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終亦很是開心,“那太棒了。”
持歌:“那當然。”
持歌:“……”
原本信誓旦旦的保證,卻在真正抵達目的地之後,變成了力道十足的巴掌,狠狠落在持歌的臉上。
他燥紅的臉頰滿是怒意。
“什麽情況!誰允許你們提前放他們進去的!”
持歌怒氣衝衝地下車摔門,朝著守在破舊別墅之外的幾人走去,他們身上穿著統一的製服,很明顯都是和前者一樣的隨行考核人員。
三個男人聚集在柵欄前,或站或蹲,嘴裡都在吞雲吐霧。
直到氣勢洶洶的持歌來到他們跟前,這些人才收斂了些許,將嘴裡的煙扔到地上,用腳踩滅。
“這麽生氣幹了什麽?之前每年不都是這樣的嗎?”
其中一個男人拍拍他的肩膀,語氣中滿是無所謂,“反正也才過去兩三分鍾,他們現在進去進度也是一樣的。”
持歌冷笑,“我看你們真是活膩了。”
男人皺了皺眉,但當著許薇幾人的面,他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暫時將憋屈和怒火壓下。
“懶得跟你說,你們兩個趕緊進去。”
許薇的目光在男人身上停留了片刻,直到後者有所察覺,她才當做無事發生,帶著終亦匆匆走進別墅去了。
持歌站在三個男人的對立面,語氣不善:“山恆真人宣讀規則的時候,你們在什麽地方?”
三人面面相覷,然後異口同聲地大笑起來,“那還能幹什麽,當然是睡大覺啊。”
原來是不知道今年規則臨時改革,還想著像往常一樣敷衍了事,持歌冷笑連連,不再與他們交談。
似乎意識到其中異常,三個男人的笑聲漸漸消失了。
沈隱青:“啾啾~”(我打包票,外面那三個家夥肯定不知道你們帶了攝像頭,不然也不會乾出來這麽蠢的事。)
青木:“啾!”(族長說得對。)
李平陽:“啾?”(不是會說話嗎?為什麽要用這種奇怪的方式交流?)
許薇:“……”確實很奇怪,她居然能聽懂鳥語。
終亦:“薇薇師姐,你有沒有聽到好像有其他人的聲音?難道是我聽錯了嗎?還是咱們剛進來就撞鬼了?”
青木:“啾!”(我忘了她不是自己人了!)
沈隱青/李平洋:“啾。”(蠢貨。)
停在別墅門口,許薇用手撫上自己的脖子,些許的涼意讓她心頭湧起不好的預感,同時也無視了這三隻鳥兒的交流。
她回過頭去,分明剛才還在外面等著她們的持歌和其他三個人,現在竟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帶著來時的車也沒了。
終亦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怎麽回事?難道他們自己走了嗎?”
“如果不是障眼法的話,應該就是有什麽東西蒙住了我們的眼睛,”許薇能清晰感受到,那如同附骨之疽的寒意正順著她的雙腿不斷往上蔓延,“趕緊進去吧,別耽擱時間了。”
終亦打了個冷戰。
“好冷,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冬天。”
似乎是為了印證她的話,天空竟然洋洋灑灑飄下了雪花,只是那不同正常冬日的天氣,原本純白的雪花沾染上抹不淨的灰調。
頭頂也陰沉下來,周圍的可見度越發低了。
許薇伸出手,用掌心接了兩片雪花,如她所料,這些雪花並沒有立即融化,而是詭異地凝成了一團。
這一團不知是什麽東西,竟在眨眼後扭動了起來。
給終亦嚇得尖叫一聲,許薇也抖抖手,將其扔到了地上。
沈隱青:“啾啾~”(這是什麽鬼東西,真惡心。)
“可能是陰氣或者怨氣的凝結體,現在暫時還不能確定。”許薇抬頭,換上那被籠罩在陰影中的破舊別墅。
別墅不算大,外牆已經纏滿了早已枯萎的爬山虎,遍布猙獰的脈絡,格外恐怖。
別墅院子自帶的泳池只剩下池底淺淺一層黑水,散發著惡臭,驅趕著任何試圖靠近的人。
踩著枯枝敗葉,許薇和終亦到門口才發現,別墅的大門竟然還緊鎖著,絲毫沒有其他人活動的跡象。
“奇怪,”終亦咦了一聲,“剛才門口那三個人不是說,其他隊伍的人早就進來了嗎?為什麽門還鎖著?難道他們是翻窗戶進去的?”
許薇沒有輕舉妄動,“不清楚,安全著想,先在周圍轉轉吧。”
沿著牆邊的小路來到後院,終亦能忍著的那種不適感越加濃烈,當她看清後院的景象,更是直接扶著牆壁乾嘔了起來。
大量濃稠的黑色液體遍布後院的每個角落,時不時還往外冒著有活人半個腦袋大的泡泡,當那些泡泡鼓脹到最大程度,薄如蟬翼之時,能清晰看到隱藏其中的人臉。
那些人臉或是驚恐,或是享受,各式百態的神情無不衝擊著終亦的神經。
這些濃稠黑液還在不斷往外蔓延。
許薇帶著終亦往後退了兩步,她自懷中拿出七張五雷符,接連拋其懸在空中,伴隨她口中默念清除邪祟的咒語,這些五雷符倏地燃燒起來。
濃稠黑液像是遇到了什麽克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後退去,還隱隱傳來了令人心悸的鬼哭狼嚎。
終亦本來都已經調整過來,卻沒曾想,剛直起腰就被這些難聽的哀嚎聲鎮在原地。隨機而來的便是那鋪天蓋地的臭味,就好似夏日裡腐爛的屍體大量堆積,想到這樣作嘔的場景,她又忍不住吐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