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弄人。
除非日後城陽公主真能……否則這天下,以後就是蕭家姐弟的天下了。
……
周允楓又去找了一趟薛天,吩咐他半途截殺陳金義一事,並且一定要偽裝成是土匪做的。
然後才揣著一肚子心事回了瀟雨院。
時辰已經不算早了,蕭景留了兩盞燭火,上了床無聊地等人。
周允楓回來已經是戌時,蕭景困得眼皮一合就能睡過去,全靠一身毅力強撐著,一直等到周允楓回來。
聽見了開門關門的動靜,蕭景才把眼皮徹底合上:“你趕緊洗漱上床,我要困死了。”
周允楓還有事要跟蕭景說,沒著急去洗,而是把蕭景給搖醒。
蕭景睜開眼,目露殺氣:“你最好有事!”
周允楓:“你可知道城陽公主?”
蕭景睡眼惺忪:“當今陛下的妹妹,和親去了南狄,怎麽忽然提起她?”
周允楓:“陳金義說他背後是城陽公主。”
蕭景瞬間清醒:“陳金義親口說的?”
難怪他幾番查找都找不出來究竟是誰在幕後計劃這一切,而那個人又能聯絡朝中那麽多官員,原來是人在千裡之外。
“你先行洗漱,讓我一個人想想。”蕭景抱著枕頭,沉思起來。
城陽公主,一個已經和親南狄多年的公主,她把手伸回來,是想做什麽?
周允楓捏捏蕭景鼻尖:“今天太晚了,還是睡吧。”
蕭景抱著枕頭抽向周允楓,沒好氣道:“你也知時辰晚了,那你非得今天告訴我?”
周允楓沒躲,任由蕭景用枕頭抽了他幾下:“我錯了。”
蕭景輕哼一下,把枕頭塞回去:“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不同你計較。”
周允楓按著人躺回床上:“多謝蕭公子的大人大量。”
蕭景揮手:“趕緊的。”別打擾他歇息。
周允楓滅了一盞蠟燭,隻留下一盞照亮,拿了衣裳去洗澡。
天氣炎熱,他又出了不少汗,不好好洗一洗,小少爺能把他從床上給踹下去,捏著鼻子嫌棄他。
等到周允楓一身水汽回來,蕭景已然陷入夢想,周允楓上床也沒有驚擾到他。
看來確實是困得夠嗆。
好夢,小少爺。
一覺睡醒,蕭景坐起來,半眯著眼醒了醒神,昨天晚上周允楓好像跟他說了什麽來著。
哦,對,城陽公主。
他還得找人去查城陽公主,這山高水遠的,怕是不那麽容易。
“侯爺,怎麽一大早就無精打采?”花團來伺候蕭景起身洗漱更衣,見蕭景萎靡不振,還嚇了一跳。
蕭景打著哈欠道:“周允楓說陳金義交代了一個人,是城陽公主。”
花團驚訝:“城陽公主?”
蕭景側目:“你知道這個城陽公主?”
花團搖搖頭又點點頭:“奴婢還在宮裡時,曾經聽聞過,只是城陽公主和親南狄多年,並沒有見過。”
蕭景抖擻,穿好衣服,拿著帕子洗臉,又漱了口。
“周允楓呢?”往日裡都是周允楓伺候他起床,今天怎麽不見周允楓的人?
“在門口堵著呢,三少爺帶著趙王世子來了。”花團道。
蕭景坐到銅鏡前,聽花團這麽一說,便挑了更加精致惹眼的發冠來束發。
“你先跟我說說城陽公主吧。”至於蕭鏈和趙王世子,有周允楓擋著,他們也進不了瀟雨院的大門。
“城陽公主是先帝唯一的一個公主,也是最為寵愛的孩子,金尊玉貴地長大,風頭比皇子們還要盛,據說當年的皇子們為了爭奪皇位,都紛紛討好城陽公主,希望城陽公主能夠助力他們。”花團輕輕給蕭景梳著頭髮。
先帝最寵愛的孩子……那難怪城陽公主的手能伸得這麽長,全靠她有個好爹。
“咱們這位陛下,跟城陽公主關系不好?”不然至於將人送去南狄和親?
花團:“這奴婢還真沒聽說過,宮裡人談及城陽公主時,也只是提及公主有多受寵愛,關於公主的婚事,也只有寥寥幾句,不是說公主幾百抬嫁妝,成就了十裡紅妝,就是說公主遠嫁,一生在外,旁的就再沒了。”
沒了更多的言論,要麽是時間過得太久,大家都不愛談了,要麽就是,有人故意為之。
而且後者的概率極大。
皇帝對這位城陽公主,恐怕不僅僅是不喜,也許還有——忌憚,否則何必將自己唯一一個親姐妹發配南狄?
城陽公主不簡單啊。
以後要對付的人,又多了一個,這可真不是什麽好消息。
不過那都是以後要應對的,現下還得先解決了那不速之客。
大清早的跑人家的地盤上來蹦躂,也不怕給他腿給打折了爬著出去。
天氣有點熱,蕭景拿了把折扇,扇著風出了門。
趕緊將煩人的家夥給打發走,可不能耽擱他用早膳。
蕭景搖著扇子去了瀟雨院的門口。
周允楓負手立於門口,穩如泰山,絲毫不動,襯得蕭鏈跟趙王世子像跳梁小醜。
“周允楓,你在蕭景這當下人當得太久了是嗎?”蕭鏈就弄不明白了,給蕭景當牛做馬就這麽心甘情願?
虧得周允楓還是一名將軍,為將者竟然就這點氣性。
他都聽府裡的下人說了,周允楓在瀟雨院連張床都沒有,日日在蕭景房裡打地鋪,像個守夜的小廝,不,守夜的人還得輪換一下呢,周允楓那是日日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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