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聞啟這才發現自己好像考慮的太簡單了,不過別人指責他,他大概不會多說什麽,但蒼莫止,這個和越清眠從小關系就很差的人指責他,他本能地就不想忍了:“清眠都沒說什麽,你在這兒代他想這麽多,未免不太合適吧?”
蒼莫止都想罵娘了,神他媽的不合適,這個世上就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了!但他這話還是生生憋了回去,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越清眠這樣謹慎了,他不能給越清眠添亂。
“我不適合代他,你也不適合再管他的事。你知道清眠的脾氣,回頭惹惱了他,別怪我沒提醒過你。”蒼莫止已經是挑著最溫和的說法了。
蒼聞啟沉默了一會兒,沒再多說,轉身離開了。
蒼聞啟在延州待的時間越長,越清眠心裡就越不安。他明白蒼莫止不可能趕蒼聞啟,可他們也不可能一直不出門。只要他出門,目標就會變大,就容易被蒼聞啟的人盯上。
所以在第十天的時候,他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把阿鳳藏到王府後山去,那裡條件是差了不少,但蒼聞啟的人應該不至於進山。
正如越清眠所料,越清眠的落腳點還是被蒼聞啟的人找到了。這些人是動過腦子的,裝成仰月城前來求診的病,一般病人打聽大夫,是最容易讓人放下防備心的。而越清眠幫著置辦芝草藥鋪的事不少百姓都知道,也知道以後藥鋪會有越清眠坐診,只不過還沒開業而已,所以便有不少人給指了路,讓他們去碰碰運氣,說不定越大夫在的。如此,越清眠的住處就暴露了。
入夜,越清眠躺下睡不著,就隱隱聽到一陣急促但很輕的腳步聲,而且不止一個人。
越清眠心臟快跳了兩下,這種腳步聲他是熟悉的,當初四皇子妃母家派人趕他出京,就是多次這樣半夜而來。雖然聲音不同,但方式和節奏差不多。
越清眠翻身下床,拿起放在床邊的劍。
十六也聽到了,立刻坐起來,眼睛瞪的溜圓。只有不會武功且做了一天藥的阿鳳睡的那叫一個熟。
越清眠對十六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指了指阿鳳,意思是讓十六守好他。
十六點點頭,拿著劍坐到阿鳳床邊。
越清眠完全沒給對方先出手的機會,直接翻窗而出,拔劍就刺。
對方似是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匆匆擋下了一劍,然後後退了幾步。越清眠沒給他喘息的機會,繼續提前而上。
越清眠的招式招招致命,完全不似以前的以防衛自保為主。更像是經過很長時間的高強度練習,意在一擊斃命。
來人共六個,身手都不差,但越清眠鐵了心要殺,自然是不能留半個活口的。
轉身躲過長劍,越清眠伸腿一掃,趁對方躲避之際,加速近身,在還離的有些距離時,對方以為安全了,但越清眠手裡的小刀已經甩了出去,直中對方脖子,大量的血噴濺出來,那人直直向後倒去,沒了呼吸。
其他人見狀,更為認真了。若是以前的越清眠,自然不是對手。但現在的他,還真沒怕過誰。
就這樣纏鬥了大概一刻鍾,屋頂和地上已經有了五具屍體,只剩下一個。
越清眠發現這個人武功和其他人比起來好像差一點,估計是護衛之類的,而非暗衛。就在他的劍劃破了對方的大臂時,對方突然出聲:“越大夫,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這聲音越清眠耳熟,越清眠略一想,問:“魯豐?”
“越大夫好耳力。”魯豐後退了幾步,拉下面罩,露出臉來。
越清眠這會兒已經殺紅眼了,看魯豐都是眯著眼的。之前把他趕出四皇子府的,正是魯豐。
“幾日不見,越大夫身手越發好了。”魯豐聲音發緊,明顯是緊張的。
越清眠看著他:“蒼聞啟派你們來,究竟什麽意思?”
到了這個地步,魯豐也不繞彎子了:“越大夫心裡應該明白,四皇子是不會傷害你的。殿下要的只是你身邊的一個小孩兒。越大夫不必否認,我們已經在這兒盯了幾天了,透過窗子看到過那個孩子。”
“所以呢?”行,不裝了是吧?那他也不裝了。
“越大夫,有句話我還是得跟你說的,殿下這次來,是定要帶走那個孩子的。而殿下敢來,你不想想這背後是誰在為殿下撐腰嗎?”說著,魯豐遙遙衝天抱了抱拳,帶傷的手臂讓他動作不那麽靈活,卻也足夠表達他的意思了,“不是我們殿下要,是上面那位的意思。你若不把他交出來,恐怕延州和慎王都不會好過。”
越清眠沒順著他的話說,隻問:“說完了嗎?”
魯豐不怕越清眠不從,他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那孩子對你來說可有可無,你何必抗旨呢?再者,那孩子與你也沒關系,本就不是你的人,你就別強求了吧。把他交給四皇子,我保證殿下明天就會離開延州,三皇子送的生辰禮中有蛇一事,也會水落石出。說不定聖上一高興,還能封你個官當當。”
越清眠一笑,配上沾了血的衣服,有種鬼魅的美感:“他是應該走了……”
魯豐正要開口,就被越清眠甩出去藥粉迷了眼,還沒等叫出聲,越清眠的劍就捅穿了他的胸口。
“但你們就留下吧,在延州打聽了那麽久,知道太多有的沒的,是走不出去的。”越清眠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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