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中,他想與越清眠多親近些實在不便,只能忍著,所以哪怕只是得到一個淺淺的吻,也夠他開心一整天了。
另一邊——
越芫華跟著寧祿回到京中後,就直奔皇宮而去。
太醫見越芫華來了,一個個終於放下了緊繃的精神,似乎把所有責任都丟到越芫華身上了。
此時周載帝還昏迷不醒,因為失血過多,整個人看著十分蒼白,呼吸和脈象都很微弱,似乎隨時可能咽氣。
在側陪同伺候的只有皇后娘娘,其他嬪妃仍被禁在自己的宮中,以免有人心存不良,借機危害皇上。
越芫華為周載帝把過脈後,思量再三,寫下一副猛藥。周載帝的情況的確不好,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先拖住命再說。
這副藥就是盡快促使周載帝醒過來,如果周載帝自己能挺住,那拖個三四個月,細心調養,身體還是能恢復一些的。如果跟個漏鬥似的,怎麽都補不上,就只能希望蒼莫止他們在三個月內把仗打完,趕緊回京爭位。
方子寫好都沒經太醫之手,皇后就命人去煎了。
屏退了所有太醫後,皇后這才問起了皇上的情況。
越芫華自然不會什麽都告訴她,他是來為蒼莫止兄弟兩個爭取時間的,不是站在皇后這邊的:“皇上的情況的確很糟糕,但若能醒來慢慢補著,還是有希望的。現在初步是讓皇上醒來,否則再多進補的東西也喂不進去。”
皇后不知道自己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更加焦慮了。按她的心思,自然是皇上就此崩了是最好的。她的兒子可以順理成章地繼承皇位,皇上的死也可以全推到老四身上。但她的兄長提醒她,如果不盡力救治,恐怕群臣那邊交代不過去。以後就算大皇子繼位,也會受到詬病。
皇后不得不為兒子的名聲著想,何況現在老二老三手握兵權,也是不能惹急的。而想要讓群臣看到“全力”,那開谷後的醫谷掌門必然是首選,這才有了讓寧祿去請人的事。
“既如此,那皇上就拜托給越掌門了。”皇后即便心裡不是這樣想的,嘴上的漂亮話還是得說。
“自當盡力。”越芫華比誰都清楚這個力到底要盡到什麽地步。
皇后離開後,立刻派人去召兄長蔡屹進宮。
蔡屹從延州回來後,整個人就顯得十分心不在焉。在四皇子謀反之前幾日,更是說身體不適,向朝廷告了長假。
皇上昏迷後,皇后數次提出讓蔡屹派人去把大皇子接回來,以妨萬一。結果都被蔡屹拒絕了,說萬一皇上醒來,知道大皇子身體沒養好就回來了,若放在平時,可以說是關心皇上,無暇在意自己的身體了,但放在蒼聞啟謀反之後,那皇上只會覺得大皇子是回來等位的,什麽關心都是假的。
皇后被他說服了,便沒再提此事。而就在聽越芫華說皇上能醒之後,皇后又動了讓大皇子回京的心思,想著如果在皇上醒後,大皇子再回來,是不是就能擺脫等位之嫌?加上老二老三都不在,大皇子若能在此時天天於床榻前盡孝,說不定皇上能直接下旨傳位呢?
然而她在宮裡等了一個時辰,等來的卻是傳旨的小太監說丞相身體不適,無法進宮見娘娘了。
皇后娘娘眼皮跳了兩下,不過她並沒在意,考慮著要不要先寫封信給兒子,若兒子自己想回來,那就更好了。
丞相府上,蔡屹和其夫人並排坐在上位,下面跪著一位婦人,年紀與蔡夫人相仿,但白發卻比蔡夫人多多了。
蔡夫人抖著手指著下面的人,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你、你居然還活著?”
婦人縮著身體,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蔡屹死死盯著婦人,他並不關心這個人怎麽還話著,也不去想自己費了多大的勁兒找到的此人,只是問:“我的兒子,你把他弄到哪裡去了?!”
第100章
越清眠這邊收到師父的來信時,蒼莫止已經帶領軍隊打進原撻族內了。
原撻族長不僅寫下了降書,還承諾原撻往後三代,絕不提與大惠聯姻之事。並被逼賠償東邊關城城門修繕的錢。
饒是如此,蒼莫止還是在原撻族內待了五天,意在威懾周圍部族,讓他們都老實點,否則下場就會像原撻一樣。
之所以留了原撻族長一命,並不是蒼莫止有多善良,也不是怕原撻狗急跳牆,而是原撻向來以強者為尊,且又願意依祖訓,怕天罰。所以即便他沒把族長趕下台,對於一個戰敗的族長來說,被兒子或者兄弟取代是早晚的事,而且時間不會太久,並不需要蒼莫止多做什麽。而原撻族的祖訓又讓他們不會違背上一任族長做出的承諾,所以蒼莫止也不需要擔心他們反悔。
軍醫營隨著戰事的往前推進,也一次次地往前搬。而大惠軍的後方也已經從白山村搬回了東邊關城內。逃亡的百姓雖然還沒回去,但一切都是指日可待的。
越清眠看著陪師父回去的影衛帶回來的信,得知周載帝已經醒了,但身體大不如前,只能臥床靜養,連說話都沒什麽力氣,更別說治理朝政了。
正常來說,皇上臥病,皇子不在,丞相應該肩負起監國的作用。然而蔡屹近來也不知道在忙什麽,告了長假,完全沒管一點朝堂上的事。
而越芫華之所以只是讓人帶信,自己並沒回來,也是因為周載帝的狀態很不穩定,他怕自己前腳出京,周載帝後腳就又昏迷不醒,或者直接駕崩了,所以還是自己在京中守著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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