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霧失指尖冷的不是正常溫度,放在他的手腕往上走,柳辭故嚇了一跳,抬眸,黛青色的眼睛不解地問:“怎麽了?你要是不舒服就去休息吧,接下來我可以自己看著辦。”
為此奔波這麽久的人又這麽疲憊,但還是面帶微笑,柳辭故怕他累趴下。
“很快就會解決,你們不會完成這個婚禮,我也不會讓你嫁給他。”楚霧失按了一下太陽穴,自說自話,他頭一歪倒在柳辭故的肩膀上,歎息道,“真好看啊,阿辭今天是美麗的新娘。”
讚美的話讓柳辭故有點臉紅,他不好意思地轉過臉:“什麽新娘,我一個beta,都說是假的了,又不會真結婚。”
比起說他好看,柳辭故更希望對方誇他帥氣逼人。
畢竟沒有哪一個正常男性都不希望自己被誇美麗、漂亮,這種形容詞,就算是在ABO世界也一樣。
聊了一會兒楚霧失看了時間,和他說要準備進場了,還有半個多小時得去準備,他很快出去。
就在楚霧失走出去沒多久,一道黑影閃過,柳辭故來不及反應就聽到車門被大力的關上,而一陣風卷著香水檸檬的清香撲鼻而來。
身上一沉,哭的梨花帶雨的紀瑜,腫著的眼睛敢怒不敢言,就這樣死死盯著他半晌,最後委屈地開口:“可不可以不要拋棄我,我真的知道錯了哥哥,我現在很乖的,特別聽話,真的!”
“我真的很乖,現在也特別會控制情緒,我沒有生哥逃婚的氣,你要是覺得進展太快我們可以再等等,”他急於證明自己,捧著眼前美麗的不可方物的‘新娘’的手,就去碰自己的臉頰,“我身體養好了,你不是之前很喜歡我的臉嗎?哥看看這張臉還是你喜歡的樣子嗎?”
上帝精雕細琢的人沒有人可以做到不喜歡這張臉。
柳辭故碰了碰他的眼睛,沾上睫毛上的淚珠,他移開眼睛不去看了。
紀瑜頓時哭的很傷心,眼眶更紅了。
明明不久前哥才和他結婚,結果轉眼就成為那種垃圾的‘新娘’,紀瑜越想越心酸,同時恨柳辭故的無情。
他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很快手背胡亂一擦,他可憐巴巴地咬著下唇,見柳辭故不說話淚水決堤。
柳辭故無奈又心累,沒想到紀瑜居然為了他做到這種地步,其實他希望對方成為一個合格的王,希望他收斂自己任性的脾氣,寬厚帶人,不要情緒化。
“我不會和他結婚,放心。”柳辭故給他遞了一塊手帕,很香,紀瑜心跳“突突突”的,滿腦子是“不會和他結婚”幾個字,很快又聽到柳辭故說,“你不要去鬧,就安靜呆著。”
柳辭故眸色平靜:“如果你信我的話,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突如其來的要求,紀瑜都忘記哭了,眼睛濕漉漉地問:“哥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嗎?”
然而柳辭故給他擦掉眼淚說:“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
時間還有二十分鍾。
“你先走,不要讓人看見,聽話。”
溫柔的話語讓紀瑜心底暖暖的,不知道多久沒有聽到柳辭故這種語氣和他說話了,無限眷戀這種溫柔,心臟也被柔軟的春風安撫。
他捏著手帕下車,望向冷冷清清的場地,前面就是玫瑰小道,是新娘要走的路。
紀瑜邁開步子就往教堂走。
——
柳辭故要下車時有人扶住了車門,露出半個腦袋的新娘詫異地抬頭,結果撞進一雙深邃的眼睛。
男人高大挺拔,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很快他被人摟住,臉頰貼上寬厚結實的胸膛。
“那次你逃走,我是知道的,不要真把我當傻瓜啊柳辭故。”低沉的嗓音像是正在演奏的大提琴,曲子悅耳和他的聲音一樣。
男人不惱怒,柳辭故想到當初他像被服侍完的渣男不管床上的人,就這樣一聲不吭地離開,現在聽對方聲音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
柳辭故不想辯解,也無需辯解:“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不想被感情或者其他的事情牽扯。”
“當初你那麽討厭我,說真的很難讓我相信你口中的喜歡究竟是不是真的,就多給彼此一些時間吧。”
柳辭故眼神閃躲。
他還在騙,需要負責的情感對他來說太難,他不想被這些捆綁,他要離開這天也很快。
況且這些碎片最終是要融合,他不敢再給他們任何一點期待了。
很久的擁抱終是松開,阮鬱青歪頭細看本該屬於他的未婚妻,他們二人青梅竹馬,當初是他混蛋,沒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做了很多無恥的事,如今也算自食其果,但他絕對不會放棄。
含情的桃花眸垂下,修長的手指按壓那腺體,挑起柳辭故難以言喻的反應,他拍開那隻手說:“進去吧。”
阮鬱青揉著被打紅的手背,聽話地離開。
距離進場還有十分鍾。
車門被打開,來人是大哥,大哥彎腰扶他出來,結果人走到一半,身後的聲音憤怒地叫出柳辭故的名字。
柳辭故警鈴大作!
不會是……
他猛的轉頭,眸子裡充滿震驚,眼睛倒映著氣喘籲籲一身單薄上衣的夏知白。
阮鬱青一步步逼近,不顧他大哥柳塵渡在場,直接抓住他的手腕,就差用蠻力。
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寒氣逼人,他發狠地質問:“這就是你說的參加活動,穿著婚服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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