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齊乾淨的小孩滿村跑,手裡還拿著糖果和糕點,逢人就說吉利話,有高興的阿婆和阿爺會給幾個銅板當壓歲錢,就算不給錢的人家也會給些糖吃,大過年的討個吉利,自然不能不給。
柳小雪和陸青山也起來了,換上新衣,柳小雪挽發時特地換了一根紅色的發帶,襯得整個人愈發明媚,還是戴陸青山給他的梅花簪子,不是沒有其他首飾,但他最喜歡這個。
他還特意抹了些胭脂描了個眉,雖然不施粉黛已經很清秀了,但添了些胭脂顯得更豔麗,看著更加動人了。
陸青山看著他愈發明豔的臉,眸色暗沉,突然很想把他藏起來,誰也不讓看,他也只能看見自己。
柳小雪簡單打扮一下,發現陸青山一直看著自己,想了想抬手喚他過來,“你過來一下。”
陸青山不明所以,但還是走了過去,“怎麽,好了麽?”
柳小雪起身將他按在梳妝台前的椅子上,將他隨手一扎的發放下,“坐下。”
拿過梳子給他梳頭,從首飾盒中拿出一條和他頭上一樣的紅發帶,準備給他束發。
“你特地準備的?”陸青山拿過發帶眸中都是驚喜。
“不是,買了一塊紅布,想著給大哥兒肚子裡的孩子繡幾件肚兜,恰好還剩一點碎布,想著別浪費,就縫了發帶。”柳小雪小聲說。
他的臉還有些微紅,像是害羞了,不過他方才施了些胭脂,所以陸青山也不確定他是不是在害羞,但他也沒有多說,不管怎樣他都高興,他夫郎給他束發,還給他做了新發帶。
柳小雪手法嫻熟,不一會兒就弄好了,梳的乾淨整齊,比他自己的梳的好的不是一星半點,一看就是以前常做的事。
陸青山微微蹙眉,問道:“你以前給人梳過發?”
柳小雪想了想:“梳過,還挺多的。”
!!
陸青山更不開心了,壓著火氣問:“都有誰?”
“我大哥的兩個孩子,我二哥也是兩個,三哥哥的兩個,四哥家就一個,五哥的還小,還不用我給梳頭……”柳小雪一一細數,陸青山瞬間熄火,表情還有些尷尬。
想說些什麽,對上柳小雪滿是笑意的目光,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是知道他在意故意氣他呢!
“你故意的!笑我?”陸青山一把鉗製住他,將人拉進自己懷裡,就要去親他。
柳小雪笑得樂不可支,連連推他,“別,我剛塗的胭脂,都蹭花了。”
陸青山恨恨的盯著他,一副氣憤的樣子,如果忽略他泛紅的耳垂的話。
陸青山看著他的唇,轉而在他的脖頸上咬了幾口,等他微微松開柳小雪的時候,他的脖頸上已經有了好幾個印子,落在他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明顯,看樣子他又得戴好幾天的圍脖了,好在現下是冬日,整日帶著也不會引人注目。
陸青山看著他覺得身上都熱了,頭抵在他頸側喘著粗氣,但今日還有許多事,不能胡鬧太久,陸青山只能罷休。
“我先出去,你還有要弄的再繼續弄,晚點再出去。”陸青山摸了摸他的脖頸,聲音有些沙啞。
“好。”柳小雪也覺出了他的異樣,有點尷尬,聞言忙不迭的點頭。
柳小雪看著他出門,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方才陸青山身上的熾熱都傳到他身上了,那種感覺,對他而言再熟悉不過了,但那都是夜裡才,這是白日裡,怎麽也會……
柳小雪不是未盡人事的雛,但今日陸青山還是嚇到他了,原來他白日裡也會這樣的,難怪他白日裡也喜歡兩人呆在一處,呸,不要臉!柳小雪羞澀的暗暗罵了他幾句。
柳小雪一個人坐了好一會兒,等臉上的熱意差不多消下去,才動作起來,把耳墜和圍脖都帶上,理了理身上的衣襟,直至沒有褶皺,看著沒什麽異樣,才起身出去了。
陸家的新衣都是一樣的款式,漢子的是灰藍色的棉衣,婦人和小哥兒的都是天青色的棉衣,兩匹棉布質地都是差不多的,就是天青色的顏色好看些,但陸青山和趙天白都覺得自己是沒必要用那麽鮮豔的顏色,漢子不在意這些,覺得灰藍色的更耐髒些,他們做活也更方便,家裡的婦孺老小用更鮮豔的顏色就好,看著也更好看呢,他們賺錢不就是為了叫家裡吃飽穿好,穿的乾淨好看,他們看著也開心。
柳小雪到老宅子的時候,已經來了不少人了,今日不走親戚,都是左鄰右舍的互相串門,陸家今年多了個秀才,家裡的漢子也是有本事的,和陸阿娘交好的婦人都爭著到陸家沾沾喜氣,是有這個說法的,要是哪戶人家今年有喜事,過年時去他家坐坐,沾沾他家的喜氣,明年自己家也會有喜事。
不管有沒有,坐坐又不礙著什麽事,所以陸家坐滿了人,還有不少帶著小孩子,熱鬧的很,陸阿娘笑容滿面,來者不拒,帶小孩的還會給壓歲錢,村裡的人都淳樸,沒人會想著賺人便宜,自然也會回壓歲錢給陸青歡,柳小雪進去的時候也被塞了不少,在陸阿娘的招呼下,暈頭轉向的叫人,聽著婦人們的閑聊,他和陸青歡坐在後面說悄悄話。
“大哥兒怎麽沒過來?”柳小雪張望著,沒看到陸青雲。
“方才還在的,來的人越來越多,大白哥他怕被擠到,帶他回房了。”陸青歡的錢袋都鼓起來了,笑得一臉財迷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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