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門檻時,虞殊抱著我朝他們望了一眼,突然笑了笑,意味不明。
我問他笑什麽,他也不說。
只聽到身後,小單子小聲在與人說,“今夜還是寫璃少禦的名兒。”
哦,我好像明白了些什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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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內庭煩心糕點償
不入流的謠傳在我的介入製止下,終究還是消失了。
經傷痛這麽一打岔,虞殊也來不及分出心神去深入探究我心虛的點,我誤打誤撞得以瞞了個嚴嚴實實,沒讓那些話傳到他的耳中。
我松了口氣。
不過,也沒松徹底。
因為翌日下了朝,內庭主管太監孟公公就來求見了。
內庭掌內務,它的管理范疇囊括了后宮大小諸事,而現任主管孟公公呢,則是我父皇生前身邊最得力的人,也是小單子的師父。
更是我母妃的恩人。
故而他來求見,無論為的是什麽,我都得先望著人情再說話。
“拜見聖上。”
孟公公久侍禦前,雖已年邁了許多,但一見我,那跪下行禮的動作依舊絲滑利落,得了我的允才躬身起來。
各項禮節都手拿把掐,絲毫挑不出錯來。
“公公來見孤,所為何事?”
我習慣了這樣稱呼他。
從前來禦書房找父皇,有時父皇正會見朝臣,我就得在外頭站著等一會。
孟公公只要候在那,見了我,就會過來陪我說說話,逗我開心。他像皇祖母一樣,讓我感受到了慈愛。
“聖上,前朝的德妃娘娘,您可還記得?”
德妃,我在腦海中搜尋了一圈,想起來了。
那位是在我八歲那年到宮裡來的,聽母妃說,父皇有一陣對她極為迷戀,有事沒事就召她到跟前伺候,不過後來,好像就沒什麽消息了。
我不知孟公公提起她有什麽用意,疑惑地問,“是父皇給您托夢了嗎,要給德妃娘娘供香?”
孟公公搖頭,“非也。”
“那為何提起她來?”我不明白。
“先帝曾盛寵德妃,德妃無兒無女,卻一月之內被連進了三次位份,招得六宮不滿。聖上當時年紀尚小,大抵不知道後續,”孟公公意有所指,“某夜,德妃誤食毒物暴斃宮中,先帝大怒。經查,原是與德妃同住一殿的齊美人心中生妒,買通了試毒太監動了手腳,害死了這位寵妃。”
我悟出了點味道,但並沒有被這故事震住,甚至覺得他想得有點多了。
“父皇的后宮龐大,自然會有自己不得面聖而眼紅寵妃的人在,許是覺得人多方便渾水摸魚,壯了膽子,便會頭腦一熱而下手害人。”
孟公公又搖頭,“聖上,這與人多不多並無直接聯系。人心是一樣的,妒忌到了一定的程度,自然生變。”
我拿指尖點著桌面,煩躁感開始升騰。
“那依公公的意思,孤今夜應當去誰的宮裡走走?”
“聖上,月中了。”
后宮人少,我又不愛翻牌叫人那一套,內庭就按月初、月中、月末這麽給宮妃們排了序。
月中是……鄭嬪。
“孤知道了。”
我蹙著眉,心中隻余三個字在不停地晃啊晃——真麻煩。
“還有一事,聖上,貴妃娘娘問您,璃少禦禦前侍奉有功,需不需要往上抬一抬位份?”
他方才還提起了德妃一月三升的事情,現下又問要不要升虞殊的位份,我頗為頭大。還問什麽啊,這不是明擺著讓我別升嗎?
罷了,不升就不升吧。
我往軟枕上一靠,心說,反正升了最多也只能跳著升到君位,等徹底把控了朝政之後,我就能從根源解決麻煩,直接攆散后宮,把虞殊封為君後了。
我掩住蕩漾期待的心神,告訴孟公公,不抬。
孟公公不知道我的那些謀劃,隻當是我聽話,面上顯露了些欣慰,道,“聖上英明。”
他退下了。
我把一眾宮人都揮退了,獨自悶在房中思索,該如何跟虞殊講這件事。
門外,小單子跟著他師父出來,壓低聲音問,“師父為何不讓聖上去貴妃處,而是按排序,去鄭嬪處?”
照理說,貴妃眼下是這后宮裡位份最高的人,還掌著代理六宮的大權,應當先給她面子才對。
孟公公瞥著小徒弟,歎了口氣,將他拉到一邊,道,“你還是太年輕,看不透。貴妃對聖上毫無情誼,聖上對貴妃也只有敬重,若是將聖上推去貴妃宮裡,那便是兩邊都不討好了。”
小單子迷糊道,“師父如何知道貴妃對聖上無意的,這后宮裡的妃嬪,不都是聖上的人嗎,若無意,為何要入宮來?”
“前朝后宮緊密相連,丞相只有這一個年齡合適的嫡女,你說貴妃如何能不入宮?”
孟公公小聲說,“你不在內庭不知道,貴妃為了不讓皇帝去她那兒,出了這個數。”
他伸手比了個手勢。
“她叫咱們都仔細著點,若是聖上興起要去,就替她找些借口搪塞過去,或者將別人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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