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辭故抓著對方的手似乎摸到什麽濕乎乎黏膩的東西,鼻子還嗅到鐵鏽腥味。
就他終於憋不住破口大罵時,那人用力地把他往床上一推,柳辭故沒站穩摔在床上,緊接著“彭——”的聲響,房門被重重地甩上,推他的人已經沒了影。
很快燈打開,房間如白晝。
靠著房門的少年扶著牆喘著氣,白色襯衣被弄得皺巴巴的,眼尾紅暈一片像是被欺負的狠了。
柳辭故看到,他抓著闖入他房間那人的那隻手全都是鮮血,猩紅一片。
除了阮鬱青還有誰會這樣欺負他,柳辭故氣的咬著下唇:這是不是在威脅我,我真的很生氣,太過分了。
系統:千萬忍住,你可是背景板。
柳辭故把手放在水龍頭下衝洗,擦完手腦子裡閃過那個渾身傷痕,盯著他的阮家私生子。
系統說這個人和他一樣是背景板,因為是私生子,所以到哪裡都不被待見。
柳父之所以接私生子回阮家,主要原因是他分化成了優質alpha,這個才是重中之重。
少年表面是二少爺,實際連狗都不如,就連傭人也低看他一眼。
今天一看,阮鬱青和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關系很差,似乎經常欺負這個弟弟。
對不起。
柳辭故握緊了手,為自己選擇旁觀而在心裡面默默道歉,雖然並沒有什麽用。
——
另一邊,昏暗的燈光透過落地窗照進漆黑的房間,屋裡的少年還在發呆,他摩挲著食指骨節處的齒痕低笑,像是魔怔了一樣。
真該死啊!
明明都是同一種人,有什麽資格同情他,那種施舍的眼神令人作嘔!
少年手指被咬的地方已經發紫,他自虐般覆蓋上去,似乎看到了那雙漂亮的眼睛直直地望著他,慌張又可憐地逃了。
他恨阮家,恨透了!
他永遠都是被拋棄的私生子,絲毫不被人在意,是最底層低賤的人。
流淌同樣血液的阮鬱青高高在上,可以對他肆意欺辱,他無法反抗,默默忍受。
*
機甲比賽結束用了兩天評選,而頒獎典禮就放在了今天下午。
柳辭故機甲比賽得了第三名,在頒獎典禮結束後,他拿了那枚金色的六星徽章就回了班級。
在校期間獲得的獎項和榮譽,都可以幫助他進入帝國機甲軍隊,這個也是原文角色的劇情,同樣也是自己想要完成的目標。
領獎的時候柳辭故並沒有上去露面,按照劇情走。
一年級機甲專業教室,柳辭故坐在中間靠後,有一個從來沒有說話過的同桌。
他剛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就聽到右邊靠門的地方傳來爭吵。
幾個貴氣逼人又囂張的學生,正圍著一個青年,柳辭故看不清那人的臉。
“夏知白,你有夠搞笑的。機甲大賽還敢去參加,聽說得了倒數第二,不會還是租借的破舊機甲吧!”
“拜托,下城區的人能上軍校並且進機甲專業,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為什麽還要妄想其他的呢。”
班級裡幾乎都是貴族少爺,他們沒有人瞧得起平民階層的人,尤其最低賤的下城區域,那裡生活的都是最爛的人,是有著疾病痛苦,食不果腹的地方。
夏知白是那夜渾身傷痕,他沒有施以援手的四大家族的阮家私生子,沒想到這人在校的處境也這麽困難。
少年的身份一直被隱藏,因為阮家覺得他是恥辱,很少會提起這個孩子,所以即便實力再強,進了軍校機甲專業照樣被人唾棄厭惡。
夏知白臉色很難堪,他默不作聲地收拾課本就要離開,又被堵住了路。
那人撞了他一下惡劣地笑:“真是可憐的家夥,要不做我的狗一個月,我把那架舊機甲送給你。”
“真的嗎?”夏知白仰頭,眸色暗了暗,用詢問的語氣問那個羞辱自己的人,似乎聽不出來對方在羞辱他。
對方顯然沒有料到他真的會這樣問,有些結結巴巴又厭惡地說:“你……沒有羞恥心嗎?真無語!”
“這個人是不是有病,搞什麽……”
幾個人低罵完,專業老師就來了。
對這幾個欺負人的少爺專業老師並沒有教育,只是眼神警告了一下,似乎早就習慣了這些人的惡劣行徑。
今天的作業很少,只是收集作戰所用的機甲的資料,利用光腦模擬實戰,老師讓四個人合作,柳辭故還沒有找到人。
課堂上學生都有自己的團體,柳辭故的同桌破天荒地拉著他坐的很近,絮絮叨叨的一直在輸出,他時不時點點頭迎合。
柳辭故眼神瞥向角落,看到夏知白一個人呆在那裡,沒有和人有任何交流。
“特別表揚一下柳辭故同學,作為beta能在機甲大賽取得第三名的好成績,是非常了不得的!”而後老師又說,“所有alpha看看柳辭故同學的學習態度,多向人家學習一下。”
老師突如其來的點名表揚,把柳辭故嚇到了,他覺得有點尷尬。
幾十雙眼睛有探究,不解和嘲諷等等,一直灼燒著柳辭故的後背,他突然很想逃走,現在這個情況不應該是背景板的待遇。
“搞什麽,beta得第三名,這個人是誰啊我怎麽沒印象。”
“不會又是下城區來的吧,軍校怎麽什麽人都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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