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阿姆這才放松了神情同他說道“沒有就好,那王家的張氏,素來是個刻薄的,這幾日總在村裡頭到處同人說,哥婿耽誤了張家的姑娘,都快成親了,轉頭又了娶你,害得他們姑娘如今年紀上來了,都不能再相看一個好的人家了,分明是自家毀了約,還敢這樣說!”
柳小雪氣憤:“呵,竟這樣不要臉,分明是他們毀約在先,之前的聘書還留著呢,阿姆別擔心,當日他們退親,村裡許多人都瞧見了,她隻嘴碎罷了 ,她若還不加收斂,再鬧的大些,隻抓了他們到縣裡頭去告官,這事我們佔理,若不然他們早鬧大了。”
柳阿姆歎了口氣“知道他們素來是不好相與的,之前就造謠哥婿的腿好不了,如今又這般用自家姑娘的名聲來作踐別人,這又是何苦?”
“還能為著什麽!退親當日就鬧過,還不是為著錢,就是又想鬧事到時眾口鑠金,用姑娘名聲逼陸家給錢,可就算鬧到我跟前來,我也不會給他們一分錢!”柳小雪語氣強硬,對付這樣的下作人家就得比他更強硬。
柳阿姆搖搖頭直歎氣“真是造孽,為了幾個錢這麽作賤自家的姑娘,一家子下作的東西!”
柳阿姆知道這世間對姑娘、哥兒的名聲有多看重,之前那王張氏將自家的閨女,買給一個老頭做妾,差點把人逼死,這事他也知道,對這種人是極為看不起的,如今還作踐自己侄女的名聲來要錢,心中便更看不起她了。
隻可憐的姑娘生在張家,只怕往後,也尋不著一門好的親事了。
柳小雪叮囑道“阿姆,不必傷心,像他們那樣的人多的是,對他們而言,姑娘只是要錢的工具,人在做天在看,總會遭報應的,若有人到家裡來說嘴,你只顧將他們都轟出去,只要他們敢鬧大,我就敢報官。”
他知道他阿姆是個心善的性子,只怕那不要臉的東西來家裡鬧,阿姆會替他們給錢了事,有一就有二,那不要臉的東西,只怕會以為他們家軟弱可欺,他自然要好好叮囑他阿姆了,反正最後丟人的總不會是他們家。
這事柳小雪心中已有成算了,兩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張家為了銀錢作賤自己姑娘的名聲,王家家裡人多地多,漢子卻都遊手好閑,娶的婦人要麽是尖酸刻薄要麽是二婚再嫁。
畢竟有那麽多漢子又有什麽用,都是些懶漢,哪有好姑娘願意嫁給他們。家中還有地痞,之前在後山,若不是陸青山將王栓子打跑,只怕自己的名聲也會毀在他身上了。
如今他阿姆給他提了個醒,在柳家討不到好處,到時總會到陸家去找麻煩的,陸家有兩個漢子,都生得高大有力氣,可總有不著家的時候。
到時家中都是老少婦孺,他不得早做防范,可陸家那邊不知還有沒有旁的人可不可以幫忙,只能等回去同陸青山說過後,看他怎麽說。
他這頭心緒剛壓下,他兩個嫂嫂也進來了,拉著他好一頓說話,也不再去想其他的了。
帶過來的那扇排骨,柳家中午就拿來燒了,這麽多人呢,可不得多弄點肉,加了醬去紅燒,燒出來湯汁拌飯都香呢,算著今日他們回來,一大早就殺了雞,燒出來一大盆呢,炒個雞蛋,加個青菜就很豐盛了。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了飯,今日都高興,席間還喝了酒,喝的自家釀的果酒,酸甜可口也沒那麽辣,柳小雪都喝了幾杯呢。
在柳家留了許久,直到天色不早,才放他們回去了,回去的路上,已經不熱了,太陽都快落山了,金色的晚霞鋪滿了天邊,照在人身上,顯得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陸青山拉著他的手,兩人在田野間慢走,時不時的小聲說兩句話,一切都顯得剛剛好。
回到陸家剛好趕上吃晚飯,用過飯後各自洗漱回房。
好在新房那邊也有廚房,如今天熱出一趟門出了不少汗,陸青山就燒了一大鍋水,兩人都在浴桶裡泡泡,夜裡也好睡些。
柳小雪先沐浴,浴房裡還有陸青山去鎮上買的香澡珠,有股淡淡的香氣,但他沒聞過,不知是什麽花。
沐浴後,柳小雪倚在床邊擦頭髮,開著窗戶偶有清風徐來,夏日裡頭髮乾得快,就不用烤火了,不然也太熱了,等風吹的差不多了,他摸了一下頭髮,還有一些濕意但已經不妨事了,就赤腳下床去把窗戶關上了。
恰好陸青山也沐浴完走過來了,本想跟他說今日阿姆同他說的事,一抬頭恰好看見他晦暗的目光,被嚇得忘了言語。
陸青山抱起他向床上走去,他摟緊了他的脖子,前兩日的模糊記憶襲來,讓他臉上泛起了紅意,有些害怕,可他們如今已經成親了,他自然不會阻止他。
陸青山輕啄著他的唇,高大的身軀攏在他身上,除了他的後背,再不能窺見半點春色,白皙纖細的手貼著他背上的肌膚,隨著有規律的律動,控制不住的緊抓,在深色的背上留下了不少指痕。
……
雲雨初歇,柳小雪隻感覺腦子裡昏昏沉沉,再不能思考其他,陸青山備了溫水替他擦身,恍惚間他隻覺得眉心一熱,是陸青山在吻他,隨即便沉沉睡過去了。
第二日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刺眼的陽光透進厚重的帷幔,柳小雪活動了一下酸軟的腰肢,心想還行,沒上回那麽難受了,也許是他適應了。
他套上放在床尾的衣服,下床的時候沒有找到陸青山,走到廚房鍋中還有余溫,打開蓋是一碗雞蛋羹,他慢吞的吃完了,陸青山還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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