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防毒醫心有不甘,路上生事,本宮派幾個得力的侍衛跟著,沒問題吧?”蒼川之道。
因為身體漸好,所以達安過來,他並沒讓越清眠一個人見他。
這會兒達安哪敢不答應,立刻道:“當然可以,殿下安排就是了。”
蒼川之並不是不放心毒醫,而是完全出於對越清眠安全的保護,如果越清眠在京中出了事,那他可沒臉見蒼莫止了,畢竟這是蒼莫止和他的恩人,他若這點能力都沒有,還當什麽皇子。
越清眠進宮後,便直奔太醫院,侍衛們都被送到了那裡,方便醫治。
另一邊,皇上在書房內大罵蒼聞啟不孝不義,蒼聞啟跪在地上,一直辯解自己也是受了欺騙,並不是存心欺君。
周載帝眼下也沒有實足的證據表明蒼聞啟與毒醫聯手騙他,只有抓到毒醫才能知道具體情況。不過無論從哪方面考量,周載帝對蒼聞啟都是失望至極。以前他覺得蒼聞啟是能討他歡心的,比起大兒子的矜貴文雅,二兒子的知禮不苟,三兒子的功高震主,老四更像是個會依賴父親,崇拜父親的兒子。所以比起其他兒子,他在老四身上是能看到孺慕之情的。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最後欺騙於他的,也是老四。
蒼聞啟背後都汗濕了,如果他不能抓住這個機會,以後的日子會怎麽樣,他都不敢想。
“父皇,兒子不是傻子,自是知道欺君是死罪,所以是萬萬不敢的。那毒醫的確有幾分本事,又不是京中大夫常用的醫術法子,所以兒子才信了他的話。”蒼聞啟何嘗不知道這事能到這一步,中間最大的助力其實是他父皇的貪心,但這話他說不得。
周載帝坐在椅子上,眼神冰冷地看著蒼聞啟:“從毒醫到了京中,就一直沒好事。且不說你是否被他騙了,川之中毒之事,總跟他脫不了乾系吧?現在侍衛們在太醫院生死不知,也是他所為。而且他是住在你府上的,你識人不明,看管不利,是辯無可辯的。若侍衛們真出了事,如何向朝臣交代,你自己想辦法吧!”
汗珠自蒼聞啟鬢角滑落,若這些侍衛們真出了事,他們背後的世家是絕對不會支持他成為太子的,而他若想讓這些世家全閉嘴,在得不到他父皇支持的情況下,更是難上加難。
見他半天說不出話來,周載帝也聽厭了他的狡辯,對外道:“來人!”
寧祿快步走了進來:“奴才在。”
“將四皇子禁足禧中殿,無旨不得離開半步!”
“是!”
蒼聞啟臉色蒼白地坐在了地上,禧中殿是個出宮建府前居住的宮殿,如果是將他禁在自己府上,他還有可以用人的余地,但被禁在宮裡,他就真的鞭長莫及了。加上他的母妃也被關在自己宮裡,他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還沒等蒼聞啟邁出書房的門,達安就帶來了消息,說在越清眠趕來之前,被毒醫刺傷的兩個侍衛就因為短刀上的毒沒有及時解掉而丟了性命,其他人越清眠正在全力救治。
蒼聞啟雙目放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步走錯了,怎麽就落到這個地步了呢?
越清眠在宮裡一待就是三天,剩下的侍衛命是保住了,但因為吸入了毒煙,其中不少人傷了肺,已經無法再繼續習武,也就是說必須卸職了。
“剩下的就交給諸位了。”越清眠對太醫院眾人道。
這幾天無論是本來就服他的,還是之前不服他的,都不得不承認越清眠醫術涉及廣泛,且有真材實學,並非沽名釣譽之輩。如今毒清的差不多了,剩下調養的事就交給太醫院了,也能讓太醫院在這些世家面前博個好臉面,可以說是給足面子了。
不過還沒等越清眠走出宮門,就又被叫住了。
寧祿攔住了他,替周載帝問了毒醫到底應該如何處理,總不好每次派人去抓,都中毒而歸,性命堪憂吧?
原本這事周載帝應該親自叫了越清眠去問清楚,而不是讓寧祿代勞。但自從上一次和越清眠聊了長生不老的事,周載帝就覺得很是沒面子,不想見越清眠,只能讓寧祿來了。
越清眠沒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他現在隻想回延州去,也不希望自己顯得太有本事,以免惹人多想,平添不必要的麻煩。
“我聽聞有南方來的人在尋毒醫的下落,大概需要請那人出手才成。既然他能主動找毒醫,應該是有應對方法的。我對毒醫的了解有限,並不敢貿然接辦此事。就請宮裡的人費一費心,找尋人的問一問吧。”反正他是不乾的。
寧祿對他的回答並不失望,隻道:“既如此,那奴才便回了皇上,由皇上安排吧。”
回到二皇子府,越清眠繼續倒騰他的藥,其他的事他就不想管了,不然不枉費他讓蒼莫止安排,把南邊的人引來京中了嗎?
蒼川之知他回來後,過來問了宮裡的情況,並告知他蒼聞啟被禁足宮中的事。
越清眠並不關心,隻說:“京中的事莫止管不上,還得殿下自己周旋。要怎麽辦,既然莫止沒讓我帶話,那想必是相信殿下的,我便不多言了。再過幾日我便回延州去了,殿下若有話要帶,可以告訴我。若有不方便的,也可以寫成信,我帶回去。”
“這麽快就要回去?”蒼川之有些意外。延州那種地方,他一直以為越清眠如果不是不得已,應該不會自願去的。這次有機會回京,完全可以借機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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