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愉沒想到還能看到江嶼,神情有點激動,揪著監獄長的袖子說:“我想去看看他,不管他是不是能記住我。”
江嶼的死亡給沈愉帶來一陣陰影,他對江嶼充滿了愧疚,在之後的一段時間,每每想到這人,沈愉的心口總是疼的。
他不明白自己對江嶼的感情,卻明白,他很重要,於是他迫切地看向萊茵恩,希望能去看他。
萊茵恩見到沈愉這麽關注江,心裡雖然有不滿,可他想著,只要沈愉開心就好。
這不,在沈愉期盼的目光下,他答應了沈愉這個要求,但還沒有等沈愉開心,他又提問沈愉。
“你先告訴我,今天你為什麽不開心。”
沈愉梗著脖子說:“我才沒生氣。”
“你每次來我這裡,都會先跟阿冷打招呼,然後生氣地瞪著我,再之後別扭地喊我。後面就是每隔十分鍾,在背書看資料的間隙都要抱怨一次。”
沈愉看著萊茵恩事無巨細地說著他每次這裡的小動作,心虛得脖子都要伸回去。
“我才不是這種人。”
“會議室有監控。”
沈愉像被放氣的氣球,泄氣地縮回去,可轉眼又泄憤地撲到監獄長的面前,雙手揪著他的頭髮,惡狠狠地說:“都是你讓我心情不好的。”
萊茵恩整齊的頭髮被沈愉揪得凌亂,但他也沒在意,縱容沈愉在他身上作惡,淡淡地說:“所以你現在不生氣了?”
“怎麽可能?”沈愉瞪著他,旋即盤腿坐回原先的位置,托腮地說:“你之前跟我說的那招以毒攻毒,完全沒有用。”
什麽以毒攻毒?
萊茵恩想到昨天沈愉跟自己的對話,他若有所思地問沈愉:“為什麽沒有用。”
“他對我很生氣,肯定是這招惹到他了。”
沈愉苦惱地說。
監獄很少有陽光,灰蒙蒙的天氣倒上了一層退不了色的白灰顏料,以至於監獄的風景都是被設置好的,一塵不變,唯獨風是不固定,每次都輕飄飄地鑽進監獄的各個渠道,此刻正從窗戶,大搖大擺地飄進來,碎金的穗子飄起弧度,連帶沈愉的額前發梢也飄起弧度,露出飽滿白皙的額頭。
萊茵恩看得稍微出神,可沈愉的話,讓他眼神收回,落在沈愉苦惱的神色上。
“聽起來,他對你很重要。”
萊茵恩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沈愉佯裝鎮定地說:“只是朋友。”
“粉色朋友?”萊茵恩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沈愉疑惑地看向他。
他這是什麽意思?可是看著萊茵恩淡定自若的臉,沈愉又想到講實話肯定要被打,於是他接著撒謊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他是我的朋友,我幫他怎麽了。”
“沒什麽。”萊茵恩摩挲著手指間的戒指,神色冷靜,看沈愉的目光也恢復了冷靜。
“既然你好心幫他,他卻生氣,你不覺得這種人不適合當你的朋友嗎?”
“你不懂,他這個人性格就這樣。”沈愉覺得萊茵恩看他的眼神帶著一種看透的既視感,讓他心裡發毛,心裡緊張,又惱羞成怒。
“反正你不要亂說我們之間的關系,他現在都在生我氣了。”
“他生你氣,你還要討好他?”萊茵恩俯身,普洱的信息素遍布空氣。
沈愉嗅到不安,抓緊手裡的資料,虛張聲勢地說:“這是我跟他的事情。”
眼見萊茵恩逼近,沈愉忍不住地說:“好了,讓你管。他真的只是我朋友,你要是不信我,我以後就不跟你說這件事情。”
知道不能惹火沈愉的萊茵恩掀起眼皮子,平靜地說:“他叫什麽名字。”
“叫張三,是我監獄外的朋友。”沈愉隨便杜撰了人名,見萊茵恩身形往後,知道萊茵恩不會計較下去,他松了一口氣。
不知為何,監獄長的氣勢似乎比以前還可怕。
萊茵恩恢復情緒,低聲說:“我知道了,但你要交友慎重。”
沈愉點點頭,身上尖銳的性情控制不住地冒出來。
“我知道了,你別一天到晚地教育我。”沈愉推開他,往後繼續背書看資料去。
萊茵恩起身,準備回去,忽然想到什麽,居高臨下地看沈愉:“你喜歡粉色。”
沈愉認為監獄長今天很奇怪,不過面對這樣的詢問,沈愉毫不客氣地說:“我不喜歡。”
見監獄長還不離開,沈愉瞪他,“我沒撒謊。”
“是嗎?那你喜歡人體部位。”
“誰會喜歡人體部位。”沈愉嘟囔著說,心底卻冒出大胸肌。
萊茵恩聞言也就沒有糾纏下去。
當晚,監獄裡東區單獨隔間浴室壞掉,東區一組的犯人被集體命令十點鍾去公共浴室洗澡。
因為是公共浴室,怕有犯人趁此機會打架,所以裡面有幾名巡邏的機器人還有看管他們洗澡的獄警。
但這次看管的獄警居然有西區的監區長。
據說這名監區長是監獄長心腹,為人忠誠,隻信任監獄長,這次竟然被安排到這裡看管犯人洗澡。
實在是匪夷所思。
作為西區的監獄長,凱特並沒有任何感受。
他只是眼神犀利地掃視每個洗澡的犯人,據監獄長的交代,東區一組有間諜闖進來,沒有畫像,但是很粉。
凱特:“……這個粉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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