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張堯和韓雨石的臉色更加難看,兩人視線緊盯門口的位置,直到刁英叡衝過去開門,而後沈隱青和言珩一前一後走進來,等待兩秒,刁英叡期待徹底落空的同時,他們也狠狠松了口氣。
這樣或許就是最好的消息,就是可惜拿不到刁老太太之前承諾的那筆報酬了。
張堯和韓雨石對視,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如釋重負。
“我媽呢?”
因為太過急躁,刁英叡的嘴角都起了個大燎泡,說話時偶爾會碰到,他卻完全顧不上疼痛,緊緊抓著沈隱青的胳膊,生怕從他口中聽到噩耗。
“等等啊。”沈隱青給言珩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把刁老太太放出來。
刁英叡隨著他視線看去,將最後的希望都寄托在言珩身上,他幾乎是以祈求的姿態,對言珩低聲下氣。
“求求你,別說我媽已經沒救了。”
言珩沒有搭理他,只是按照沈隱青的指示,拿出用來掩人耳目的小圓鏡子,用鏡面對準旁邊的地毯,亮光乍現,刁英叡躲閃不及,便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光狠狠地刺中雙眼。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試圖躲避這炫目的光亮。
就在他努力恢復視力的時候,耳畔突然傳來寧伊充滿喜悅與激動的呼喊聲。刁英叡立刻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麽,心中湧起一股無法遏製的期待和緊張情緒。他不顧一切地用力揉搓著自己的雙眼,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視線盡快變得清晰起來。
終於,當眼前的模糊逐漸消散時,刁英叡終於看清楚了地上躺著的那個人——正是刁老太太!然而此刻的她緊閉雙眼,生死未卜。
刁英叡腳步踉蹌不穩,跌跌撞撞地衝向刁老太太,緊緊地將她摟進懷裡。望著寧伊臉上的笑容,刁英叡再也無法控制內心洶湧澎湃的悲傷和憤怒之情,放聲痛哭起來。
整個客廳除了哭聲之外,再聽不到其他的聲響。
還不等刁英叡將心中那股激動之情徹底宣泄出來,沈隱青便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打斷道:“兩位,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可能不太合適,但我還是想提醒一下你倆,老太太之前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最好能盡快把她送到醫院去檢查一下,或者也可以找個靠譜點兒的私人醫生過來幫她瞧瞧。”
聽到沈隱青這麽一說,原本還沉浸在巨大喜悅之中的兩人頓時如夢初醒。刁英叡更是緊張地一把抓住了寧伊的胳膊,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對對對!一定要趕緊找個醫生來給媽看看……”
看著眼前這一幕,沈隱青不禁在心裡暗暗嘀咕,這刁老太太沒被剛才那女鬼給直接帶走就算運氣好的了,要是再繼續被她這寶貝兒子和兒媳婦這麽折騰下去,遲早得被他們給活活勒死。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轉過頭去,對著身旁的言珩輕聲吐槽了幾句。
“消失的這幾個小時,你們那邊發生了什麽?”宿秋靈沒有注意到沈隱青正在和言珩咬耳朵,徑直過來打斷了二人的溫存時刻,“都沒受傷吧?”
沈隱青立馬拉開和言珩之間的距離,“沒受傷。”
而後他開始講述自己在棺材房裡的經歷,並做了簡要的概述和總結:刁老太太和於嫦姐姐之間有著怎樣錯綜複雜的恩怨;那個村子又在這段時間裡發生過的事情……總之,凡是能夠說的,沈隱青毫無保留地全部告訴給了宿秋靈。
說完,沈隱青又想起了之前接到的那通電話,於是補充道:“哦對了,我剛剛還接聽了一個電話,對方自稱是陳主任,他告訴我說言珩其實是鬼魂假扮的。”
“假扮?”聽聞此言,宿秋靈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著。
既然話題已經自然而然地轉到了言珩身上,她便不由自主地朝著那個方向多看了兩眼,然後才緩緩開口說道:“不太可能,畢竟言珩身份特殊,想要輕易假扮成他可絕非易事,真正有問題的恐怕是電話那頭的人吧。”
“我也是這麽覺得的,”沈隱青連連點頭,“所以我壓根就不信那人的假話。”
聞言,言珩不禁側目,那眼神好似在說:也不知道當時想方設法來試探自己的是誰。
沈隱青就當沒看見。
在寧伊焦急地不斷催促下,好幾位私人醫生沒過多久便抵達了別墅。他們與刁英叡齊心協力,小心翼翼地將刁老太太轉移到客廳的沙發上。打算先仔細檢查一下刁老太太身體的具體狀況,然後再斟酌是否需要將其送往醫院接受進一步治療。
當確認刁老太太暫時無大礙之後,一直緊繃著神經的寧伊這才稍稍松了口氣,並回過身來,滿含感激之情地對沈隱青和言珩說道:“如果不是你們及時伸出援手,恐怕我媽媽她早就......”
雖然話隻說了一半,但其中未盡之意眾人皆心領神會。更何況現場還有這麽多醫生,有些事情也不便挑明了說,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那這裡就麻煩幾位醫生了,”刁英叡看向寧伊,“你留下照看著點,我跟幾位大師去後院。”
這意思是有話要跟他們說?
張堯心底惴惴不安,他多麽想對方能趕緊結帳,那樣就可以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這刁家老宅的人氣的確隨著幾個私人醫生的到來旺盛了不少,但與此同時,因為沒能如願帶走刁老太太,那惡鬼的怨氣也越來越重。
從後院往別墅看,那彌漫的陰氣幾乎要將整棟別墅籠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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