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是沒有認真下的。
他只是在很認真地哄蕭景開心。
蕭景高興了,他便也高興。
“那我就相信你。”蕭景盯著棋盤,仔細琢磨自己該怎麽走。
也不知研究出圍棋的那個人是在想些什麽,居然能弄出這麽複雜的玩意來。
蕭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腦子能那麽不夠用,直到他下棋。
跟周允楓艱難廝殺,或者說單方面被廝殺了幾局,蕭景把棋子扔回去:“不來了不來了,這下個棋比爬山還要累。”
爬山只需要體力,下棋動的卻是腦子。
“侯爺正好歇息歇息。”花團端了一疊棗泥山藥糕進來,還配了一壺茶,“新鮮出爐的棗泥山藥糕,還有今年宮裡賞下來的金駿眉。”
蕭景看著棗泥山藥糕,皺了皺眉:“廚房就給我做了五塊棗泥山藥糕?”
花團斂去笑意:“廚房的人說,棗泥山藥糕被堂小姐給要了去。”
三年以來,在這丞相府裡,有人敢搶蕭景的東西,還是頭一遭。
蕭景:“???”
他不至於為了幾塊棗泥山藥糕計較,可蕭姍這是個什麽態度?來丞相府當大爺了是吧?
蕭景冷哼:“我竟不知一夜之間,這丞相府還換了人當家。”
花團俯身:“侯爺,要怎麽做?”
蕭景慢悠悠起身:“我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搶我的東西。”
曾經余氏搶走了娘親的嫁妝,後來蕭鏈搶走了周允楓留給自己的大氅,期間還有丫鬟小廝搶過他的姐姐的月例銀子,亦或是難得的一口好吃的。
這些蕭景都還記著,從未忘卻。
誰都不可以隨隨便便搶他的東西,哪怕只是幾塊棗泥山藥糕。
他承認,他還是沒有忘記那些年一路被人搶走東西的絕望和痛苦,即便現在已經不會有人敢輕易得罪他。
“這丞相府裡,我說了算,走,會會蕭姍去。”
蕭姍但凡是個知禮數的,同他打聲招呼,他也懶得搭理蕭姍,可蕭姍偏偏要犯自己的忌諱。
周允楓也要跟著去,被蕭景給攔住了:“你還是別去了,我怕她萬一看上你。”
“我又不會看上她。”周允楓無奈,“我去給你當打手不好?”
蕭景撇嘴:“我是怕她真看上你了,我想打死她。”
最不能和自己搶的,就是周允楓,誰搶他咬誰。
周允楓抬手碰了碰蕭景的臉:“乖,不生氣。”
蕭景……還真氣不下去了。
“咳咳,你去看著點梨花,別讓梨花把我的棗泥山藥糕給偷吃了。”蕭景的氣勢一下就沒了。
花團和錦繡還看著呢,好丟人。
蕭景捂住自己滾燙發紅的臉,他京城大紈絝,皇都小霸王的形象啊啊啊啊!
花團和錦繡都悶著笑。
看,這人還是很好哄的嘛,周允楓一句話就哄好了。
周允楓是給哄好了,但這不影響蕭景去找蕭姍時依舊擺出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架勢。
“侯爺,您怎麽從瀟雨院過來了?”臨時伺候蕭姍的下人一看蕭景來了,簡直是兩眼發黑
。
他們這是什麽運氣啊?偏偏就要伺候一個大麻煩,才到丞相府一天,居然就把蕭景給得罪了?這是要嚇死誰?啊?
“我來看看,偷本侯東西的賊在做什麽。”
蕭景進了這院子,花團和錦繡開路,直接推開了門。
蕭姍受到驚嚇,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你做什麽!”
蕭景沒給蕭姍多余的眼神,徑直走過去坐下:“我聽廚房的人說,你偷了我的棗泥山藥糕。”
蕭姍拍著胸脯,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蕭景:“你說話也忒難聽了些,我明明是光明正大拿的,如何能叫偷?”
花團厲聲:“你拿之前沒有經過侯爺同意,就是偷。”
蕭姍指著花團:“你這是強詞奪理!”
蕭景:“是不是強詞奪理,還輪不到你來評判,我此次前來,也只是想告訴你,下次再敢碰我的任何東西,哪怕就是一碗水,你就從這個府裡給我滾出去,明白?”
蕭姍哪裡知曉蕭景的厲害,她不似蕭箏吃過大虧,並未把蕭景放在眼裡。
“這是三叔的丞相府,三叔都沒有說話,你多管什麽閑事?”
蕭景諷刺一笑,他那好父親不搭理,是因為要臉面,這把自己兄弟給趕出去的確不像話,可不是想要人在他的府裡來鬧個雞犬不寧的。
“話我就撂在這裡了,以後不許動我任何東西,今天小懲大誡,給你一個警告。”蕭景給了錦繡一個眼神,“掌嘴十下。”
錦繡:“是。”
蕭姍不可置信地往後退,嘴上喊著“來人”,試圖叫人進來,可這丞相府裡誰敢觸蕭景的眉頭?
喊不進來人,蕭姍便凶狠道:“蕭景,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小雜種,你打我一個試試?”
蕭景目光沉了下來,周身都泛濫著殺意。
“你再說一遍?”
作者有話說:
好長的一掌,手都寫麻了,我好努力!
第46章
蕭姍到底是還沒有領教過蕭景的厲害,沒看下人們都已經跪在了地上頭都不敢抬。
“我說你是個雜種還有錯了?也不知道是誰,當年三伯帶著一家人回老家祭祖,都沒有一起回去,要不是雜種,三伯為何不帶你回去?”蕭姍肆無忌憚地罵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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