知道北陰酆都大帝吧?”
這個誰不知道。
沈隱青點頭,“當然。”
“酆都大帝是陰曹地府的最高神靈,假設能拿到祂的法印,也就能在人間借祂老人家的名義行事,不管什麽幽魂厲鬼,通通誅殺都不會扣你陰德,因為你代表的是大帝,這應該不難理解吧。”
“你也太敢假設了,”沈隱青實在佩服這個舒清涵,平時請神借力就算了,竟然還想直接拿人家酆都大帝的法印,“再說了,大帝祂老人家每天忙得不行,要是把法印給了你,祂還怎麽工作?”
舒清涵也只是舉個例子,她失笑,“算了,閑話就先說到這裡吧,你會開天眼嗎?”
“這玩意兒我出生自帶。”
都已經做好給沈隱青開天眼的打算,聞言,舒清涵隻好把三清鈴收了起來,“那倒是我瞎操心了。”
沈隱青的眼睛本就可以看到這些邪祟之物,只是嫌麻煩,就暫時給封印了起來。
此時聽舒清涵提及,便猜到張父張母已經將張子平的魂喚了回來,窗外陰風陣陣,還掛在樹梢的枯葉再也無法堅持,紛紛被卷到空中,飄到不知名的遠處去。
沈隱青拉開窗簾,張子平是個邋遢懶散的人,平時根本就沒時間打理自己的房間,張母想幫忙,也多次都拒之門外。
暗淡的日光中,細小塵埃飄蕩起伏,沈隱青忽然又想打噴嚏了。
“你在幹什麽?”
舒清涵注意到他的動作,靠了過來,“畫符?”
扯了扯嘴角,舒清涵的確知道有這方面天賦的人,畫符不需那些繁文縟節,但直接在窗戶積攢的灰塵上動筆,未免也太過隨意了吧。
不過看沈隱青全神貫注,她自然不會貿然開口影響對方。
畫的雖然有些潦草,倒也不難看出是五雷符,它得名於五雷,即震雷、巽雷、離雷、坎雷和兌雷,每一雷代表著不同的力量和能量。可用於驅除邪氣、辟邪避災,以及保護人身和住宅安全,通常貼在門口、窗戶、牆壁或其他重要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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