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殊笑了笑, 心情很好,“多謝貴妃娘娘美意。”
想來清平殿燈火通明一整夜, 還泡了小半宿溫泉的事情已經傳到對方耳朵裡了,貴妃這禮送得可真是恰逢其時。
羞意上頭, 我抹了把臉,算算時間也該去上朝了, 便抓著墊子和虞殊說了一聲後, 由小單子扶著上了轎。
往常坐轎輦稍微搖晃些並不覺得怎麽樣,今日卻連一些微小的起伏都難以忍受。
煎熬了一路, 腰酸得我又是呲牙咧嘴又是額上冒冷汗的, 某處殘存的異物感也叫人難以忽視。
我心中漸漸浮現出了個主意來。
等下了朝回去,我定要趴在床上罰虞殊給我揉腰, 揉滿一個時辰。
近來后宮的不太平對前朝也帶來了不少影響,禮部人人自危, 尚書楊正雲明顯沉默寡言了不少。
雖然經查花錢偽造秀女的事情與他無關, 但到底問題出在他部下, 還親手送了個右侍郎進大牢, 對這位素來正直的老臣產生了一定的打擊。
還不知道自家女兒在宮裡惹是生非的左侍郎林帆倒是挺活躍的、自從收到秀女入選我給各家送的賞賜後,他似乎嘗到了甜頭,有意無意地抓住機會在我跟前刷臉,似乎是想讓我多注意到林姝一些,好讓她成為寵妃受更多的賞。
連在丞相面前都微不可查地站直了些。
“聖上,微臣有事要報,”說話的人是容喻,他出列朝我跪道,“江南各處縣衙均稱連日的大雨已經停歇,堤岸穩固,未發生洪澇災害,一切平安。”
翰林院接收各地來的奏折,篩選後送往禦書房與六部。若問關於朝廷的消息何處最靈通,那翰林院定然是排在第一位的。
這是好事,我換了個姿勢倚著,心想,糧食與鹽倉保全了就好。
容喻又說,“只是官府上奏,稱天氣寒冷異常,各地河、湖都出現了厚達十來公分的千層冰面,連沿海數米都凍了冰碴,此現象前所未見,百姓謠傳是燭九陰作祟,欲要修廟供奉,祭祀平怒。”
怎麽還牽扯上燭龍了,我無奈搖頭,問,“國師先前去雲遊,如今可回來了?”
觀星殿的人稟報道,“尚未有音訊。”
這位國師還是父皇在世時任命的,年紀輕輕卻渾身透著仙風道骨的神秘氣質,唬人得很。每次民間有關於神靈鬼怪的傳聞,只要將他搬出來辦一場儀式,惶惶人心就能得到安定。
但就在一年前,他突然留下一封信說要去雲遊,然後人就消失不見了,再也沒露過面。信上說,他要在四海境內找一頭鹿,那是他的媳婦。
雖然我對此很不理解,但人間怪事無數,他可能就是愛好異於常人了些。尊重且祝福。
這人不在,另尋一個氣質相似的也並不容易,再說儀式的流程只有國師知道,觀星殿的人一向是他怎麽說他們就怎麽做的,沒細究過這極為繁瑣的東西。
那往日的方法便不可用了。
我伸出指尖揉了揉眉心,道,“順著民意來吧。由官府組織,請能人志士來協助,辦得盛不盛大不重要,只要安撫好百姓即可。”
“是,微臣明白。”
“慢著,”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叫他們自己把控好其間的度,若有人借著此事欲行不軌、斂財貪汙,孤絕不輕饒。”
容喻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該怎麽傳達,點了點頭便退回了群臣之間。
上朝才不過坐了一柱香時間,我已經不動聲色地換了好幾個坐姿了,就算墊著軟墊子,這樣一直支著腰撐架勢也頗為累人。
見他們一個兩個都說得差不多了,我便提早宣了無事退朝,讓小單子攙著我快走。
虞殊應是在我腰上掐出痕跡來了,我那兩側腰際尤其地疼,也不知他昨夜發了狠用那麽大的勁做什麽,像是要把我囫圇拆開吞吃入腹似的,好幾回都將我撞得要撲出去了,又握著腰重重拽回來,逃都逃不開。
光想著就叫人臉紅心跳,我垂著頭步伐有些亂。
丞相拿著看破一切的目光打量著我,歎道,“聖上,要節製。”
我胡亂點了點頭,逃也似地出了側門,才放慢了些速度問小單子,“孤今日又哪裡看起來虛了?”
“聖上,”小單子眼中滿是關切,低聲道,“您走路都打飄了,耳側還有紅梅印,都看起來哪都虛……”
“……”
我捂住了臉,咬了咬牙暗罵一聲,虞殊!
不是說了別往看得見的地方留痕跡的嗎,他怎麽不守約。
一回到禦書房,我就想讓小單子去把虞殊喊過來,我要興師問罪。但誰知一推門,他已經好端端地坐在那靠窗的榻上了。
“聖上回來了。”他起身朝我走來。
我屏退了下人,門一關,這屋裡就剩下了我與他二人。
“瞧你做的好事,”我側過臉指著耳朵,略帶羞憤道,“被相爺逮了個正著。”
虞殊輕笑一聲,傾身湊到我手指指著的那處,在昨日吮出的痕跡上又落下個輕柔地吻。
“殊知錯了,請聖上責罰。”
“哼,”我揚手勾住了他的下頜,將他拉到面前來,視線下移,在那雙誘人的薄唇上流連,“罰你給孤揉腰。”
“什麽?”虞殊俯了俯身,我們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鼻尖相觸,十分親昵,“上藥……”
“聖上何處要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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