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愉睡得很香,可身子蜷縮,像一個小團子擠在角落裡,一眼讓江嶼注意到。
他步伐緩慢,走到沈愉的面前後。
半蹲下身,伸出手落在沈愉的脖頸上。
他想到之前在臥室裡聽到沈愉跟人打電話的聲音,因為五感很強,他們的對話,江嶼聽得清清楚楚。、
後來江嶼嫌棄他們太吵,就刻意製造動靜。
誰知道沈愉會被哄騙著拍照。
江嶼沒想到這一代的蟲母這麽天真,以至於讓江嶼的殺意減少很多。
他端詳沈愉的長相,進行挑剔,眉眼太柔和,不夠鋒利,眼睛有點圓潤,一點都不男人,鼻子挺翹,生得秀氣,唇也生得薄情。想來想去一堆缺點,可當沈愉忽然睜開眼睛。
長相柔和的少年,展露出身上的凌厲和囂張。
一言不發,少年直接撲在他身上,趾高氣揚地打了他一巴掌,也正是這一巴掌他回過神。
“我給你好吃好喝照顧著,你居然半夜想殺我。”沈愉沒想到只是被驚醒,卻能看到江嶼直勾勾地看他,手還伸在他的脖子上。
沈愉從來不受委屈,決定先下手為強揍他。
可揍著揍著,他力氣沒了,而且見江嶼一點都不反抗,沈愉嘟囔著收回手,拎起他的領子,惡狠狠地質問他,剛剛在做什麽?
“殺你。”江嶼冷淡地說。
“為什麽殺我。”
“因為你是蟲母。”
沈愉心虛地說:“我才不是蟲子。”
“你就是。”
沈愉被他始終是死氣沉沉的氣勢弄得脾氣上來,惡劣地說:“我就是怎麽了?你敢殺我,我把你關進禁閉室。”
“無所謂。”
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沈愉氣急敗壞地說:“你為什麽想殺蟲母。”
“就是想殺人。”
“是嗎?”沈愉生氣地站起身,對著他一臉不客氣地說:“行,等著我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
“系統我要變成魅魔。”
【你要做什麽?】
“把他拉出去,乾死他。”沈愉顯然是被氣在氣頭上,系統很想勸解他,可看沈愉這幅樣子,只能縱容地說。
【恩。】
於是沈愉的腦袋上多了犄角,還有搖晃不止的小尾巴。
江嶼對眼前的一幕早就習慣,一言不發,直到沈愉拖著他來到公寓不遠處的樹林,他也還是死人的樣子。
深夜霧氣沉沉,監獄的樹木像一排排堅守崗位的士兵,因為監獄的樹林多,所以沈愉找的位置還算隱蔽。
將人拖拽到這裡,沈愉坐在他懷裡就要脫他的衣服,還一臉凶巴巴地說:“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停下來的。”
沈愉自認為他這樣夠冷酷 ,夠凶,結果,被他壓在底下的家夥,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哪怕他的上衣已經被沈愉撩起。
“無所謂。”
沈愉不喜歡他這副表情,氣咻咻地打他,可江嶼不為所動。
“你這個人怎麽能這樣子。”沈愉氣得眼睛都紅紅的。
江嶼余光瞥見,神色終於有了波動,“是你綁我到這裡,現在委屈的人怎麽變成你了。”
“誰叫你欺負我。”沈愉見他終於又回應,高傲地說。
江嶼冷淡地說:“我沒有欺負你。”
“我看到你在掐我脖子。”沈愉瞪他。
“我又不會真下手。”要是真的下手,萊茵恩那個危險的家夥肯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所以江嶼當時只是想想。
沈愉誤會,認為他就是騙人,想到他之前照顧他,還分自己的床給他,結果還這樣對他。
所以他一定要報復回去。
沈愉雄赳赳,身後的小尾巴豎得很直。
“你等著我會讓你之前欺負我的行為付出代價。”沈愉俯身用虎牙一口咬在他的胸口部位。
江嶼悶哼一聲,緊接著感受到全身的精神力被抽走,可他除了一開始的悶聲,其余再無聲音。
沈愉咬了一會,得意洋洋地揚起臉,想要跟他炫耀自己的牙口很尖銳。
但看他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沈愉失望地垂下腦袋,悶悶地說:“你怎麽一點都不痛。”
江嶼遙望烏黑的深夜,厭世的臉上充滿著疏離單薄,爾後他聽到少年聲音委屈巴巴。
“你怎麽不向我求饒,是我不夠凶嗎?難道真的要我乾你,可是我不會。”
沈愉垂頭喪氣,坐直身體,像個受傷的幼崽,軟腔充滿了傷心:“我是不是很沒用,你都不認為我很凶,一點反應都不給我,可我很努力了。”
“你看我都凶你,還打你,還脫你衣服,我這麽壞,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如果他不夠壞,那他以後怎麽欺負別人,是不是以後都是他們在欺負自己。
沈愉想到以後的場景,聲音都顫抖,平日裡氣勢洶洶的人,到了現在才會露出柔軟的一面,也讓江嶼平靜的內心出現了少許的漣漪。
他無法言語描述現在的情感,但他的聲音控制不住地發出。
“痛。”
這句話止住少年的陰鬱,讓少年的眼睛變得亮晶晶。
江嶼也不知怎麽,指著胸口說:“這裡被咬得很痛。”
“對不起,你能放過我嗎?”
“不行,你是裝的。”沈愉一眼看穿他拙劣的演技,更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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