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一瞬間,帝後眼瞧著對方瞳仁有什麽一閃而過,下一瞬又恢復正常。
緊接著牌子上的字變了。
【你不想知道你唯一的女兒是什麽情況嗎?還活著嗎?陛下能對你這樣,你覺得他會好好對她嗎?】
果然,這一句的效果比上一句有用很多,對方眼珠子轉動,抬眼靜靜盯著帝後。
帝後絲毫不讓對視過去,嘴角揚了揚,快速變換著牌子上的字。
【你放心好了,她沒死,雖然你失蹤後她過得不好,但成年後嫁了人,還不錯,生了兩個兒子,長子如今是上將,除了不久前差點被冤枉背叛通緝慘死外,倒是還不錯。只可惜了次子,被宗元帥侄子的未婚夫陷害,懷了一個野種,不僅休學沒了前途,如今還被宗元帥逼著要與他成婚。二皇子更是會禍水東引的,怕自己坐不穩太子之位,乾脆說要將太子的位置讓給寧上將,你猜猜以陛下的性子,會不會懷疑寧家有不臣之心?之前所謂背叛的名頭一出來,你猜陛下為什麽不替寧上將澄清?】
犯人靜靜看著她,沒說話。
帝後知道對方一定會心動的,她不信有人被這麽不生不死活死人一樣每時每刻承受著痛苦會甘心,會不恨。
【別說一年,過不了多久他就會下手,你想讓你的兩個外孫,重外孫變成你這幅模樣突然失蹤嗎?享受無窮無盡的痛苦嗎?】
【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如果你願意,答應我的條件,我放你出去。】
【三日後我會再來一趟,到時候我需要你的最終答覆。】
帝後說完,立刻就將牌子重新收了起來,犯人也吃完了營養劑,隻深深看她一眼,又重新閉上了眼。
帝後悄無聲息沒引起這裡的人任何注意重新回到自己的寢宮,心情極好,只等三天后的答案,但她相信,對方會給出一個讓她很滿意的回復。
另一邊,伊奇得到監視皇宮的人發來消息,讓他一頭霧水,只能去見了宗元帥。
宗顥皺眉瞧著伊奇稟告上來的行蹤路線圖:“你是說,你們派去在帝後身邊女侍身上的行蹤器的數據有些奇怪?”
伊奇點頭,他們沒辦法直接接觸到帝後,加上如今帝後也不怎麽出宮殿,但她身邊有個很信任的女侍會時不時出去,所以他們在女侍隨身佩戴的香囊裡放了行蹤儀器。
昨天發現這位女侍的行動軌跡很是奇怪,監視的人沒發現女侍出帝後的宮殿,結果這位女侍卻走了很多,甚至有些道路都是不通的。
伊奇將這一切奇怪之處解釋了一番,最後道:“她的行蹤軌跡在宮裡的路徑很奇怪,大部分都是沒有路的,加上一直守在宮殿外的人沒發現她出過宮,所以能證實,帝後的宮裡有密道。”
這個密道甚至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建成的,但能蔓延這麽多地方,絕對時間很長了。
甚至很可能帝後昨晚上也沒好端端待在自己的宮殿裡,而是去了什麽地方,畢竟女侍停留在一處足足一個小時,這才又重新回去了。
她是帝後的隨身女侍,平時大部分時間除了帝後特殊的吩咐都是緊跟在帝後身邊伺候的。
宗顥顯然也聽了出來,這也是他最開始懷疑的事情,如今得到證實並沒有太開心,畢竟未知的事情代表著危險:“繼續派人去查,尤其是這個女侍當時停留很久的地方,以那個方位往四周一寸寸地面或者地下尋找。還有,往前去查陛下這些年有沒有去過這麽一處地方,或者有行為反常的地方。”
伊奇表情也凝重下來,立刻應了聲去辦了。
宗顥之前對宮裡的事並沒有太過在意,自然也是沒查過的,但如今不一樣,稍有不慎很可能腹背受敵,尤其是帝後早這麽多年就挖了這一處地方,絕對還有後手。
想到這,宗顥去了一趟寧家。
寧雲熠這幾天沒怎麽見到宗顥過來還以為對方認真開始秉持著一周過來一次,誰知這趟直接以宗元帥的名義登門。
寧雲熠見到宗顥的時候小家夥正帶著墜了七彩晶石的氣球到處跑,一頭裝進宗顥懷裡,仰起頭看到宗顥熟悉的聲影喊了聲:“宗叔叔。”
宗顥為了怕嚇到小家夥倒是沒開口解釋,打算先讓小家夥熟悉兩個身份再慢慢告訴,摸了摸他的頭,誇了小家夥又長個頭了,氣球也好看。
崽崽被誇得小臉紅撲撲的,當場給宗顥表演了一個把手臂掛上氣球,然後哇一下撲騰著手腳飛起來的場景,奶聲奶氣明著炫耀:“我會飛哦,這是父親專門給我做的,膩害吧?”
宗顥笑出聲:“真膩害,崽崽怎麽這麽膩害?你父親也膩害。”
宗顥一連三個膩害讓寧雲熠聽得嘴角抽抽,剛好這時候宗顥聽到動靜回頭,看到寧雲熠這表情,難得一張臉發紅,他常年戴著面具一張臉倒是膚色偏白,如此一上臉就格外顯眼。
小家夥剛好飛到宗顥腦袋的位置,探頭一看,哇了聲,認真問道:“叔叔,你是病了嗎?你的臉好紅啊。”
宗顥想把面具戴回去,但想著應該讓小家夥熟悉他的臉,還是放了回去,低咳一聲:“是不舒服,叔叔先和父親去樓上,崽崽自己玩?”
崽崽立刻揮揮手,然後撲棱著手臂調轉方向往另外一個方向去,不遠處金錢龜瞧著也不會出事,寧雲熠帶著他上了樓。
到了書房,寧雲熠瞥了眼宗顥還沒恢復正常的臉色,指了指旁邊的位置讓他坐下:“是出什麽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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