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上兩人還都是男子,一人坐在秋千上,另一人就坐那人身上……
□□不堪!
蕭景眼淚花都笑了出來:“周允楓,你至於嗎?”
周允楓目光都不敢再落到那本書上:“你怎麽會看這種東西?”
蕭景笑夠了,擦去淚花,頗為玩味地道:“周允楓,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不是十五六歲就有通房丫頭教導人事了?你有何不好意思的?”
周允楓駁道:“我不曾有過通房丫頭。”
他們周家,家教嚴格,男不納妾,女不為妾,一心從軍衛國,他雖已經二十五歲,但真的沒有接觸過那方面的事兒。
蕭景聽完,彎起了眼睛,沒有別的什麽情緒,不瘋,反而充滿澄澈,叫人移不開眼睛。
“逗逗你而已,我還不是沒有。”蕭景說。
周允楓下意識問道:“你不是說大戶人家的公子哥都有?”
蕭景抱著背角:“我十五歲時還吃不飽穿不暖呢,又怎麽會有通房丫頭?後來麽……我將人給打發走了。”
他不喜歡姑娘,沒得浪費人青春的必要。
更何況他早已經心有所念,再容不下別的人了。
蕭景深深望向周允楓,看得周允楓起雞皮疙瘩。
“把畫冊還給我。”蕭景伸手。
周允楓似拿了一個燙手山芋,火速把畫冊塞回蕭景手裡。
“你……還是少看這些東西,免得傷了身。”
蕭景訝異:“我不過是看看,又不會做什麽,如何能傷得了身子?”
周允楓說不過蕭景,躺下翻了個身,蒙頭睡覺。
只是這睡也睡不著,閉上眼,那幅畫面就會不自覺地呈現在眼前。
這才第一天,他覺得他今後非得叫蕭景給磨死。
蕭景又翻了會畫冊,時不時就發出笑聲,亦或是別的意味深長的動靜,惹得周允楓恨不能把自己雙耳都堵死。
折磨夠了周允楓,蕭景才擱下畫冊,打著哈欠縮進被窩,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花團用湯婆子暖好的被窩確實很舒服,蕭景被暖意包圍著很快就沉沉睡去。
只是湯婆子無法一直暖著,到了下半夜,湯婆子的溫度散了,蕭景就給冷醒了。
睜著眼看著床幔,蕭景冷得牙關打顫。
再一看地上那人,睡得倒是挺香。
蕭景咬牙:“周允楓。”
周允楓常年習武從軍,自是不會錯過蕭景喚他:“怎麽了?”
蕭景:“我冷。”
周允楓:“那我去給你拿湯婆子?”
蕭景委屈道:“等你把熱水燒好我都冷死了!”
周允楓:“……那你說怎麽辦?”
蕭景往床裡面挪出一個人的位置來:“你上來跟我一塊睡。”
周允楓瞬間回想起那頁令人血脈僨張的畫面。
“快點兒!”蕭景拍打著床鋪,“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周允楓無聲吐了口氣,罷了,蕭景這小身板又奈何不得他。
掀開被子,周允楓三兩步就上了蕭景的床,鑽進了被子裡。
周允楓冷一哆嗦,這被子捂了半宿,竟是沒有半點熱氣。
他一伸手,就碰到了蕭景冰塊似的身體。
周允楓不禁皺起眉頭:“你的身上怎麽會冰成這樣?”
蕭景得了熱源,三兩下把自己擠了過去,纏住周允楓不打算撒手。
被冰坨子死死纏著的周允楓:“……”蕭景怕不是屬水草的?
“周允楓,你身上好暖和。”蕭景呼出一口冷氣。
緊貼著熟悉的溫度,蕭景悄悄翹起了唇角。
“你為何會這般?”周允楓問道。
“很簡單啊,從小吃不飽穿不暖,身子骨就不好,十歲那年冬天,還被一群人逼著,推進了結冰的湖水裡。”
蕭景回憶著八年前的景象:“那時丞相還不是丞相,可也官居吏部尚書,他四十歲辦壽宴,好多人都來了。”
周允楓瞳孔猛地收縮了一瞬,他對這個時間點,有些印象。
“陳世軒那會跟蕭晝正打得火熱,為了在蕭晝面前表衷心,陳世軒還真敢把我推進湖裡。”蕭景語氣一寒,“湖水可真冷啊,他們還不許我爬上岸,我一靠近岸邊,他們就用竹竿把我打回去。”
“我當時就想,若是有一天我翻了身,那當初想弄死我的人,一個都別想好過。”蕭景陰惻惻道,“你看,今天我不就料理了陳世軒?”
周允楓喉嚨裡像是被堵了一團棉花,有話擠著說不出來。
他記起來了。
他八年前回京城代父述職,來過丞相府。
由於當時皇帝還十分看重周家,想要和周家聯姻的人有不少,他為了躲清淨就跑去了後花園自己遊蕩。
那時他見一群小孩將一個小孩抵在湖裡,還當他們是在欺負小奴,路見不平就救了一把。
那個小孩竟然是蕭景麽?
所以蕭景保自己性命,是因著八年前自己救過他?
“想起來了?”蕭景伸出食指,用指尖戳弄著周允楓的下巴。
周允楓難受地“嗯”了一聲。
“自那次我被推進湖裡之後,就落下了病根,但凡天氣變冷,我就會十分受罪,不得不常與手爐湯婆子相伴。”蕭景嫌冷,很快就把手指又給縮了回去。
徒留一抹觸感停留在周允楓的下巴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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