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楓困惑道:“自然是因為好吃,我才讓廚房炸的。”
蕭景艱澀道:“你把蟬捉了啊?”
周允楓:“不是吵得你睡不好?”
蕭景指著那盤黑咕隆咚:“你還把蟬給炸了?”
周允楓:“真的很香,不信你吃吃看。”
蕭景大吸一口氣,敬謝不敏:“我無福消受,你吃、你吃。”
他放著大廚做的菜不吃,為什麽要去吃!蟲!子!
你們當將軍的人這麽野?
蕭景懷疑人生中。
哪怕是當初蕭授不待見他和姐姐,余氏更是苛待,他們名義上也是丞相府的少爺小姐,也有一口粗飯吃,還真沒吃過蟲子。
周允楓自若地吃起來,蕭景能聽見咀嚼的聲音,“哢哢哢”的,還真的挺脆。
“其實不止是蟬,還有很多……”
“閉嘴!”蕭景第一次怕了周允楓,“你再說我就要吃不下去了!”
“哦,好吧。”周允楓遺憾道。
他還想給蕭景推薦一下別的呢。
蕭景晚膳用得懷疑起了人生。
於是入夜後叫人把搖椅搬去了院子裡,對著燦爛星河思考人生。
“喵。”梨花邁著小貓步走過來,在蕭景的腳邊蹲下,拿腦袋往蕭景身上蹭。
蕭景呼嚕了兩把梨花的腦袋,就將梨花抱到了大腿上。
“梨花,你可不能學你那個爹,連蟲子都吃。”
說完,蕭景沉默了,梨花是隻貓,貓會抓老鼠!
從今以後梨花就是周允楓的親閨女!
喜獲一個親閨女的周允楓:“???”
蕭景倒進躺椅裡搖了起來,沒了吱吱呀呀的蟬吵鬧,瀟雨院端的是一片清靜。
樹葉娑娑作響……
不對,並未起多大的風,哪裡來的那麽大動靜?
蕭景抱著梨花從躺椅裡起身,剛一站起來,就見幾個蒙著面的黑衣人手裡拿著雪白的刀劍,凌空而來。
他就說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動靜,原來是有人派刺客來刺殺他。
真是稀罕,他仗著他姐姐的勢作威作福都多久了,還是頭一回有人真敢對他動手呢。
那些個刺客見只有蕭景一人在院子裡,周邊無人伺候,更沒有呼救,不由大喜,松了防備,直直衝著蕭景而來。
蕭景躲都沒躲一下,在刺客到來之前,一個身影就以快過刺客的速度,擰斷了最前面那個刺客的脖子,抬腳一踢,奪了其手中劍。
周允楓眼都沒有眨一下,道道殺招,頃刻間將刺客斬於劍刃之下,血珠揮灑。
“留個活口。”蕭景趕緊開口,不然以周允楓的速度,很快刺客就要死完,到時候便不好追查。
周允楓聽見了蕭景說話,收了殺招,本該割破喉嚨的劍換了方向。
擦去刺客身後,周允楓再一踢,把刺客壓到地上,劍架在了脖子上。
花團和錦繡匆匆趕來,臉色都極為難看。
在這京城之內,居然有刺客躲過了禁軍巡防,直接殺上了丞相府來!
這裡是京城,天子腳下,誰敢這般放肆?
蕭景也很好奇是誰膽大包天,便向那刺客問道:“誰叫你來的?”
那刺客偏過頭,硬氣道:“既然落到你手上,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蕭景譏笑了一聲:“真是有勇氣。”
“不如就用大牢裡折磨人的法子,給這刺客一一用上。”錦繡沉著臉。
蕭景擺了擺手:“他能如此視死如歸,想來是家中無父母妻兒,在外無兄弟好友。”
刺客猛地抬頭,死死瞪住蕭景:“你什麽意思?”
蕭景:“本公子什麽意思,你聽得懂,又何須解釋?”
刺客掙扎起來:“你不能這麽做!”
周允楓用力一扭,斷了刺客一條手臂:“老實點兒!”
蕭景慢慢走上前,俯身,與刺客挨得極近:“在京城裡行刺,無異於挑釁君威,更何況你刺殺的還是當今皇后的親弟弟,要是我真出了事兒,驚得我姐姐動了胎氣,你猜,陛下會不會雷霆震怒?”
誰損害到李懿那個未出生的孩兒,誰就是在找死。
要是皇帝管起了此事來,任憑這些刺客背後是誰,終究逃不過被查個水落石出。
“你以為什麽是皇權?”蕭景一笑,“皇權足以讓你所有親朋好友為你一人,陪葬。”
蕭景嚇唬完刺客,退了回去:“你愛交代不交代,不交代就將你扭送皇宮。”
刺客面色躊躇,他不知蕭景是否真的會借皇帝的手動他的家人朋友。
“侯爺,何必同他囉嗦?奴婢這就進宮請見皇后娘娘。”花團道。
刺客一咬牙:“我說!”
蕭景坐回搖椅上,翹起腿:“那便說吧。”
刺客道:“我們是勤國公世子派來的,世子讓我們務必要殺死您。”
蕭景“呵”了一聲:“原來是那王八蛋。”
周允楓一用力,劍就劃破了一點刺客的脖子,滲出鮮血來。
“他不安分,要不要我去收拾他?”周允楓眼中閃過狠絕,可以暴斃一個陳金義,自然也可以暴斃一個勤國公世子。
誰也不能動蕭景。
蕭景輕笑:“你不要這麽生氣,沒這個必要。”
勤國公世子無非是個腦殘貨色,之前派人正大光明在醉春風跟蹤他,現在還敢派些不入流的刺客來刺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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