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問平:“……”
“武安侯府的乾果瞧著不錯,周允楓,給我剝一些。”
趙問平都看不下去了,他曾經也是仰慕過周允楓少年將軍身姿的。
“蕭侯爺做人做事還是留一線吧。”趙問平忍不住道。
蕭景一顆花生剛放進嘴裡,就聽得趙問平這話。
全場寂靜,隻余下風拂過梅林作響。
蕭景慢慢咬碎花生仁,旁的人隻感覺蕭景在咬的是他們。
周允楓他要來當仆人,親妹妹送宮裡受折磨,禦史中丞的兒子說打就打個半身不遂……真的沒有人想犯在他手裡。
“世子讓我留一線,當初也無人對我留一線啊。”蕭景笑了起來,溫柔得瘮人。
“還是武安侯世子會玩,做人做事都有兩套標準,不像我,只能從一而終。”蕭景抓了一把花生仁,握在手裡,碾去外層紅皮。
再張開手,蕭景一吹,碎開的紅皮就散落向四處。
緊接著,蕭景將花生仁拋了出去,跟喂小雞小鴨一般動作。
“周允楓,滾去我看不見的地方,我沒叫你回來之前不許回來。”蕭景冷聲道。
周允楓棉袍下拳頭握了握:“是。”
這是蕭景給他創造的機會,他要好好把握。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更,記得翻
第6章
周允楓被蕭景趕走,自蕭景來了之後本就涼下來的氣氛更加慘淡。
趙問平這會在心裡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給求了個遍,只求蕭景趕緊走人,蕭景不走,他的魂魄就得走。
蕭景自然不可能走,他就是來找茬的。
“世子,宴席已經備好,可以上菜了。”武安侯府的管家過來道。
“那就上菜吧。”趕緊上菜,讓蕭景吃完了回他家去!
蕭景怕冷,不一定會在這裡熬著,只要用過午飯,他多半也該回了。
事實證明,跟蕭景比起來,趙問平還是嫩了點兒。
宴席送上來,蕭景便開始挑事。
“世子不厚道啊,這麽冷的天,上許多道涼菜。”蕭景一一數過餐盤,“這宴席,怕是有些傷胃。”
趙問平咬住牙關,把氣給吞下去,端著一副笑臉解釋道:“蕭侯爺,這幾道菜並非涼菜。”
只是被風吹冷了點而已!
“哦?”蕭景拿著筷子挑挑揀揀,“我瞅著半點熱氣也無,可不就認為這是涼菜了?”
說到底還是他趙問平這個武安侯世子不會做事,考慮不周,既然設下宴席,就應該想到外邊風大,飯菜易冷。
“這的確是我考慮不周到,我給諸位道歉。”趙問平硬著頭皮,起身執禮。
蕭景沒受趙問平的禮,髒死了,他才不要,側過身去喚花團:“給我盛碗湯。”
飯菜都冷得差不多了,除了湯還溫熱著,也沒甚可吃的。
不止是蕭景,其他受邀而來的賓客也沒幾個想動筷子,並且紛紛思考起了自己是不是有病,非得為了看這三月的紅梅盛開景象,大老遠跑到武安侯府來吃冷食兒。
蕭景意思意思喝了兩口湯就不再動了,轉而跟趙問平說笑起來。
“世子做事,還是挺有家門風范的。”
趙問平聽不懂,但從蕭景嘴裡蹦出來的話肯定不會是什麽好話,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倒是有跟趙問平關系不錯的少爺替他出頭:“蕭景你什麽意思?”
錦繡開口:“你什麽身份?也敢直呼侯爺名諱?”
那人也不怕:“你又是什麽身份?有你說話的份?”
蕭景抬手,示意花團噤聲。
“花團沒跟在我身邊前,乃是宮中女官,有俸祿的。”蕭景側倚著,單身托著下巴,“當然,錦繡也是。”
跟你們這些既無官職在身,又還沒有繼承爵位的人,都不在一個級別。
那人悻悻住了嘴。
“蕭侯爺,你說趙世子做事有家門風范,可否告知是什麽樣的風范啊?”坐得稍微遠一些的一位小姐大喇喇地問道,絲毫不在乎趙問平的面子。
蕭景:“武安侯乃是因武封侯,武安侯一脈不都是武人?”
而人們總認為,武夫比不得文人心細。
說白了,蕭景就是在嘲諷趙問平不會辦事兒,還喜歡出風頭。
趙問平眼前一花,感覺下一刻就能叫蕭景給氣死過去。
其余人聽了,隻恨不得自己沒有提前捂住耳朵,只是想來武安侯府看個稀奇,是真的不想攪和到蕭景跟趙問平之間的恩怨裡去。
那位發問的小姐聽了,直接放肆笑出了聲。
蕭景這人可真絕,先是嘲諷了趙問平假惺惺的扮文人騷客,後又提及武安侯以武封侯。
武安侯府出了個不愛武裝愛白衣的世子,可不就是天大的笑話?
反正蕭景三言兩語就將趙問平這個武安侯世子給嘲諷了個遍。
“我胃不好,無福消受武安侯府的飯菜,這便告辭了。”蕭景抬手,花團就扶住了他。
“趙世子,告辭。”蕭景攏了攏鬥篷,不論其他人是何種眼光,心裡又怎麽議論他,他都一起無視。
“錦繡,去把周允楓找回來,本公子的馬車還等著他趕呢。”蕭景毫不避諱地道。
眾人今天被蕭景反覆驚嚇,沒想到蕭景都要離開了還要嚇他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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