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那次下城區遇到後,紀瑜每天都去同一個地方蹲熟悉的身影出現,他期盼著柳辭故再次闖入他的視線,即便打他對他懲罰都沒有關系,他隻想再見他。
日日夜夜在同一個地方等人,可一直都沒有出現。
管家覺得他病的更嚴重了,似乎出現了臆想症,經常對著一個不存在的人說話,說著說著就笑了,很快又哭出來。
隨著他病情的加重,整個人很是陰鬱,俊美的臉上沒了笑容,看起來陰森恐怖。
昔日的笑容燦爛皇太子易怒,在和軍閥談和時也惡語相向,阮鬱青對他這幅本性覺得惡心,就是因為他柳辭故才消失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咎由自取而已。
談判桌上沒有談攏,紀瑜要走,擋在門口的戚原態度惡劣地對他說:“現在倒不裝了,我們殿下還真是徹底暴露本性了,是因為柳辭故不在了吧。”
柳辭故三個字就像定時炸彈,可以瞬間點燃紀瑜的怒火。
他步步逼近那個紅色寸頭的男人,碧綠的眼睛像是陰暗處肆意生長的苔蘚,惡言惡語道:“什麽東西敢在我面前狗叫,阮鬱青沒教你怎麽做條聽話的狗嗎?”
“平常在學校就跟在阮鬱青身後,現在還是,你們還真蛇鼠一窩。”
旁邊的alpha聽有人羞辱他們長官氣的差點動手,但礙於紀瑜的身份還是隱忍下來。
紀瑜冷冷斜視那個alpha一眼:“一樣是廢物!”
就他們還想在他面前叫囂,早晚把他們都殺了!
哥不在他也沒必要裝,反正都無所謂了,他隻想哥,不想在外面呆著。
易感期還沒有過去,紀瑜迫切渴望伴侶的信息素給予他安撫,柳辭故僅存的衣物和其他的物品上面沾染的信息素,都快被他蹭乾淨了。
耐不住性子的紀瑜,直接掰開撐在門框上的手,他的力氣很大,實力在戚原之上。
很快戚原倒吸一口涼氣,放下了手臂給他讓路,眸色陰霾。
滿腦子都是回家的紀瑜,不顧身後跟著的阮鬱青。
他走上車時正要關車門,一隻纏著繃帶的大手拉開了車門發出“彭”的巨響,男人的面孔俊朗,因為久經戰場,殺氣很重。
紀瑜忍耐到了極限,凡是阻擋他回家汲取信息素的人他都想殺了,很快面無表情地對阮鬱青說:“今天我不想和你打架,滾開!”
“你見過他最後一面對吧。”阮鬱青那雙桃花眸眯起,寒氣逼人。
察覺出對方的意圖,紀瑜惡劣一笑:“我憑什麽告訴你啊,我和哥有沒有見面關你屁事!”
他就是要這個人發瘋,和他一樣瘋,最好去死!
要不是阮鬱青當初逼迫哥去一德城,再有楚霧失那個敗類對哥羞辱,他就不會爭風吃醋忍不住把哥帶回皇宮。
他只是害怕哥不要他啊,想保護哥,外面這麽多壞人都對哥心懷不軌,為什麽哥反而那麽恨他。
越想越難受的紀瑜對前面駕駛的管家大吼道:“開車回皇宮,不要管他!”
管家不敢違抗皇太子的命令,不然他下一刻就被解雇,只能踩下油門。
在那一瞬間,阮鬱青詭異地朝紀瑜一笑,囂張又卑劣。
他對紀瑜招手,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掛著那個銀色鏈子的星星吊墜,太陽底下鑲嵌鑽石的吊墜散發著彩虹般耀眼的光,可是在紀瑜眼裡那麽的刺眼,以至於他的眼球疼的厲害。
“阮鬱青,我要殺了你!”
紀瑜爬在車窗上,死死盯著越來越遠的身影嘶吼,按在車窗玻璃上的指尖泛白,他惡狠狠地對管家說:“掉頭回去!”
情緒極其不穩定的紀瑜已經喪失理智,管家只能事事依他,但他們掉頭回去時一德城已經無法進去。
全副武裝的alpha氣勢洶洶,面對暴怒的皇太子依舊不為所動。
高樓之上的阮鬱青笑容燦爛地玩弄著他極其珍惜的吊墜,那是柳辭故留給他的唯一念想,還是被他弄掉了。
紀瑜忍不住流淚,眼睛通紅一片。
東西丟了他怎麽面對哥的質問,到時候哥回來了找他要東西怎麽辦。
他急的腦子都不靈清了,呆在那裡想了一會兒,對管家說:“回去。”
而後片刻不留地走了。
繼續呆下去也沒有意義。
紀瑜想,要是哥問他要東西他大可把責任推到阮鬱青身上,是對方卑鄙無恥把項鏈偷走的,還想搞崩他的心態。
不能如了阮鬱青的意,讓他小人得志一樣犯賤地挑釁他。
見樓下的紀瑜發完瘋就走了,阮鬱青扶著護欄的手蜷縮起,接著往護欄一砸,很快上面出現一個凹坑,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還是沒能找到他嗎?這麽久調查都沒有結果,柳辭故到底在哪裡。”阮鬱青扯開禁錮著他脖子,讓他有點窒息的領帶,煩躁地扔在長椅上,他抓著頭髮對戚原說,“他在怨我,柳辭故不想和我結婚是我逼迫他,要挾他,現在他終於消失了,你說他會不會再回來。”
“還會回來嗎?”
回來的話柳辭故還會要他嗎?
早在他把人擄來一德城後就後悔了,再到楚霧失來時和他做的交易,因為想得到心愛的未婚妻他只能謀劃,只不過和他謀劃的人還是同樣覬覦他未婚妻的人。
當初怯弱膽小的婚姻對象,他以為這輩子除了他沒有人會和他結婚,誰能料到會成為人人愛慕的對象,從前他眼裡只有他,永遠跟在他的身後,可是不知道從哪一刻起,毫不起眼的種子悄然發芽,綻放出最美的花,帶著馥鬱的芳香讓見到聞到他花香的人,為之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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