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泓:“侯爺,從今天開始,我要扎其他穴位了,所以得麻煩侯爺把褲子挽起來。”
蕭景臉色一僵:“不是隻扎頭就可以?”
衛泓微笑:“侯爺,人體的穴位是很多的,先前不扎腿腳是因為天氣寒冷。”
回暖了,該挨扎了。
蕭景想逃,這針他能不能不扎了?
“侯爺?”衛泓出聲喚道。
蕭景一臉視死如歸:“扎就扎。”
花團上前幫蕭景把褲子挽到膝蓋,露出小腿和腳。
衛泓拿針的手一頓,蕭景的腿腳上都有遺留下來的傷痕。
也是可憐人。
衛泓重新起勢,開始施針。
銀針刺入皮膚,蕭景蹙了下眉,要比扎腦袋時有感覺。
那感覺就像是碰到了哪裡,有明顯的脹感。
衛泓一路往下施針,在扎腳腕時疼得蕭景一個激靈,嗷嗷大叫。
“衛太醫!”蕭景氣急敗壞,“不是說扎針不會疼嗎?”
衛泓解釋:“有一些穴位是會疼一下的。”
蕭景眼睛紅了起來:“我不想扎了。”
好疼啊!
衛泓手疾眼快又是一針下去,蕭景又嗷了一聲。
“侯爺堅持堅持,不然前面都白扎了不是?”衛泓道。
蕭景又挨了好幾針,動又不敢動。
他就是俎上魚肉,任人宰割。
花團把衛泓請下去喝茶,周允楓從後面鑽了出來。
“周允楓,你跟衛太醫一樣,都是大騙子。”蕭景手上也有針,眼淚花冒出來了都沒法擦。
周允楓好笑地蹲下,拿手帕幫小少爺拭去眼淚。
“為了身體好,忍忍。”周允楓溫聲說。
手帕落到眼睛上,蕭景眼睫忍不住顫了顫。
等周允楓替他擦了眼淚,蕭景才勉為其難地道:“那我就忍一忍。”
和瀟雨院的有條不紊相比,丞相府別的地方都要亂了套了。
蕭授舍棄余家的姿態太過果斷,不免讓余氏想起了當年蕭授是怎麽舍棄蘭氏的,她害怕不已。
余家對於蕭授來說不過是一隻可以輕易踩死的螞蟻,她連過分的爭吵都不敢,女兒在宮裡,兒子在外地書院讀書,一時之間她竟然連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都找不出來。
蕭授也煩,他昨天才把余家這個麻煩扔給了京兆府,這京兆尹今天一大早就上門,把麻煩又甩回給他,關鍵是京兆尹還有充分的理由叫他不能拒絕。
“大人,不是下官不辦事兒,這涉及了您的案子,京兆府本來就沒有資格管呐!再者說陛下親命您來處理,那下官一個小小的京兆尹,也不能違背陛下的旨意不是?”
京兆尹火速將燙手山芋還給蕭授,茶水都沒有喝丞相府的一口,麻溜地跑了。
蕭授有火沒處撒,平時多能忍的一個人,砸了茶盞。
鬧劇,還遠遠沒有結束。
蕭景忍耐了一刻鍾全身上下不敢動彈,終於衛泓來拔針了。
自己作死估算了一下,扎在身上的針起碼得有四十根。
蕭景一瞬間感覺自己就是個刺蝟。
花團扶著蕭景起來,蕭景趕緊動了動,針在身上扎著他半點動彈都沒有,人都僵麻了。
“侯爺好生堅持,等到今年天氣轉涼,就不會那麽懼冷了。”衛泓鼓勵道。
蕭景虛弱地擺擺手:“送衛太醫出去。”
他得緩緩。
花團:“衛太醫,這邊請。”
丞相府還是挺大的,瀟雨院又在最偏僻的角落,衛泓也才來過幾次,現在都還沒有認清路,得讓人帶路。
花團會把衛泓送出丞相府再回。
前幾次衛泓來去都沒有撞到過丞相府其他幾個人,今天好巧不巧的遇到了滿臉菜色的蕭授。
“此人是誰?怎可私入我丞相府?”蕭授跟宮裡的太醫打交道不多,就認識院判,不認得衛泓。
“下官是太醫院衛泓。”衛泓拱手,“豐貴妃娘娘之令,前來給侯爺看診。”
他可是沒少聽說,蕭丞相有多麽不待見貴妃娘娘姐弟。
蕭授還在氣頭上,說話也不客氣:“那逆子好得很,還用得著找太醫?”
花團也不客氣地道:“我們侯爺到底好不好想必丞相大人心裡清楚,再說這樣的話,奴婢也只能如實轉告貴妃娘娘。”
衛泓:“……”
看得出來,這關系可以說是相當糟糕了。
蕭授:“你!”
指著花團想罵,罵又不能罵,不然真的進宮找蕭菁告狀,蕭菁又給皇帝吹枕邊風,皇帝又得找他麻煩。
真是晦氣!
蕭授氣惱不已,拂袖而去。
花團對衛泓說了句“抱歉”,又取了一張小額銀票塞給衛泓:“讓衛太醫看笑話了。”
衛泓:“姑娘放心,衛某全當沒有看見。”
花團笑道:“看見了就是看見了,怎麽能當作沒有看見?衛太醫也不必緊張,這點事是多少府上茶余飯後的談資,侯爺都曉得。”
衛泓仔細琢磨了,懂了。
這不僅不讓自己保密,還要宣揚出去。
蕭丞相跟他兒子,哪裡是父子,完全是仇人啊!
衛泓揣著銀票,搖著頭走了。
還是他們家人口簡單,相處和睦。
花團回到瀟雨院時,周允楓正在出賣自己的勞動力,給蕭景捏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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