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眾便也都漸漸倒向了這樣的觀點。
“我發現,你這個人真詭計多端……”
在一條寂靜的小道上,有兩個扛著鋤頭、鏟子的人,一個要高一點的少年人撇嘴評價道。
彎月高掛,冷輝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要這樣說,其實也沒錯。”另一人沉思一下,聲音平和承認道。
“你不生氣?”走出小道,視野空曠,他們的臉在月光下也清晰不少,說話的傑森*晚*整*理南尼。
“不生氣。”楚司譯像是肩膀扛累了,又改用手提著鏟子。
傑南尼懵了,這人聽不出他在說反話嗎?
“其實我是誇你呢,誇你有智慧。”他改口道。
“那些輿論分明是你叫賈胡提將軍派人宣傳的,我看得明白呢!”
“現在你一個人背負魁子案件,還要被民眾罵……但是換來卻是這幾日死亡人數降低,民眾安全意識大幅提高……”
傑南尼說著說著,竟隱隱有些為他打抱不平之感。
但是,其實傑南尼剛被賈胡提調到楚司譯身邊時,不久就得知了自己書竟然被抵製的消息,那是一個苦瓜臉,對楚司譯可是冷臉相對。
畢竟是一個書吏嘔心瀝血之作,結果就這樣黃掉了。
但是發現輿論旋渦,那個應該受更大傷害的人卻不以為意,他態度便改變了。
聽完傑南尼的話,楚司譯只是淡定一笑,不爭辯,也不迎合。
比起因為自己的話,讓一些人無辜送命而內疚,他果斷選擇被罵,至少他心裡舒坦不少。
“話說,我們半夜拿著這些,是要去幹什麽?”
傑南尼跟著楚司譯出來已經許久了,卻一直沒有猜出他要做什麽,心頭逐漸膨脹的疑惑,讓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所以傑南尼,你連跟著我出來做什麽都不知道,就二話不說跟著我出來,你就…不怕?”楚司譯突然對他玩笑道。
傑南尼偏頭“切——”了一聲,“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那天我可聽到王給你的時限,當時某人衣衫……”
“打住!”楚司譯連忙打斷,扶額歎息,真是那日尷尬的場景,已經成了他噩夢了。
兩人一前一後,又走了不久,直到看到一口井,楚司譯將手上的鏟子插進沙子裡,說道:“到了。”
且環顧四周,一地沙子,一棵棕櫚樹,一口井,以及……取水用的繩子,木桶……
這裡,有什麽獨特之處嗎?
“挖!”楚司譯下達指令,說罷,一鏟子已經下去。
傑南尼:!
一把過去大力奪過楚司譯手上的鏟子,“什麽,我說輔查大人,埃及的輔查大人!你要把這口井挖了?”
傑南尼速度之快,導致楚司譯拿鏟的動作還維持了一秒才恢復站立的姿勢。
“怎麽可能?就我們兩個人,怎麽可能半個晚上挖一口井呢?只是要在裡面找個東西罷了。”楚司譯邊解釋,邊伸手要將鏟子拿回,卻被傑南尼靈活一避。
“那也不準,反正不能動這口井。”
楚司譯覺得傑南尼一個書吏,怎麽就鑽了牛角尖一樣:“我不動井,我動的是沙子。”
“井邊的沙子也是井的一部分,這是司譯大人當時督建的井,反正不能動。”
眼中閃過詫異,這話屬實有些讓楚司譯驚訝。
傑南尼一身書吏裝扮,綠色發帶編的小辮子垂在額前,肩上還掛著裝著書具的布袋,年齡也就十六七歲。而這口井,算是在底比斯城比較偏僻了,周圍也沒有立什麽牌子。
當年修建這口井時,傑南尼才多大?他又是怎麽知道這口井,有他親自的督建?
這口井,看似很普通,位置還偏僻,卻是當年在帶領士兵進行試點,造的第一口井,比起城中正式在民眾面前建的,知名度小不少。
楚司譯和傑南尼在冷風中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
結果只見傑南尼將鏟子和鋤頭往地上一扔,直接一屁股坐上面了,就是要楚司譯拿不到的意思。
楚司譯略顯尷尬,摸摸鼻梁:“……”
因為傑南尼的年齡,似乎低估了對方,有些後悔圖個幫手,帶傑南尼來了怎麽辦?
“唉……”楚司譯歎了口氣,開始忽悠大法,他道:“額,其實,是在夢裡,司譯大人叫我挖的。”
明顯,傑南尼果然有所動搖,坐在地上的姿勢都端正了不少。他投來一束懷疑的目光:“那司譯大人肯定和你說了,全埃及一共有多少口井?”
一陣乾燥的風拂過,卷起楚司譯及腰的發絲,他眼神上揚,回想了一下已經比較久遠的以前,“大概,也就四十口多吧。”
傑南尼向上翻了個白眼兒,斬釘截鐵:“哦,那你在騙人。”
?雖然時間久遠,但是他記得,應該就差不多是這個數。
“我覺得你作為司譯大人委托的人,應該對司譯大人多一點了解才出來忽悠人比較好。”
說罷,他從身上掛著的布袋裡,掏出了兩本書扔到楚司譯手上。
“這兩本,選一本看吧。”
“沒光,要不之後再看?”楚司譯提議道。
傑南尼可不樂意,他又從布袋裡掏出一小截蠟燭,一團細絨棉花,一塊兒鐵片,一塊兒燧石。
只見他將鐵片與燧石相互敲擊便有巨大的火花落在棉花上,傑南尼再將蠟燭往燃燒的棉花上一點,蠟燭就燃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