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了猜測後,我的耳邊響起了他低沉的悶笑聲,還有略帶詫異與感慨的話語,“殊竟沒看出來,聖上原來喜歡被這樣對待。”
“不是的,”我把臉埋在他頸側,強忍著羞意囁嚅道,“只是,只是因為說這話的人是你……”
對於他,我的底線總是會降得很低很低。
“你從前有沒有對別人這樣說過?”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才是我想問的,我想問他曾經有沒有過別的,和他躺在一處親密無間的人。
佔有欲這種東西,他有我也有。
關於他的過去,我了解到的只有與我相關的那部分,別的我還不知道呢。趁現在有機會,我想打探打探清楚。
“沒有,”虞殊搖了搖頭,“殊只有聖上。”
“連教習的和通房也沒有?”
“沒有。”
我挑了挑眉,“世家子弟竟還有你這般潔身自好的,又這麽美,那孤豈不是佔了個大便宜?”
虞殊又覺得好笑又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欽定的太子妃自然要為未來的夫君守身,和選秀的秀女一般,這是規矩。”
原是如此。
突然就覺得那紛繁冗長的規矩有可取之處了。
“那,”我伸出指尖挑起他的下巴,學著話本裡浪蕩公子的放肆勁兒,說,“愛妃,叫聲夫君來聽聽。”
虞殊瞥了我一眼,“叫什麽?”
“夫君。”我期待地望著他,等他喊我。
“嗯。”他說。
“嗯?”
我捏了捏他的臉頰,“孤是讓你喊,誰讓你應了。”
早先怎麽沒發現這人心眼子這麽多呢,我憤憤地想。
“快叫,就叫一聲。”我哄他。
“夫君。”虞殊很順從地滿足了我。
他的聲音配上這兩個字,簡直是人間極致的享受。太好聽了。
我癡癡地盯著他俊秀的容顏,笑得像個剛得了手的采花賊。采得還是天下第一美人。
“聖上,”虞殊看著我,輕歎道,“殊真想將您拆開融進骨血裡去。”
“其實孤有的時候也很想咬你一口。”我說。
人的本能裡好像就刻著這一條,越歡喜,就越想折騰,還特別想啃一啃。
我自認素來克制,卻也難避開這血脈裡的本性。沒出格,只是努力壓抑住了自己罷了。
但他說,“聖上咬過的。”
我歪了歪頭,疑惑地問,“孤何時做出過這樣的舉動?”
“方才就做過。”
瞧他的神情很是篤定,不像在騙我逗趣,我茫然了。
因為我對他說的這件事毫無印象,而且剛剛我沒暈過去,不可能出現發生了什麽但我毫不知情的情況。
“你且說來聽聽。”我蹙著眉道。
虞殊唇邊的笑意難掩,“在暖池閣裡,要起身時,聖上咬著殊不讓殊離開。忘了?”
“……”
我閉了閉眼,臉頰滾燙,沒忍住,一口咬上了他的耳垂,含糊道,“別胡說!”
尖牙輕輕磨過,虞殊微仰起了頭,喉間隆凸滾動數下。他虛著眼看著毫無防備的我,突然握住了我的腰,將我扶著坐了起來。
陡然騰空的我呆愣了一會,等回過神,那虛空就又被愛意充滿了。
“唔,”我難耐地叫出了聲,“你偷襲!”
“聖上,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好啊,我就知道他是在騙我。嘴上答應,實際上壓根沒想跟我換。
但再氣憤也沒用了。
風起浪湧,跪坐顛簸,又是紅燭搖曳,一晌好貪歡。
但他今日稍微克制了一些,沒像昨夜那樣惡狼撲食似是,一折騰就折騰到天亮,起碼留了小半夜的時間讓我好好休息。
畢竟第二天不是休沐,我還得早起。
雲收雨歇後,他將我抱去隔間清洗,又把我抱到床上蓋好被子,最後熄了燭火,長臂一攬,心滿意足地摟著我睡了。
我靠在他的胸口,聽著那平穩有力的跳動,在草木香氣中也漸漸迷糊了過去。
許是真累了,我睡得很沉,一夜無夢。
只是在近天亮前,外面突然傳來了一些嘈雜的動靜,把我鬧醒了一下。
像是有人在跑,還在喊著什麽,但被侍衛攔了下來。
反正動靜很快就消失了。
“發生什麽了?”我迷迷瞪瞪地半睜著眼問。
虞殊比我清醒些,但聲音有點啞,應該也是剛被吵醒沒多久。他凝神聽了一會,為我掖好了被角,摟在我腰上的手更緊了些,說,“沒什麽,聖上安心睡吧。”
“哦。那還有多久,早朝要起?”由於困得神志不清,我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他說還有半個時辰。
沒多久了,睡飽比較重要。我挪了一下姿勢,就又放心地昏了過去。
等小單子進屋來將我二人喊醒時,我想起早上醒過的那一陣,坐起身隨口問了一句。
小單子在屏風後告訴我,榴棠殿的林美人沒了。
“林美人,誰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原先的林嬪。”虞殊提醒我。
我想起來了,但並不怎麽關心,“哦,她怎麽沒的?”
小單子說是中了毒,而且沒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她的死狀淒慘,像是誤食了牽機藥,四肢都抽搐變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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