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鬱青感覺他快要瘋了,不,他早就瘋了。
他粘著柳辭故說:“真想死在你床上。”
柳辭故或許真的對他是有情義的,亦或者有那麽一點的喜歡,不然也不會怕他難受,而去幫他。
這是柳辭故第一次主動,足以讓他欣喜若狂。
然而他這話說完柳辭故下了點力氣,疼的他發出悶哼:“親愛的不要這麽狠心。”見青年不理他又討好似的說“當然,就是你怎麽懲罰我都沒有關系。”
“之前我做了很多錯事,在你消失這麽久我也想了很多,我知道你討厭過我,恨過我,”阮鬱青罕見地話這麽密集,就怕惹得喜歡的人不高興,一一說出做的混帳事,“那時我太混帳,沒能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意,所以使用那些卑劣的手段證明你是我的未婚妻,完全沒有在意你的感受,很抱歉。”
“你說我還有機會……”
不等他話說完柳辭故就松開了手,發紅的眼眶水潤,可語氣很平淡:“我不想聽這些,你可以不要讓我心情變差嗎?”
“我根本不在乎你做的那些事,都過去這麽久了我也記不得了,沒必要再和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
柳辭故還要做任務,他不能回絕或者得罪阮鬱青,只能這樣轉移話題。
自然他也看得出對方是很在意他的想法,到現在他才看清這些人對自己的心思,所以他們會這樣欺負他,欺負他不懂情愛太直男。
柳辭故一直都是喜歡女孩子的,好比他之前網戀的也是女孩子,對於gay他不歧視,尊重每個人性取向。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番話落在阮鬱青耳朵裡卻是另一種意思。
男人脖子還是紅的,可是俊美的面孔卻蒼白,金色的眼睛似乎要從柳辭故的眼裡尋找一絲違心,可是一點也沒有……
心跌落谷底。
原來比起恨,全然不在乎更讓人崩潰。
“好的都聽你的,我現在抱你去洗澡,身上黏糊糊的晚上睡覺會不舒服。”
阮鬱青沒有表現出來難過。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柳辭故就往浴室走。
*
浴室裡的浴缸很大,完全可以容納兩個人。
柳辭故又累又困,他迷迷糊糊地靠著浴缸就睡著了。
浴室裡只有一個人在說話,一直都沒有停下來。
阮鬱青全程一個人在輸出,好像把半年沒能說的話全都傾述,但沒有得到回復。
青年的栗發略長,水弄濕了發貼著後頸,為了避免他滑入浴缸底部,男人進入浴缸中把他抱在懷裡。
柳辭故靠著男人的胸膛,任由男人為他清洗,眉眼精致的青年全程跟個木偶人一般一動不動。
最後幫柳辭故清洗完,擦幹了身子,阮鬱青才抱著他回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
*
半夜柳辭故噩夢驚醒,額頭上因為受到驚嚇出現了一層薄汗。
等腦子清醒後,他面對著雪白的牆壁發呆,渾身都酸軟無力,已經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
身上穿著乾淨的衣服,白色T恤和黑色短褲。
有人為他洗乾淨了身體,身上爽利又有沐浴露的香氣。
他掀開被子起身,正想去隔壁間收拾東西,可是手腕被旁邊熟睡的男人抓住,嚇的要偷溜的柳辭故後背發涼。
只是一瞬間,阮鬱青就松開了,還翻了一下身子。
很快,他沒有做片刻停留,借著昏暗的月色看清床頭櫃上放著是一個星星吊墜,那是他尋找幾個月都沒有找到的項鏈。
他抓起項鏈就走,走時回頭看了一眼阮鬱青。
*
柳辭故背上背包就鎖了門,連其他的東西都沒有拿,走的匆匆忙忙。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床上的男人睜開了雙眼。
眸子黯淡無光,像是一片死寂的湖面,掀不起波瀾。
阮鬱青知道他會跑,他無法阻止對方想要逃跑的計劃,即便阻止了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完全沒有意義,只能途加反感。
況且他不能被厭惡,他愛柳辭故,只能裝不知道。
柳辭故不會為了他留下,他很清楚,這就是血淋淋的事實。
青年逃跑的這半年,他在此期間發了不知道多少短信,一眼劃不到底,沒有一條得到回復,可能不在意,是他在單相思,但他不承認,也不敢承認。
定位系統早就被他卸載,阮鬱青面對了曾經卑鄙無恥的自己,狂躁症的折、未婚妻的拋棄、還有他那對妄為父母的家人……
緊繃的弦,怕得到答案那一刻崩了,阮鬱青沒有身份質問柳辭故,他也賭不起。
*
柳辭故搬去了花霧家裡,很快就投入到工作中。
一個多月過去,多起戰事發生。
幾大勢力的內鬥沒有停止,因為和蟲族打仗,皇室趕去支援的人很少,導致平民陣營死傷慘重,最後還是在皇室派人來之前,匆匆趕到的軍閥士兵救了他們,讓他們損失降到最小。
柳辭故身為領袖自然不可能就這樣被讓那些人白白犧牲,多次發信件無果,他又讓手下的人去轉交信件,可是都石沉大海。
他覺得自己只能動身前往皇室。
那個多次撕掉柳辭故信件的人沒想到柳辭故會親自過來,還以為這個神出鬼沒從來不露面的領袖就此作罷,是他低估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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