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除了武安侯,無人有資歷能鎮得住關寧軍的那些個將領,而究竟要不要任用武安侯,皇帝還在猶豫。
要是皇帝直接從關寧軍裡選人,那是最好不過,要是皇帝還是想著先用武安侯頂一段時間,那就只能另外想法子。
這時候決不能有異動,否則皇帝就會警惕,進而直接一道聖旨把武安侯弄邊關去。
王柯海:“屬下會告訴兄弟們的。”
周允楓點頭:“我來就是說這個,順道認認路。”
王柯海:“將軍在蕭景那確實出來一趟不容易。”
周允楓默然,他是被蕭景趕出來的。
“對了。”周允楓忽然想到,“你家裡可有麻袋?”
“啊?”王柯海撓頭,“有倒是有。”
周允楓:“那行,你給我一個麻袋。”
王柯海欲言又止,將軍拿麻袋幹啥?套人啊?
套誰?蕭景?
應該不會……
“將軍稍後片刻,我去拿。”管他的,將軍要套誰,那人肯定有被套的道理。
王柯海去屋裡找出了一個麻袋給周允楓。
周允楓到了謝,把麻袋卷了卷塞胳肢窩,趁著夜色走人。
月牙微光,星子稀落。
倒是容易令人想起方才那場煙花。
他就不像蕭景那樣會,目前更是身無分文,連份謝禮都拿不出來。
所以還是去把勤國公世子給打一頓吧。
周允楓夾著麻袋跑得飛快。
跑了大半個京城,周允楓終於找到了勤國公府。
都不需他自己去尋那勤國公世子,就輕易鎖定了目標。
那兩個聽牆角被崔媽媽綁醉春風門口的人被勤國公府贖回來了,正在挨罵。
那罵他們的人除了勤國公世子不做他想。
周允楓伏在屋頂上,揭開瓦片偷看。
勤國公世子正摔杯砸盞,火氣大得很。
“你說你們兩個廢物,連蕭景那小白臉都搞不定,還讓醉春風給綁在大門口丟人現眼!你們的臉不要,我的臉還要呢!”
周允楓心說純屬放屁,你要臉你找人跟蹤蕭景。
“為了把你們兩個廢物贖回來,我花了整整五十兩!就你們也能值五十兩?你們瞅瞅你們,配嗎?”
不配你別贖回來啊,就讓他們綁醉春風門口,你自己不去到處說,誰知道那是你勤國公世子手底下的蠢貨?
“不行,我非得想辦法把婚事給攪黃!”勤國公世子義憤填膺,“蕭景算個什麽東西?也配肖想孫小姐?”
周允楓掰了幾塊瓦片到手裡,從屋頂上一躍而下。
勁風掃開沒上插銷的門,燭火突然熄滅。
“誰?”勤國公世子被這突如其來的黑暗嚇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周允楓沒給他叫人的機會,衝進去就一個手刀把人砍暈了,拿麻袋一套,抗著人就跑。
那兩人周允楓沒管,等他們回過神來,摸著火折子把蠟燭點燃,發現世子原地消失再大吼大叫地喚人,周允楓已經抗著人到了勤國公府的僻靜角落裡。
把麻袋裡的人往地上一扔,周允楓就是一頓暴揍。
腦子有病,還想找蕭景的茬兒,打他這一頓算他活該。
打歸打,人肯定是不能死的,周允楓暴揍完,就把人從麻袋裡倒了出來,想了想,又給裝了回去,不過是腳朝裡面,剛好露出來一個腦袋。
周允楓兀自點頭,又踹了兩腳,扒著院牆溜走。
時辰不早了,該去接小少爺回府了。
周允楓溜回醉春風時正是煙柳街最為熱鬧的時候,燈火明媚,談笑風生。
就連那河上都出現了一艘艘船,周允楓飛速掠過,卻不可避免地聽見了些動靜。
尋歡作樂之人當真是不少。
周允楓心裡默歎,抓緊時間回了包間。
回到包間,周允楓定睛一看,蕭景正躺在床上睡覺。
也是,時辰這麽晚了,該睡了。
就是沒蓋被子,怕是容易著涼。
周允楓走到床邊,輕輕推了推蕭景:“蕭景,回府再睡。”
蕭景臉上泛著紅,正好要睡著了就被人叫醒,煩得轉了個身接著睡。
周允楓失笑,小少爺這脾氣是真的可愛。
“蕭景,我們回去睡。”周允楓繼續戳蕭景。
蕭景被煩得一巴掌揮了過去,睜著迷離的眼控訴:“你真的好討厭。”
不解風情,還擾他好覺。
周允楓一看蕭景那眼神,又看了看桌上那壺特釀酒。
得,這是趁他不在喝酒了,看樣子喝得還不少。
沒辦法跟小醉鬼講道理,周允楓將蕭景拉起來,翻自己背上背好。
猛然換了個地兒,蕭景劇烈掙扎,對周允楓拳打腳踢。
“你放開我!”蕭景用力捶著,“周允楓,王八蛋!”
周允楓把人牢牢背著:“別動,摔下去了我不負責。”
蕭景睜大眼睛:“你還想摔死我?”
周允楓:“……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蕭景:“本公子從不講道理!”
周允楓無可奈何,只能道:“你想讓所有人都瞧見你發酒瘋?面子還要不要了?”
蕭景反駁:“我沒有發酒瘋。”
嘴上說著,倒是不亂動了,安分地伏在周允楓背上。
周允楓的背好寬,也好溫暖,就是硬邦邦的,跟他這個人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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