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懿:“愛卿講就是。”
蕭授:“臣以為,以黃寧此人的見識與能耐,並不像是能夠培養出那麽厲害的刺客的,臣府上的護衛功夫已經了得,卻連刺客到來的半點痕跡都不曾察覺,足以證明刺客武功水平之高。”
實則是蕭授府上的人巡邏壓根不會去巡瀟雨院那邊,除了瀟雨院的人,誰離瀟雨院不是遠遠的?但這並不影響蕭授用來錘死勤國公府。
李懿冕旒下的眼睛冷肅起來:“你接著說。”
蕭授又道:“廢材培養不出來人才,因此臣認為,也許是有人特意為黃寧培養了一批刺客,然後借黃寧的手來行事,只是那人可能也意想不到,偏偏我府上,還有一個武功高強的周允楓,不計嫌惡救下我兒。”
皇帝最看重什麽,蕭授能不清楚?
只要把勤國公府往這上面推,李懿一定會從重處置。
黃進一聽還得了,也顧不得大規矩了,直指蕭授:“你休要血口噴人!”
“放肆!”李懿怒道。
黃進又慌慌忙忙地跪了回去。
“朝堂之上豈能隨意喧嘩?”蕭授斜了一眼黃進,“與其指責我血口噴人,勤國公不如還是想想改如何解釋你府上豢養刺客一事。”
蕭授很確定,勤國公解釋不清楚。
黃進的確解釋不了,那些刺客都是他兒子養的,可他能這麽說嗎?
勤國公府還是他做主,他兒子養了刺客,他不可能不知,知道了還隱瞞不報,意欲何為?
起先本是想著,左右他兒子除了招惹一下孫家小姐也不會再做旁的,養些人也無妨,左右勤國公府也不是養不起,哪能想到有朝一日,這成了一大禍患,一個能將全府人都拖進地獄的禍患。
大殿上靜謐一片,連呼吸聲都輕不可聞。
“你們父子二人,都不想說,那就進大牢裡好好想想,什麽時候想好了,就什麽時候說。”李懿沒那個心情陪這混帳的父子倆耗著,“盧宏,把他們給朕押入大牢。”
盧宏領命:“是。”
李懿又道:“這件事上,蕭愛卿和孫愛卿家裡都有受害者,既如此,就由兩位愛卿一道查察此事。”
蕭授和禮部尚書領旨。
“行了,都回家去。”李懿煩了,今年總有人令他不安生。
李公公揮了揮拂塵:“退朝!”
群臣跪送皇帝離去,待皇帝離開後,才三三兩兩地結隊往外走。
“蕭大人,不如我們今日就坐下來商議一下,該如何查察?”禮部尚書客氣詢問。
蕭授:“也好,這背後要真什麽,我們盡早查出來,也是為陛下分憂。”
禮部尚書附和:“是啊。”
需要他們分憂的陛下,回去之後心裡氣得越發難受,今年這些臣子都怎麽回事?一個個的,都要造反了不成?
“陛下何苦煩憂啊?”一個仙風道骨模樣的男子,手持拂塵走進來,“草民願意為陛下分憂。”
李懿揉著腦袋:“張道長,朕心煩得不行。”
那名張道長說:“正好草民會煉製一種藥丸,有助於平心靜氣。”
李懿:“那你就為朕煉製吧。”
張道長微微欠身:“是,草民今天就為陛下煉製。”
……
“侯爺,陳世軒穿著一身孝服來了府門口,叫嚷著要侯爺償命。”錦繡面色不太好,急急走了進來。
蕭景:“他叫我償命?”膽子挺大,腦子挺小。
錦繡:“他不光自己來了,還帶上了一乾家奴,一路從陳家哭著喊著過來的,有不少百姓跟了過來。”
這才是讓錦繡為難之處。
不好叫管家直接驅趕百姓的,百姓只是想看熱鬧。
蕭景蔑道:“陳世軒倒是學聰明了點兒,都知道引百姓們來圍觀。”
周允楓:“那你可要去應付一番?”
蕭景抬腳起身:“去啊,他都把戲台子打好了,我豈能不跟他唱一出?”
就陳世軒那點小聰明,還想跟他鬥?
蕭景一路不遮陽,從瀟雨院走去了丞相府大門口,一路上熱得他感覺人都要虛脫過去。
等快到了,就能聽見陳世軒的鬼哭狼嚎,哭得那才叫一個慘烈。
“花團,把脂粉給我。”蕭景出來前,讓花團揣了她們平日裡用的脂粉。
蕭景拿著脂粉就是一頓往臉上撲,很快就撲出來了一張白慘慘的臉。
花團又幫忙將脂粉給抹平,只要不挨得特別近,壓根就看不出來是塗了脂粉。
這可是外邦進供的脂粉,專供皇宮裡的各位娘娘用的,花團和錦繡有,還是蕭菁賞的。
錦繡已然會意,扶住了蕭景。
蕭景立馬就演出了一個虛弱得即將要暈過去的病秧子來。
周允楓歎為觀止,這演技,著實不俗。
錦繡扶著蕭景,跌跌撞撞地走向大門。
“管家,我聽聞有人在府門口鬧,是怎麽一回事?”蕭景走兩步就停兩下,還要咳嗽一聲。
蕭評轉身,一看見蕭景那張慘白得跟鬼似的,嚇了一大跳,虛冒了一身冷汗,不過只是一想,蕭評就弄明白了,蕭景哪裡是真病,純粹是裝的。
蕭評懂蕭景的意思,也就配合著演了起來:“哎喲喂!我的少爺啊!您昨天晚上受了那麽大的驚嚇,大夫都說了要臥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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