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是害江嶼受傷的人嗎?”沈愉擰起眉頭,小心翼翼地要攙扶他起來,可一攙扶,沈愉滿手都是血,他這才發現江嶼的胸膛全都是血,連掌心都是血跡。
江嶼半垂著眼簾,他試圖發聲,卻因為某種原因,根本無法說話,只能依附在沈愉的身邊。
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無力感,哪怕當年被蟲族七大家族一起追殺,他都沒有這麽狼狽。
可他沒想到,這次是周成野和其他人一起聯合起來,就為了讓他幫忙一起進入科研所,甚至還找人扮演沈愉。
一想到這裡,他心中的戾氣加深,呼吸也急促,嚇得沈愉驚呼,“你別亂動,你的血都流都弄髒我了。”
【宿主,有人過來了,你快點帶他走。】
系統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緊迫地提醒沈愉這裡此地不宜久留。
沈愉沒料到這麽快就有人 ,在系統的指示下,他關掉了惹眼的手電筒。摸索著牆面,在系統的指引下,走了其他道路。
好不容易走出來,沈愉望著前方不遠處竟然是港口的位置,再往回看,一望無際的黑暗,莫名地讓人不安。
“怎麽辦?系統?”
【我也不知道,我上線太久電量快沒了,剩下的靠宿主你自己了。】
系統無奈地說,沈愉沒辦法,前方不能走,後面也不能折回,於是沈愉詢問系統有沒有其他路,系統說有就是有,但是那裡是通往監獄科研所的方向。
沈愉不清楚科研所是幹什麽,但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畢竟監獄港口是出了名的嚴,一旦攙扶江嶼出去,他們別想有好果子吃。
沈愉想到這裡,只能往科研所的方向去,可在路上,他感覺江嶼的呼吸越發緊促,冷汗直冒,血液也從紅色變成綠色,滴落在地面上。
“系統怎麽辦?他是不是要死了。”
沈愉感覺他的狀態不對勁,連忙將他攙扶在一處隱蔽的石頭堆的角落,然後將他小心攙扶,再使用全部的力氣,推了幾塊石頭,擋住了大部分的視線。
因為太用力他掌心都磨出血,疼得讓沈愉都臉色煞白,可是看著躺在角落裡的江嶼,他又沒有那麽疼了,小心翼翼地處理好石頭,確認石頭擋住他們大部分的身影,有人路過只要不用心觀察,很難發現角落石頭堆裡有人存在。
“喂?江嶼你還好吧?你要是敢死,我就不吃你的蜂蜜。”
“你怎麽還不說話?要是你說話,我下次就不咬你。”沈愉焦急地在江嶼面前揮揮手,不知為何他心裡慌慌,總覺得眼前的江嶼會死掉。
之前的繆和傅睺都沒有給他這種強烈的感覺。
沈愉焦急的表情讓系統歎氣。
【宿主你身上有蟲母的基因,所以你能感知眼前的蟲子生命體征。】
“那他是不是會死,可我不想讓他死,他雖然之前很壞,對我使用精神汙染,還想殺我,還幫我洗澡,但我不想讓他死。”
系統的歎氣:【宿主你心太軟了。】
“不是,主要是他死了,我怎麽吃蜂蜜。”沈愉紅著眼睛看已經闔眼的江嶼。
一種強烈的死亡氣息,讓沈愉不知為何,覺得眼前的江嶼,好像要變成蟲子,最後死在這個深夜。
莫名的直覺,纏繞他的心間。
【其實蟲母有治療的功效,宿主你可以試試,畢竟你體內有蟲母的血液。】
“那要我喂他喝血嗎?”沈愉漂亮的小臉上充滿了疑問,系統搖搖頭說:【不行,你的血液對於蟲族來說是神聖的,他們不會進食,哪怕是暈倒不省人事,他們也不敢進食。】
“那怎麽辦?”
【宿主 ,你願意當一位真正的母親嗎?】
“??”
-
監獄下水道的另一面。
一道高大的陰影忽明忽暗地閃現在地面上,窸窣的聲音宛如蟲子爬行,輕微得讓人無法注意。
在這烏黑的深夜裡,男人撫摸手裡的槍,唇角的譏諷無人能看到。
他宛如深夜的遊行者,天生就不需要照明,神色自若地遊走在這片區域,很快他嗅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這是蟲族特有的味道。
從小就受到培訓的周成野自然能感知到,他露出勝券在握的表情,徑直往前走。
很多人都以為他這次來是為了周成雪而來。
實際上,周成野來的目的只有兩個,一個是進入監獄的科研所,拿到萊茵恩秘密研究的科研資料,二是為了江嶼而來,當年的江嶼不僅是殺了蟲母,還偷走了關於蟲族大量的基因副本。
所有星球都知道,蟲族善戰,基因強悍,卻有一個致命權限,那就是容易精神暴走,需要蟲母的安撫。
可如果蟲族的基因加上羅塔星球的基因,將會創造出完美的基因人。
可惜這項實驗被帝國和聯邦全面禁止,外加根本沒有其他星球能從蟲族身上拿到基因副本。
蟲族一旦死亡身體也會隨之消失,完全不會遺留任何基因數據給科學家研究。
而蟲族的基因副本,是唯一一位成功得到蟲族基因,並且配出來的基因數據的科學家。
可惜他被蟲族發現,震怒之下,那位科學家死了,但他遺留下的基因副本因為某種原因,蟲族銷毀不了,一直藏在蟲族巢穴最深處,放在蟲母的身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