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陽雙臂交叉於胸前,緊緊抱住自己,“沈哥,我就是隨便瞎猜的,你可別嚇我啊。”
“多大點事,今天就算真的栽在這,咱們黃泉路上也能做個伴。”
這話說的,還不如不說。
使勁拍拍自己的臉,李平陽強打起精神,走起路來卻還是顯得有氣無力。
臨進門時,沈隱青留了個心眼,將兩枚折成三角形狀的五雷符扔在角落,以備不時之需。
許薇注意到他的動作,思忖片刻後,也從法索上取下半根細穗,纏繞在進門處的雕花玄關,同樣為暗褐色,加之體積上佔優勢,比起沈隱青留下的五雷符更為隱蔽。
腓腓用尾巴纏繞著沈隱青的脖子,姿態懶散打了個哈欠,時不時晃動精致小巧的耳朵,掃在皮膚上,難免帶來些許癢意。
沈隱青控制力道捏了捏對方不安分的耳朵,“作為一隻合格的寵物,你不應該在不工作的時候打擾他,懂嗎?”
言珩自然是裝作不懂,依舊我行我素。
“所以我說不能太慣著吧,”李平陽搖頭歎氣,“沈哥你得強硬起來,別被牽著鼻子走。”
話剛說完,他就猝不及防打了兩個噴嚏,如附骨之疽般的陰冷,讓李平陽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他警惕打量四周,還以為是這老宅中藏有什麽惡鬼怨靈。
“萬物皆有靈,你可當心著點吧。”
不能直接挑明腓腓的身份,所以沈隱青也只能用這種委婉的方式,去提醒李平陽,免得這家夥再說錯話,惹到不該惹的人。
只是倒霉倒還好,如若是影響了財運,那可就哭都來不及哭了。
好在言珩也沒小器到和李平陽計較的程度,但對方也說過,“小懲大誡”是教訓寵物最好的方式,那他給點警告,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沈隱青不清楚這家夥心底的想法,在腦袋上胡亂摸了兩把,“好了,這算是安慰過你了,接下來別搗亂。”
“不對勁。”走在前方的許薇忽然停下腳步。
李平陽和沈隱青也立馬收斂心神,警惕看向周圍,不過兩人並未發現可疑之處,於是只能將不解的目光投向許薇。
“人不見了,”許薇眉頭緊緊皺起,“剛才我還能聽到他們的腳步,現在完全消失了。”
雖然並未徹底放下戒備心,但李平陽還是忍不住說道:“有沒有可能是他們坐下了,或者在前面等人?”
“不,確實有問題。”
庭院中越加詭異的氣氛,讓沈隱青也察覺到了異常,他拿出手機,發現果然沒了信號。
“是結界。”
言珩的提醒和他心中猜想不謀而合,沈隱青回過頭去,不知何時,原本敞開的大門已然緊閉,牆角屋簷掛的懸鈴在微風中緩慢搖晃,他們卻聽不到任何響聲。
三人迅速來到大門處,嘗試開門離開這個地方,卻發現不管采用何種方式,大門仍然紋絲不動。
甚至在長時間的觸碰之後,李平陽的手好似被其傷到,他額角溢出冷汗,下頜線緊繃,仔細去檢查掌心。
“這是怎麽回事?”
注意到他手中燙傷似的燎泡,許薇迅速從背包中拿出礦泉水,邊為其降溫冷卻,邊叮囑他趕緊給自己念誦鎮痛咒。
“元始即我,我即原始,天地任我行,萬物我掌管,神氣威猛,降伏魔精,百病速去,使汝不疼不痛,不腫不膿,疾病立愈,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敇。”
雙管齊下後,李平陽臉上的痛苦減緩不少。
“這門不是木頭做的嗎?”沈隱青試探著去觸碰,感受到滾燙的溫度後立刻收回手,“怎麽會這麽燙。”
礦泉水只能緩解燃眉之急,許薇推著李平陽來到水池旁邊,讓他把手掌放在活水之下,先衝半個小時再說。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這池中的水竟然也是溫熱的,根本起不到降溫的效果。
“沈隱青,你過來幫我個忙。”
還在研究該怎麽開門的沈隱青,聽到許薇叫他,沈隱青便拍了拍腓腓的腦袋,“言珩,你跳到牆上去看看外面是什麽情況。”
卸去肩上重擔,他快步來到許薇和李平陽身側。
許薇從百寶袋似的背包中拿出整本正一派符籙大全,憑借記憶很快翻找到雪山符,“這可以用來治病、退燒退熱和降溫,但我沒有準備,所以麻煩你現場幫我畫一張。”
燙傷後需要及時處理,所以沈隱青也不敢怠慢,立馬在許薇準備的黃紙上依樣畫瓢。
沒辦法,這也是他頭回接觸這樣的符籙,純屬於趕鴨子上架。
雖然畫得歪歪扭扭,但最起碼也算是圓滿完成了許薇給的任務,不過再把畫好的符交給對方之前,他還是照例,拿出神印在符頭位置,留下一道不甚明顯的痕跡。
李平陽眼巴巴地望著許薇,就等她把雪山符給自己貼上。
“稍等。”
要想讓雪山符發揮出最好的效果,還需配合相應的咒語,許薇也不指望對方能記得,拚命在腦海中搜尋相關的記憶,最終拚湊出完整的雪山咒。
“雪山祖師雪山來……金神七煞銀神三煞飛土飛煞一百二十四位凶神惡煞,速速回避,吾奉太上老君急總如令勅。“
沈隱青滿意結束錄音,等回去之後再仔細研究,反正技多不壓身,況且這個雪山符與雪山咒這麽實用,不學白不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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